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物四首 秋蠅
疑他天地竟無秋,鼓翅營營鬧不休。一霎炎威何處去,讒人今日也低頭。
負山無力枉張戈,團扇功微奈爾何。莫再成雷喧暮夜,窮黎膏血已無多。
紛螢營夜苦奔馳,腐草前身不自知。瑟瑟金風霜露下,可知光耀幾多時。
偶然脫卻螳螂口,又是臨風響遏云。休認而今棲處穩,枝頭黃葉已紛紛。
疑他天地竟無秋,鼓翅營營鬧不休。一霎炎威何處去,讒人今日也低頭。
負山無力枉張戈,團扇功微奈爾何。莫再成雷喧暮夜,窮黎膏血已無多。
紛螢營夜苦奔馳,腐草前身不自知。瑟瑟金風霜露下,可知光耀幾多時。
偶然脫卻螳螂口,又是臨風響遏云。休認而今棲處穩,枝頭黃葉已紛紛。
懷疑它竟以為天地間沒有秋天,振翅嗡嗡吵鬧個不停。剎那間夏日的炎熱消失無蹤,這像讒言小人的蒼蠅今日也低下了頭。自不量力如負山卻徒然張翅,團扇驅趕效果微弱又能如何?不要再在暮夜發出如雷的喧鬧,貧苦百姓的膏血已經所剩不多。如亂螢般整夜奔波勞苦,卻不知前身本是腐草所化。在蕭瑟的金風露霜之下,可知這一點光亮能維持幾時?偶然逃脫螳螂之口,又在風中發出遏云的聲響。別以為如今棲息之處安穩,枝頭的黃葉已紛紛飄落。
營營:形容蒼蠅飛動時的嗡嗡聲。
炎威:指夏日的炎熱威力。
讒人:進讒言的小人,此處以蒼蠅比喻。
負山:典出《莊子·逍遙游》“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此處指蒼蠅自不量力。
團扇:古代驅趕蚊蟲的用具。
成雷:形容蒼蠅群飛時聲音如雷。
窮黎:貧苦百姓。
腐草前身:古人認為蒼蠅是腐草化生(《禮記·月令》“腐草為螢”)。
螳螂:典出“螳螂捕蟬”,指蒼蠅的天敵。
響遏云:形容聲音響亮,能阻止云的流動(《列子·湯問》“響遏行云”)。
黃葉紛紛:喻指秋日蕭瑟,環境惡化。
創作于秋日,詩人觀察秋蠅在暑氣消退后仍喧囂不止的狀態,聯想到現實中趨炎附勢、壓榨百姓的小人,借詠物抒發對社會現象的批判。
全詩以秋蠅為喻,分四段層層遞進:首段斥其囂張,次段責其擾民,三段諷其短視,末段警其將亡,深刻揭露小人本質,托物言志手法突出,語言犀利通俗。
黃頭雀,觜交交, 尾倬倬,突然散去云路邈。 東村四面禾黍稠,欲下未下驚呼儔。 牛羊上山雞犬睡,翩躚蹙步來相求。 日斜深塹有羅網,投宿青冥依篠蕩。 沙鳴羊角轉崢嶸,蹴踏虬枝猶倔強。 誰知檐下息爾軀,夜半瀝血逢精鼩。 唇焦舌爛救不得,一縷性命才須臾。 君不見螳螂捕蟬上高樹,企足昂頭忘反顧。 人生吞噬更可憐,臘月未窮誰悔悟。
桃花灼灼有光輝,無數成蹊點更飛。 為見芳林含笑待,遂同溫樹不言歸。
此地不燒屯,何由壁自赤。 意因丹爐煙,焰此千尋石。
