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甘蔗生遣興詩次韻而和之七十六首 其二十七
病趣新來肝化越,
壯心當日酒如澠。
流離少好今衰丑,
追蠡年深舊款銘。
甜苦連根都是瓠,
肉魚雜煮別為鯖。
直方莫打龜山譜,
西席逢迎只蔡京。
病趣新來肝化越,
壯心當日酒如澠。
流離少好今衰丑,
追蠡年深舊款銘。
甜苦連根都是瓠,
肉魚雜煮別為鯖。
直方莫打龜山譜,
西席逢迎只蔡京。
近日病中趣味是肝臟漸衰如越國式微,當年壯志未酬時飲酒如澠水般豪壯。流離歲月里少年的美好如今只剩衰朽丑陋,古鐘的鈕部因年深日久磨損,舊日的銘文仍在。甜與苦同根相連都是瓠瓜的滋味,魚肉雜煮本是不同食材卻成了鯖肴。為人正直就莫要彈奏龜山琴譜,西席之位若逢迎權貴,不過是蔡京之流罷了。
肝化越:可能化用典故,喻肝臟病變如國家衰微,越指春秋越國,此處或隱指身體機能衰退。
酒如澠(miǎn):出自《左傳·昭公十二年》“有酒如澠”,澠為古水名,形容酒多豪飲。
追蠡(zhuī lí):鐘鈕因長期懸掛磨損,《禮記·禮器》“管仲鏤簋朱纮,山節藻棁,君子以為濫矣。晏平仲祀其先人,豚肩不掩豆,浣衣濯冠以朝,君子以為隘矣。是故君子之行禮也,不可不慎也,眾之紀也,紀散而眾亂。孔子曰:‘我戰則克,祭則受福,蓋得其道矣。’”鄭玄注:“追,鐘鈕也;蠡,欲絕之貌也。”指古物因歲月磨損。
款銘:鐘上的銘文,款指鐘上的凹處,銘為刻文。
瓠(hù):葫蘆,此處喻甜苦同源。
鯖(qīng):魚與肉合煮的雜燴,《釋名·釋飲食》“鯖,清也。煮之清也”,后指混合食物。
龜山譜:或指琴曲《龜山操》,傳為孔子所作,喻正直不阿之志。
西席:代指老師,因漢明帝尊桓榮為西席,后稱師座為西席。
蔡京:北宋權臣,以逢迎得勢,此處喻趨炎附勢之輩。
此詩為和韻之作,當是作者讀友人“甘蔗生”《遣興詩》后次韻相和。結合詩中“流離”“衰丑”“年深”等詞,推測創作于作者晚年,歷經漂泊后,身體衰病、壯志未酬之際,借和詩抒發人生感慨與對世態的觀察。
全詩以個人境遇為切入點,通過今昔對比、典故隱喻,既寫病衰之苦與壯心未酬的遺憾,又以“直方莫打龜山譜”直斥逢迎之弊,展現了詩人對人生本質(甜苦同源)的深刻洞察與剛正品格。
琳宮肅弘敞,華館通曲密。蘿月白紛紛,竹風清瑟瑟。至人本無夢,恬澹志專一。頎然羽衣仙,胡造規中室。同作鈞天游,飛行周八極。蝶化漆園吏,蟻聚槐安國。斯理倘能求,至道諒可得。
邊塞驚風,長空落日,荒原萬馬頻嘶。啼鴻斷續,聲壓野云低。極目寒煙如帶,黃昏后無限凄迷。更那堪登高望遠,灑淚向遼西!興亡渾似夢!龍樓鳳闕,轉眼都非!嘆英雄俠骨,血染征衣。賺得殘碑斷碣,漁樵外姓字誰知!流年暗度惆悵甚,回首不勝悲!
今人行業古人心,落落孤標物外尋。白鷺洲前春有腳,五羊城外海無音。雄才未遂甘丘壑,清夢猶能到石林。世運興衰看不盡,赤松橋北未沉沉。
小雨濕斜暉,殘紅閣翠微。寺遙僧過少,河漲客來稀。習靜留云住,乘閒放鶴飛。幾農侵月散,知罷桔槔歸。
避俗人皆棄,安貧世共遺。臨風歌對酒,倚竹坐題詩。雨冷閒松榻,燈昏冷蕙帷。青山對馬鬣,引領淚交頤。
記稱成禮,詩詠飽德。卜晝有典,厭夜不忒。彝酒作民,樂飲虧則。腐腹遺喪,濡首亡國。哲彼六馬,去茲三惑。占言孔昭,以求溫克。
飛來梁寺倚峰頭,福地今看嶺外收。千嶂坐當青靄合,一江遙瞰碧灣秋。樓間帝子空留蛻,巖畔高僧忘狎鷗。處處名山瑤草滿,荷衣遲綴赤松游。
履善承三益,明心鑒百神。抱雛期晚歲,愛日托洪鈞。對世聞歌鳳,披經溯獲麟。將因春草色,瀟灑問江津。
新逢逆旅酒家仙,濯足常揮子母錢。袖得元龍詩句在,數行行草似張顛。
杜詩韓筆盡珠璣,蝸角蠅頭魅影微。不入青山仍習靜,只應白首便忘機。月移清蔭潛侵枕,花縱芳香亂入幃。自省尚虧禪定力,借攤書卷闔心扉。
世情那可問,青歲欲移家。魚得陶公法,耕燒龐老畬。種桃求漢核,食棗慕齊花。醉臥滄浪曲,科頭看日斜。
千秋此夾谷,駐馬意徘徊。蒼嶺鋒爭向,青天線劃開。人疑懸索度,水憶建瓶來。回首兵車地,虛生命世才。
明妃初出塞,宛轉意何窮。上馬琵琶曲,流悲入漢宮。自言妾命薄,萬里去和戎。今日蘼蕪草,青青向隴中。
人心生劍戟,世路足風波。祇有歸田好,誰能自揣摩。
我懷良友,寔惟我知。一日不見,引領望之。望之伊何,子曷也過。曷也過,予誰與歌。予不予過,我寔望子。歲事崢嶸,日之及矣。惟予有心,予不可語。不可語,斯亦已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