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叢花·虎丘五人墓
春苔覆堞日痕蔫。鴟嘯墓門邊。
雛藍嫩紫催寒食，晚風(fēng)里、乳蝶雙眠。
月底夢回，傷心緹騎，感慨看江煙。
兩眸酸淚瀉如鉛。倚石誦遺鐫。
澆殘一盞梨花酒，浸千尺、碧血黃泉。
鬼馬踏云，群雄夜集，陰火射墳圓。
春苔覆堞日痕蔫。鴟嘯墓門邊。
雛藍嫩紫催寒食，晚風(fēng)里、乳蝶雙眠。
月底夢回，傷心緹騎，感慨看江煙。
兩眸酸淚瀉如鉛。倚石誦遺鐫。
澆殘一盞梨花酒，浸千尺、碧血黃泉。
鬼馬踏云，群雄夜集，陰火射墳圓。
春天的青苔覆蓋著城墻上的女墻，日光黯淡。貓頭鷹在墓門邊啼叫。藍紫色的小花催促著寒食節(jié)的到來，晚風(fēng)中，小蝴蝶雙雙入眠。月光下從夢中醒來，想起當年緹騎的惡行，傷心不已，感慨地望著江上的煙霧。雙眼酸澀，淚水如鉛水般傾瀉而下。倚靠著石頭誦讀墓上的銘文。澆完一盞梨花酒，仿佛看到那千尺深的黃泉中浸透著烈士的碧血。仿佛能看到鬼馬踏云，英雄們在夜里聚集，陰火照亮了墳塋。
堞：城墻上如齒狀的矮墻。
鴟：貓頭鷹。
雛藍嫩紫：指藍紫色的小花。
寒食：寒食節(jié)，在清明前一二日。
緹騎：明代錦衣衛(wèi)校尉，此處指魏忠賢派來抓捕東林黨人的爪牙。
遺鐫：指墓上的銘文。
梨花酒：用梨花釀造的酒。
碧血：忠臣烈士所流的血。
此詞創(chuàng)作于明朝末年，當時魏忠賢閹黨專權(quán)，迫害東林黨人。蘇州民眾為反抗閹黨逮捕東林黨人周順昌，爆發(fā)了大規(guī)模的民變，顏佩韋等五人挺身而出，后英勇就義。作者憑吊虎丘五人墓，有感而發(fā)創(chuàng)作此詞。
這首詞主旨是憑吊五義士，歌頌他們的英勇事跡和正義精神。其突出特點是情感深沉，意境悲涼，藝術(shù)感染力強。在文學(xué)史上，它是反映明末社會矛盾和民眾抗爭精神的佳作。
記得花陰同攜手，指定日、許我同歡。喚做真成，耳熱心安。
打疊從來不成器，待做個、平地神仙。又卻不成些事，驀地心殘。
據(jù)我如今沒投奔，見著你、淚早偷彈。對月臨風(fēng)，一味埋冤。
笑則人前不妨笑，行笑里、斗覺心煩。怎生分得煩惱，兩處勻攤。
急催銀漏。漸漸紗窗明欲透。點檢花枝。曉笛吹時幾片飛。
淡煙初破。仿佛夜來飛幾朵。淺粉馀香。晨起佳人帶曉妝。
蟠桃一熟九千年。仙家春色無邊。
書堂日暖卷非煙。晝永風(fēng)妍。
看取蔬封湯沐，何妨頻棹觥船。
方瞳綠發(fā)對儒仙。歲歲尊前。
仙李盤根，自有云仍靄芳裔。更留雨霜皮，臨風(fēng)玉樹，紫髯丹頰，長生久視。鶴帳瑯書至。長庚夢、當年暗記。佳辰近，回首西風(fēng)，漸喜秋英弄霜蕊。
暫卷雙旌，鳴金吹竹，萱堂伴新戲。對璧月流光，屏山供翠，碧云乍合，飛觴如綴。
早晚巖廊侍。終不負、黃樓一醉。丹青手、先與翻階，萬葉增春媚。
冷落天涯今一紀，誰憐萬里無家。三閭憔悴賦懷沙。思新增悵望，吊影覺敧斜。
兀坐書堂真可怪，銷憂??酒難賒。因人成事恥矜夸。何時還使節(jié)，踏雪看梅花。
曉日彤墀，春風(fēng)黃傘，天顏咫尺清光。恩袍初賜，一時玉質(zhì)金相。濟濟滿廷鹓鷺，月卿映、日尹星郎。鳴鞘繞，錦韉歸路，醉舞醒狂。
追隨寶津瓊苑，看穿花帽側(cè)，拂柳鞭長。臨流夾徑，參差綠蔭紅芳。宴罷西城向晚，歌呼笑語溢平康。休相惱，爭揭疏簾，半出新妝。
靄靄朝云，矜春態(tài)度。楚宮夢斷尋無路。
欲將尊酒遣新愁，誰知引到愁深處。
不盡長江，無邊細雨。只疑都把愁來做。
西山總不解遮欄，隨春直過東湖去。
涼生冰簟怯衣單。
明月樓高空畫欄。
滿院啼螀人未眠。
掩重關(guān)。
烏鵲南飛風(fēng)露寒。
不比江梅粉作華。天香肯作俗香夸。高懸蠟蓓蜂房密，遍掛金鍾雁字斜。
侵月影，上窗紗。中央顏色自仙家。玉人插向烏云畔，渾似靈犀正透芽。
參差弱柳長堤路。柳外征帆去。皓齒明眸嬌態(tài)度?；仡^一夢，斷腸千里，不到相逢地。
來時約略春將暮。幽恨空馀錦中句。小院重門深幾許。桃花依舊，出墻臨水，亂落如紅雨。
飛梁石徑關(guān)山路。慘淡秋容暮。一行新雁破寒空。腸斷碧云千里、水溶溶。
鸞衾欲展誰堪共。簾幕霜華重。鴨爐香盡錦屏中。幽夢今宵何許、與君同。
春睡起。金鴨暖消沈水。笑比梅花鸞鑒里。嗅香還嚼蕊。
瓊戶倚來重倚。又見夕陽西墜。門外馬嘶郎且至。失驚心暗喜。
煙籠寒水暝禽棲。滿庭紅葉飛。
蘭堂寂寂畫簾垂。霜濃更漏遲。
鴛被冷，麝香微。強敧單枕時。
西窗看盡月痕移。此情君怎知。
金壺插玉芝，人面交相照。
花影滿方床，翠疊屏山杳。
風(fēng)月亦多情，特地今宵好。
盡道夜初長，彈指東窗曉。
湖光碧。春花秋月無今昔。無今昔。十年往事，盡成陳跡。
玉簫聲斷云屏隔。山遙水遠長相憶。長相憶。一生懷抱，為君牽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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