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影梅庵憶語后 其一
珊瑚枕薄透嫣紅
桂冷霜清夜色空
自是愁人多不寐
不關天末有哀鴻
珊瑚枕薄透嫣紅
桂冷霜清夜色空
自是愁人多不寐
不關天末有哀鴻
珊瑚枕單薄,透出一抹嬌艷的紅色;秋桂清冷,霜色凄清,夜色空寂。本就是愁緒滿懷之人難以入睡,并非因為天邊傳來哀鴻的叫聲。
珊瑚枕:用珊瑚裝飾或制成的枕頭,此處或指精美寢具,象征過往美好回憶。
嫣紅:鮮艷的紅色,或指枕頭顏色或透出的光線。
桂冷霜清:描寫秋夜清冷之景,桂樹在冷風中,霜色凄清。
天末:天邊,指遙遠之地。
哀鴻:悲鳴的鴻雁,常喻哀傷或流離之人,此處指遠處雁鳴。
此詩為冒辟疆題于《影梅庵憶語》后的組詩之一。《影梅庵憶語》是冒辟疆為悼念亡妾董小宛所作回憶錄,此詩寫于董小宛去世后,作者觸景生情,借秋夜之景寄托哀思。
詩通過秋夜清冷之景,突出主人公因思念難眠的愁緒,強調愁緒源于內心而非外界聲響,情感真摯,語言含蓄。
金剪刀裁銀鳳尾,珊瑚鉤掛玉龍魂。夜深秋影和霜重,壓碎湘江月一痕。
大圣曾聞出泗州,司空重起鎮淮流。河開砥柱三千丈,殿鎖瑯珰億萬秋。
人羨孤甥亦肯堂,西溪宅相倍增光。當年造就伊誰力,白首銘心感渭陽。
何處招魂哭此姑,精靈縹緲在蓬壺。賊心尚爾憐堅操,天意奚為置險途。已報親恩身自了,未覘婿而死猶孚。從容慷慨今休較,不負綱常亦鉅夫。
夜窗相對不成眠,苦為離愁定不然。政以蒼生未蘇息,思君日夕望回船。春信先尋嶺上梅,兩年零落待君開。非關使節須重到,自是溪山未遣回。久覺藏身不厭深,舊游風物要追尋。書來肯附銅魚使,記我今年病不禁。
野風飄征衣,野日轉空壁。眾鳥號荒墟,雜花翳叢棘。路暗不逢人,煙火望林隙。
夙負海岳志,緬懷西湖名。蹉跎去玄發,邂逅徵素情。驛鞚依岸息,畫舫漾波輕。前睇蘇堤繞,旁窺葛嶺橫。戀結處士祠,悲纏忠將塋。興繁賞屢失,境變魂愈驚。雉堞見新筑,翚甍失舊營。空馀歌舞地,詎聞簫管聲。顧余文墨吏,遑知治亂情。人隱雖未弭,客懷聊暫清。一動群生念,咄咄何時平?
嘗讀香山醉吟傳,一觴一詠最關身。平生用此忘憂患,老去安于處賤貧。自作白丁辭酒伴,朅來青社得詩人。與君況復生同代,尚友千年似隔晨。
散步不提防,踏斷一莖草。徹夜難安眠,悔心多懊惱。所幸根尚在,未必全枯槁。小雨潤之生,不久當完好。萬物天地間,生命以為寶。多謝行路人,慎之勿相擾。
維周臨九有,運祚何其昌。本支既蕃衍,道化亦流行。粵若衛武公,展也令譽彰。耄年儆畏深,罔敢貽怠荒。反躬益淬厲,托言敷雅章。朝夕冀相接,寤寐耿弗忘。爰思庸為詩,燕饗禮極臧。茍不究終始,曷能鬯抑揚。時維肆筵日,冠蓋來煌煌。秩然賓主分,蔚然鹓鳳翔。俎豆陳左右,肴核薦馨香。旅酬倡歡虞,八音迭鏗鏘。惟云在和樂,毋以踰太康。請觀嘉會初,靡不罄所饗。史臣相我右,監官佐我傍。容止慎有節,語言矜有常。終希蹈矩矱,勿為德之涼。所以古君子,勉勉念自強。迨茲禮物既,寧莫懷所往。三爵稍不識,主賓實傍徨。峨峨弁傾側,傞傞舞趨蹌。喧笑四座起,謔浪殊未央。遽俾出童羖,而為中心傷。所以古君子,兢兢恒自將。矧今創造始,風云動八方。凡我百執事,豈不負責望。般樂誠怠傲,流連乃荒亡。屏翰既有托,啟居在不遑。至尊宵旰間,文武翕弛張。攬轡奠民庶,駐車問賢良。匱抽金石封,取鑒法殷湯。上以繼神圣,下以息搶攘。芻蕘亦何幸,培植紆寵光。焉知作者意,諷詠悉其詳。據經掇訓詁,庶幾於佛彷。天容儼垂霽,諸老賦颙卬。拜手稽首書,愚衷見毫芒。彤庭扇微飆,白楮浮清霜。晴槐轉午影,堯日正舒長。
醉后那知雪片稠,瑤花千點集貂裘。清吟乍別梁園宴,豪興能欺剡曲舟。素羽風前迷鷺渚,玉鱗云外見龍樓。顛狂欲上城西閣,坐玩寒江練影流。
截取山中竹,鐫成君姓字。想見蜀云深,餐霞挹青翠。
鐵騎云屯漢武年,翻愁瓠子變桑田。何如此日新梁就,南控長淮北控燕。
乞身歸去荷溫綸,當寧深仁念舊臣。犬馬力疲徒戀主,金蘭誼重更懷人。鄉心已負青山久,客路真慚白發新。猶幸潞河冰未合,匆匆解?問前津。
一行斜起雪成群,嘹嚦聲多遠更聞。夜冷蘆汀眠不得,啄殘千頃洞庭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