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春日感懷二首
圣主崇文雅化新,天書初下訪儒臣。漢廷有意尊經術,宣室何妨對鬼神。喜說圖中求駿馬,還看席上得奇珍。上林春色應如舊,憔悴當年獻賦人。
把酒臨江感慨多,西南天地正橫戈。登樓有客依劉表,使粵何人下趙佗。浪接三巴聲激壯,觀名一柱勢嵯峨。偶逢春晝無烽火,聽得琵琶幾曲歌。
圣主崇文雅化新,天書初下訪儒臣。漢廷有意尊經術,宣室何妨對鬼神。喜說圖中求駿馬,還看席上得奇珍。上林春色應如舊,憔悴當年獻賦人。
把酒臨江感慨多,西南天地正橫戈。登樓有客依劉表,使粵何人下趙佗。浪接三巴聲激壯,觀名一柱勢嵯峨。偶逢春晝無烽火,聽得琵琶幾曲歌。
第一首:圣明的君主推崇文雅教化,新的風氣正在形成,皇帝的詔書剛下,便開始訪求儒臣。漢朝朝廷有意推崇經學儒術,在宣室殿與賢臣談論又何須忌諱鬼神之說。欣喜聽聞朝廷能像從圖像中尋求駿馬那樣選拔人才,更期待能在宴席上得到奇珍般的賢士。上林苑的春色應該和往年一樣,只是當年獻賦的文人如今已面容憔悴。第二首:臨江飲酒,心中感慨萬千,西南地區正戰火紛飛。有客如王粲登樓依附劉表,卻不知如今誰能像陸賈那樣出使南越勸降趙佗。江浪連接三巴,濤聲激越雄壯,一柱觀的山勢高峻巍峨。偶然遇到春日白晝沒有戰火,聽到了幾曲琵琶彈奏的歌聲。
圣主:指皇帝。
天書:皇帝的詔書。
漢廷:借指當朝。
宣室對鬼神:用漢文帝在宣室召見賈誼,不問治國卻問鬼神之事的典故,此處反用,指朝廷應重視儒臣。
圖中求駿馬:典出《相馬經》,指按圖索驥選拔人才。
上林:漢代宮苑名,此處借指朝廷。
獻賦人:指文人,漢代司馬相如等曾以獻賦得官。
橫戈:指戰爭。
登樓有客依劉表:用王粲依附劉表作《登樓賦》的典故,喻指寄人籬下。
使粵下趙佗:指漢初陸賈出使南越,說服趙佗歸漢的典故。
三巴:指巴郡、巴東、巴西(今四川東部)。
一柱觀:古跡名,在荊州(今湖北江陵)。
烽火:古代邊防報警的煙火,代指戰爭。
此詩當作于作者游歷或任職荊南(今湖北荊州)期間。春日之際,朝廷正推崇文治(“圣主崇文雅化新”),但作者或未被重用(“憔悴當年獻賦人”);同時西南地區戰亂未息(“西南天地正橫戈”),個人際遇與家國局勢交織,觸發感懷。
全詩通過春日所見所感,既反映對朝廷重視儒術、選拔賢才的期待,也抒發個人懷才不遇的惆悵;既關切西南戰亂的動蕩,又珍惜短暫和平的溫馨。語言凝練,用典精當,將家國情懷與個人際遇融合,展現詩人深沉的歷史責任感與人文關懷。
曉夢初回,余酲未解,月明猶掛疏桐。在月香絕頂,穩駕天風。喬松勁竹高寒地,還容得、幾朵芙蓉。霜空放眼、水痕褪碧,山色添濃。休問衰老詩窮。把煙嵐奪取,也是豪雄。問今來古往,誰異誰同。老懷陶寫惟絲竹,有捧觴、林下豐容。傍人任笑,疏狂不減,我輩情鐘。
學專復性習為功,千五百年初發蒙。悅樂已深加不慍,此身與道始流通。
狂風捲盡夜來云,萬壑千崖錦繡紋。占日樓臺平樹見,吼雷春瀑入溪聞。豈無花洞留鶯語,應有芝田下鶴群。清絕松陰二三子,不知誰是紫陽君。
雪齒霜毛入畫圖,食無魚亦飽于菟。床頭鼠輩翻盆盎,自向花間捕乳雛。
遺山諸老號儒宗,竊與余懷正不同。了得高吟猶小技,窮知實理是全功。生民皆本詩書出,宇宙元包性分中。來此無人同我意,拳拳望子革頹風。
簡州何處景最佳,東溪清絕人最誇。
盡日不歸花路晚,綠楊樓下醉如泥。月上西陵千里闊,漁舟夜火隔沙明。
竹暗筍無數,江晴水有痕。田蛙喧麥隴,野犬臥柴門。
帝網明珠遍剎塵,都來當念兩言真。華嚴論主分明舉,五十三參鈍置人。
草堂舊隱白云邊,湖上春風耐醉眠。別去松楸頻入夢,重來猿鶴又經年。移文漫假山靈誚,謝病終須圣主憐。明發江頭荀御動,晚林重鎖綠蘿煙。
昔在泉州住,將軍每見招。春云山對屋,夜雨水平橋。池鴨穿荷葉,溪魚上柳條。禁城鐘鼓起,車馬晚蕭蕭。
暑逼芳襟,甚全無因依,便教人惡。賴有枕溪百尺,朱樓映日,數重香箔。馱冰圍定猶嫌暖,紅日綻、雨收殘腳。漫試取,紅綃弄雪,碎瓊推削。妝罷低云未稤。葉葉地仙衣,剪輕裁薄。汗灑淚珠,急捧金盤,向前顆顆盛卻。鳳凰雙扇相交扇,越撋就、越腰肢弱。待做個、青紗罩兒罩著。
自從管鮑交游不再見,世人結交徒結面。南昌喻侯青云客,邂逅逢余偏戀戀。丈夫意氣凌青冥,契合寧論越與秦。弟兄異姓古來有,一呼盡出諸郎君。大兒今年才十二,霜毫日掃五千字。差肩兩郎亦其匹,八法淋漓照湘帙。抱中小者尤絕奇,玉為肌骨云為眉。毛詩三百不離口,氣槩似欲吞虹霓。看君四子并英物,朗朗寒空掛奎壁。徐卿兩兒那得比,王氏三珠總非敵。人生有兒百不憂,況復滿眼俱驊騮。喬當及卿髦詎減,湛既難兄紀更優。君不見胡生今年政三十,日夜明珠探驪窟。大兒文舉小德祖,徒爾相親不相識。此時盡閱君諸郎,使我臨風重悽惻。謂生好飲勿復言,且盡三百青銅錢。生兒蚤晚會有命,何用蹙蹙愁心顏。君不見喻侯膝下四男子,行年三十初得此,至今玉樹森庭廡。
野麋蒙象暫如犀,心不驚鷗角駭雞。一路好山無伴看,斷腸煙景寄猿啼。
盡心盡性自儀刑,得有相知道可行。萬世無窮干祿法,深勞子貢一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