濂溪先生曰:蓮,花之君子者也。我判府都運大監,則人之君子者也。以君子之生值君子花之時,靜植清香,二美輝映。某也輒假斯意,作為樂府,以祝千歲壽云。 瑞芳樓下,有花中君了,群然相聚。笑把筒{奭刂}露浥,來慶黃堂初度。凈植無塵,清香近遠,人與花名伍。六郎那得,這般瀟酒襟宇。 運了多少兵籌,依紅泛綠,向儉池容與。歌袴方騰持節去,未許制衣湘楚。紫禁荷囊,玉堂蓮炬,遍歷清華處。歸尋太乙,輕舟一葉江渚。
轍雪營巢近歲除,樵奴溪友落成初。 卜鄰喜有玉川子,作計拚為陶隱居。 架上多儲韓杜卷,案頭不著老莊書。 乾坤自有關心事,非是幽人偏愛廬。
空山雪片大如盤,有客遠在孤館眠。 翰林喝馬不到地,白帝叱馭親行鞭。 疾驅滕六笞飛廉,六花急舞狂且顛。 玉皇香案口讀宣,深衣大帶依然仙。 東里先生履欲穿,濕透布襪枵囊纏。 高談雄辯爐亭邊,不有義意誰肯前。 陽羨山中春信傳,兩驂已發垂虹鞭。 諸君急棹山陰船,子猷逸興今翻然。
頃田十萬銀裹封,東皇未肯開冶鎔。 山眩水晃人滅蹤,癡猿凍鶴驚折松。 鄰雞失旦僧懶鐘,昏曉不辨天地聾。 鹽虎坐險終陷兇,獰獅見日空眼紅。 書生徑臥身龍鐘,諷諫不到齊王宮。 灞陵無驢句不工,萬象丑怪難形容。 我聞古語盈尺豐,今深一丈愁殺農。 欲將此意問天公,天公高高高幾重。
巖花得雨新如染,古樹懸崖怪欲飛。 日暮溪深人不渡,一雙白鳥傍林歸。
節節皆勻葉葉疏,相門翻似子猷居。 狂根或帶移時土,細草應勞種后鋤。 醒酒韻寒初愜意,出墻梢健已凌虛。 不須更用他泉溉,霖雨才收必有余。
行穿花竹戶庭幽,只下堂階便且游。 紅蕊向人含艷態,黃鶯代客說春愁。 繞床文史堪怡悅,滿席笙歌好獻酬。 未必此時閒適趣,不如前日鳳池頭。
蓬閣多余暇,情孤與世違。 老嫌知道晚,閑覺近名非。 禍福隨操履,窮通在隱微。 所親慶笑我,終日掩柴扉。
小檻鎖玫瑰,群芳次第催。 刺多疑有妒,艷絕卻無媒。 露灑啼妝在,風牽舞態回。 層苞不暇吐,數日未能開。 爛勝燕脂顆,殷於烈焰堆。 濃將丹筆染,碎把絳綃裁。 漠漠香如芷,青青葉似苔。 夭難勝暖日,靜不惹纖埃。 遠對褰書幌,傍觀置酒杯。 朵稀心暗記,根淺手親培。 雉探眠偷摘,僧逢醉覓栽。 盡嘲終彷佛,擬折又徘徊。 麗奪傾城色,吟歸間世才。 多情百花主,聞必有詩來。
十年學道,遇明師、指破神仙真訣。一句便知天外事,萬載千年疑絕。見色明心,聞聲悟道,此理難言說。玄關斡運,心生無限歡悅。放開匝地清風,迷云散盡,露出青霄月。萬里乾坤明似水,一色寒光皎潔。玉戶推開,珠簾高卷,坐對千巖雪。人牛不見,悟個不生不滅。
重九節,記泊盂城時。山槲葉圍詞老宅,水葒花瘦女郎祠。
吹笛雨絲絲。
不見杯水覆堂難再收,天上之路終悠悠。 君不見中心相憐馬首圓,世間萬事皆徒然。 朗吟長嘯暮復旦,對酒牢騷旦及旰。擊筑而歌起為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