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郡登高
過海重行五百里,到山更上一層臺。
地留歸路還非客,秋在中原不用哀。
霜葉似花何處有,瘴云潑墨幾時開?
固應未落詩人手,判卻鴻荒待后來。
過海重行五百里,到山更上一層臺。
地留歸路還非客,秋在中原不用哀。
霜葉似花何處有,瘴云潑墨幾時開?
固應未落詩人手,判卻鴻荒待后來。
渡過海域又前行五百里,抵達山巒再登一層高臺。此地留有歸程還算不得客居,秋意漫染中原不必心生悲哀。經霜的楓葉似花般艷麗何處能尋?瘴氣如墨潑灑的陰云何時散開?這本該未被詩人寫盡的景致,便舍棄洪荒之貌等待后世之人來描繪吧。
重行:再次行走、繼續前行。
更上一層臺:化用王之渙《登鸛雀樓》“更上一層樓”,指登高望遠。
非客:不是客居之人,暗指將此地視為故地。
瘴云:南方濕熱地區蒸郁的霧氣,古人認為有瘴氣易致病。
潑墨:形容云色濃黑如墨汁潑灑。
鴻荒:指混沌未開的原始狀態,此處代指未被充分描繪的自然景象。
判卻:豁出、舍棄。
大武郡或為南方邊地(詩中“瘴云”為南方特征),詩人或因宦游、貶謫至此。秋季登高時,面對奇麗秋景與未散瘴氣,結合“秋在中原不用哀”的自寬,可見其雖處僻遠卻心懷豁達,創作時既有對當下的觀察,也有對后世的寄望。
全詩以登高為線索,融行旅、秋景、感慨于一體,既描繪南方獨特風物,又暗含對自然未被盡述的遺憾與期待,情感真摯,意境開闊,展現了詩人對自然之美的敏銳感知與豁達胸襟。
添缽過雙縣,懷人逾半年。癡成卑佛力,窮更累官錢。雪影沉湖月,花春散嶺煙。一經人世路,方信有先鞭。
男兒六十一枝花,說立書成兩鬢華。非此無從覘歲月,有之何異犯風沙。圖南慷慨九萬里,落戶凄涼三兩家。天問樓頭天莫問,天心人意恐無差。夢中說夢幾多回,不獨悲君亦自悲。君已三千余子弟,我知七十九年非。黑龍江畔尋殘菊,黃鶴樓中賞落梅。果否人才皆碌碌,始知天網欠恢恢。媚骨生成豈我儕,與時無忤有何哉。錯從耶弟方猶大,何不紂庭咒惡來。驢背尋驢尋到死,夢中說夢說成灰。世人難與談今古,跳入黃河濯酒杯。
閤門傳旨放朝參,歸覲親庭曉整驂。葵藿丹心猶戀戀,五云繚繞望宮南。瓊瑤為室玉為臺,隔岸群花照水開。莫道此樓容易上,天香曾到此中來。
片帆馬沙渡,髣髴牛渚側。江光漾云根,窗間常五色。
征車迢遞指蒼梧,雪擁驪駒不可呼。湖海一尊憐短鬢,風塵雙劍問長途。帆飛粵嶠魂先遠,路入湘江竹半枯。不是王孫歸去晚,可勝離思滿平蕪。
玉沁唇脂,香迷眼纈,肉紅初映仙裳。湘皋春冷,誰剪茜云香。疑是潘妃乍起,霞侵臉、微印宮妝。還疑是,壽陽凝醉,無語倚含章。絳綃,清淚冷,東風寄遠,愁損紅娘。笑李凡桃俗,蝶喜蜂忙。莫把杏花輕比,怕杏花、不敢承當。飄零處,還隨流水,應去誤劉郎。
菟園啟瑤構,靈沼競芳鮮。蓮花何曄曄,蓮葉何田田。耀魄泛空波,神飆起中天。馨香入襟袖,把酒心茫然。懿此出深滓,素質虛以圓。本無枝與蔓,何懼外物牽。緬懷君子德,冥心入沖玄。嘉賓從南來,浩倡協虞弦。閭閻一以阜,民慍從茲捐。徽音徹穹垕,清歡眇云煙。思為雙飛鶴,接翅浮漪漣。
小杏枝何弱,新栽向短籬。來年春雨里,佳客好題詩。
祖師關棙子,幽隱罕人知。不是悟心者,如何舉向伊。
可憐論價買,縱零落孤芳,也羞蕭艾。無人自豐采,有五湖煙雨,扁舟輕載。云裾露帶,更掩映、梅邊竹外。漫螺痕、寫入秦淮,身世美人同慨。何在。當門須去,不共春風,冶桃相賽。寒盟久廢,同心會,總難再。似琵琶馬上,杜鵑聲里,乍見行妝絕代。喜蕓窗、伴取青蓮,貯來水繪。
寥陽龍已化,華表鶴空悲。欲問梁朝事,惟應老檜知。
塵劫前事,盡在今時。當斷不斷,千駟莫追?;氝B夜發,莫待曉風吹。
落日疏林澗水,秋風匹馬咸秦。南北陵收過雨,東西崤起飛塵。龍鎖幽崖翠乳,雷繞古樹蒼鱗。穴處巢居誰氏,斷轅折軫何人。
正作希夷睡一齋,夢中有客打門開。誰知陋巷窮居處,也有閒人為我來。吾子少年希圣解,老夫白首釣魚臺。臥林一語真肝肺,莫遣他時誤不才。
玉則美矣磨于物,礪能磨物粗其質。其溫如玉潤可磨,端溪紫石真無匹。唐家中葉始得名,宋坑宣德已云精。石工斧鑿越江底,耳邊仰聽聞濤聲。蛇行鼠穴日益下,燃膏不借三光明。瓊漿玉髓恣求取,青花蕉白如脂凝。水巖擅美匪自古,依稀記得明崇禎。與君兩硯本一石,當時割玉為雙璧。分藏篋笥三十春,往往興云成五色。為君不脛走文章,為君得路通仙籍。筆飛墨舞信有神,載事紀言世誰敵。共形豈復計菀枯,同調何常異肝膈。君不見干將莫邪出延津,為躍為潛各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