送紀伯紫入閩
裋褐科頭故國遺,五言新體舊京詩。
多情愁對青溪柳,老向南荒擘荔枝。
玉帳牙門異昔時,憐君萬里赴戎機。
渡江裘馬多零落,今日參軍盡布衣。
裋褐科頭故國遺,五言新體舊京詩。
多情愁對青溪柳,老向南荒擘荔枝。
玉帳牙門異昔時,憐君萬里赴戎機。
渡江裘馬多零落,今日參軍盡布衣。
你身著粗布短衣,不戴冠帽,是前朝留存的遺民;五言新詩里還帶著舊京的詩風余韻。滿懷愁緒面對青溪邊的楊柳,年老還要遠涉南方荒僻之地剝取荔枝。軍帳威嚴已非昔日模樣,可憐你萬里迢迢奔赴戰場。當年南渡時的富貴子弟多已零落,如今軍中幕僚盡是布衣之士。
裋褐(shù hè):粗布短衣,指平民裝束。
科頭:不戴帽子,形容不拘禮節的平民打扮。
故國遺:前朝(明朝)遺留下來的人,指遺民。
五言新體:指五言的新體詩,可能指近體詩。
舊京:指明朝舊都南京。
青溪:南京秦淮河支流,代指南京故地。
南荒:南方荒遠之地,此指福建。
擘(bò):剖、剝。
玉帳牙門:指古代主將的營帳,帳前立有象牙裝飾的旗幟,代指軍事機構。
戎機:軍事事務。
渡江:代指南明政權南渡(類似東晉)。
裘馬:代指富貴奢華的生活或子弟。
參軍:官名,此處指軍中幕僚。
此詩約作于明末清初。紀伯紫(紀映鐘)為明末遺民詩人,明亡后拒不仕清。詩中‘入閩’或指其為謀生或參與抗清活動前往福建。此時南明政權已衰,遺民多流離困頓,作者通過送別友人,反映了清初遺民群體的生存狀態與時代變遷的創傷。
全詩以送別為線索,通過對友人形象、詩風及赴閩背景的刻畫,既展現了遺民的孤忠與困頓,也折射出明亡清興之際的社會動蕩。詩中‘裘馬零落’‘參軍布衣’等句,更以小見大,揭示了舊秩序崩潰后階層重構的歷史現實,具有強烈的時代印記。
融和又報。乍瑞靄霽色,皇州春早。翠幰競飛,玉勒爭馳都門道。鰲山彩結蓬萊島。向晚色、雙龍銜照。絳綃樓上,彤芝蓋底,仰瞻天表。 縹緲。風傳帝樂,慶三殿共賞,群仙同到。迤邐御香,飄滿人間聞嬉笑。須臾一點星球小。漸隱隱、鳴鞘聲杳。游人月下歸來,洞天未曉。
秀樾橫塘十里香,水花晚色靜年芳。胭脂雪瘦熏沉水,翡翠盤高走夜光。 山黛遠,月波長,暮云秋影蘸瀟湘。醉魂應逐凌波夢,分付西風此夜涼。
何思何慮只寂然,由來心靜類修禪。 一去無多路□□,直啟玄關叩洞天。
郡館臨清賞,開扃坐白云。訟虛棠戶曙,觀靜竹檐曛。 懸榻迎賓下,趨庭學禮聞。風傳琴上意,遙向日華紛。
獨上高樓思渺茫,危樓古牌自蒼蒼。 牛山抱合北來遠,漢水縈回南去長。 功勞一時盟帶礪,市朝千古說興亡。 惟余古廟留遺像,社鼓年年報歲穰。
黃蕊封金,素英縷玉,此花端為君開。五云深處,昨夜見三臺。天相勛門慶胄,嫖姚後,重產英材。蟬宮客,胸中萬卷,荷橐久徘徊……。
靜中看。記昔日淮山隱隱,宛若虎踞龍盤。下樊襄、指揮湘漢,鞭云騎、圍繞江干。勢不成三,時當混一,過唐之數不為難。陳橋驛、孤兒寡婦,久假當還。掛征帆、龍舟催發,紫宸初卷朝班。禁庭空、土花暈碧,輦路悄、呵喝聲乾。縱余得西湖風景,花柳亦凋殘。去國三千,游仙一夢,依然天淡夕陽間。昨宵也、一輪明月,還照臨安。
初讀古書,切莫惜書;惜書之甚,必至高閣。便須動圈點為是,看壞一本,不妨更買一本。蓋惜書是有力之家藏書者所為,吾貧人未遑效此也。譬如茶杯飯碗,明知是舊窯,當珍惜;然貧家止有此器,將忍渴忍饑作珍藏計乎?兒當知之。
老僧頭白焦山頂,不管興亡。 安穩禪床。臥對江南古戰場。 客來久坐渾無語,飯熟茶香。 歸路茫茫。水打空船月照廊。
摻袂向江頭,朝宗勢未休。何人乘桂楫,之子過揚州。 颯颯翹沙雁,漂漂逐浪鷗。欲知離別恨,半是淚和流。
酥胸露出白皚皚。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巍峨萬丈與天高。物輕人意重,千里送鵝毛。
遠來猶自憶梁陳。江南無好物,聊贈一枝春。
用心勤苦是新詩。吟安一個字,拈斷數莖髭。
只愁歌舞罷,化作彩云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