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范少約二首
天地為一家,萬人生其中。父母甚愛之,產智牧其蒙。
雖蒙亦吾子,一一關天胸。所以圣賢心,相傳極哀恫。
晝夜當競競,明命敢不龔。此意一以忘,萬命為牢饔。
誰能指斯路,鄒魯兩衰公。侃侃太史孫,風誼美于玉。
生才天豈虛,此士世所屬。秦槌不敢贈,孔道以相告。
一世須大輿,長途要堅轂。神天極虔恭,萬姓吾骨肉。
念此心跡融,永以天下福。
天地為一家,萬人生其中。父母甚愛之,產智牧其蒙。
雖蒙亦吾子,一一關天胸。所以圣賢心,相傳極哀恫。
晝夜當競競,明命敢不龔。此意一以忘,萬命為牢饔。
誰能指斯路,鄒魯兩衰公。侃侃太史孫,風誼美于玉。
生才天豈虛,此士世所屬。秦槌不敢贈,孔道以相告。
一世須大輿,長途要堅轂。神天極虔恭,萬姓吾骨肉。
念此心跡融,永以天下福。
天地如同一個大家庭,萬千人類生活在其中。父母十分疼愛子女,賦予智慧來教育蒙昧之人。即使是蒙昧之人也是我的子民,個個都牽動著上天的心懷。所以圣賢的心意,代代相傳飽含著深切的悲憫。日日夜夜都應當兢兢業業,對于上天的旨意怎敢不恭敬奉行。一旦忘卻了這種心意,眾多生命就會成為牢籠中的食物。誰能指明這條道路呢,就像鄒國和魯國兩位衰微的君主一樣無人能做到。剛直的太史公的子孫,風度和情誼比美玉還美好。上天賦予他才華怎會沒有用處,此人是世間所矚目的。不敢用秦地的槌子相贈,而是以孔子之道相告。一個時代需要大型的車輛,長途跋涉需要堅固的車轂。對上天要極其虔誠恭敬,百姓都是我的骨肉親人。想到這些內心與行為相融,永遠為天下人謀福祉。
牧其蒙:教育蒙昧之人。牧,治理、教育。蒙,蒙昧。
關天胸:牽動上天的心懷。
哀恫:悲痛、悲憫。
競競:即兢兢,小心謹慎的樣子。
龔:通“恭”,恭敬。
牢饔:牢籠中的食物,比喻生命被隨意對待。
鄒魯兩衰公:鄒國和魯國衰微的君主,這里指難以找到能指明正道的人。
侃侃:剛直的樣子。太史孫:指范少約,可能其祖是太史。
秦槌:可能指秦地的某種器具,這里表示不用世俗之物相贈。
大輿:大型的車輛。
堅轂:堅固的車轂。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從詩的內容推測,當時社會可能面臨一些問題,詩人希望有賢能之士能秉持圣賢之道,拯救蒼生。詩人與范少約交好,對其才華和品德十分贊賞,因此寫下此詩,既是對友人的鼓勵,也是表達自己對社會的責任感和期望。
這首詩主旨在于倡導圣賢之道,鼓勵人們為天下蒼生謀福祉。其突出特點是立意高遠,情感深沉,語言莊重。在文學史上雖可能未產生重大影響,但展現了詩人的道德追求和社會責任感。
幾日行云何處去?忘卻歸來,不道春將暮。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車系在誰家樹? 淚眼倚樓頻獨語。雙燕來時,陌上相逢否?撩亂春愁如柳絮,依依夢里無尋處。(依依 一作:悠悠)
風風雨雨梨花,窄索簾櫳,巧小窗紗。甚情緒燈前,客懷枕畔,心事天涯。三千丈清愁鬢發,五十年春夢繁華。驀見人家,楊柳分煙,扶上檐牙。
日暮長江里,相邀歸渡頭。 落花如有意,來去逐船流。(船流 一作:輕舟)
眾人恥貧賤,相與尚膏腴。 我情既浩蕩,所樂在畋漁。 山澤時晦暝,歸家暫閑居。 滿園植葵藿,繞屋樹桑榆。 禽雀知我閑,翔集依我廬。 所愿在優游,州縣莫相呼。 日與南山老,兀然傾一壺。
北岳在渾源州之南,紛綴典籍,《書》著其為舜北巡狩之所,為恒山?!端洝分涓呷Ь虐僬桑瑸樵?。《福地記》著其周圍一百三十里,為總元之天。
予家太行白巖之旁,距岳五百余里,心竊慕之,未及登覽,懷想者二十余年。至正德間改元,奉天子命,分告于西蕃園陵鎮瀆,經渾源。去北岳僅十里許,遂南行至麓,其勢馮馮煴煴,恣生于天,縱盤于地。其胸蕩高云,其巔經赤日。
余載喜載愕,斂色循坡東,迤嶺北而上,最多珍花靈草,枝態不類;桃芬李葩,映帶左右。山半稍憩,俯深窺高,如緣虛歷空。上七里,是為虎風口,其間多橫松強柏,壯如飛龍怒虬,葉皆四衍蒙蒙然,怪其太茂。從者云,是岳神所寶護,人樵尺寸必有殃。故環山之斧斤不敢至。其上路益險,登頓三里,始至岳頂。頹楹古像,余肅顏再拜。廟之上有飛石窟,兩岸壁立,豁然中虛。相傳飛于曲陽縣,今尚有石突峙,故歷代凡升登者,就祠于曲陽,以為亦岳靈所寓也。然歲之春,走千里之民,來焚香于廟下,有禱輒應,赫昭于四方。如此,豈但護松柏然哉!余遂題名于懸崖,筆詩于碑及新廟之廳上。
又數十步許,為聚仙臺。臺上有石坪,于是振衣絕頂而放覽焉。東則漁陽、上谷,西則大同以南奔峰來趨,北盡渾源、云中之景,南目五臺隱隱在三百里外,而翠屏、五峰、畫錦、封龍諸山皆俯首伏脊于其下,因想有虞君臣會朝之事,不覺愴然。又憶在京都時,嘗夢登高山眺遠,今灼灼與夢無異,故知茲游非偶然者。
水霧雜山煙,冥冥不見天。 聽猿方忖岫,聞瀨始知川。 漁人惑澳浦,行舟迷溯沿。 日中氛靄盡,空水共澄鮮。
我所思兮在燕京,欲往從之塵盈盈。青樓有女宛清揚,晨理機杼織未成。
我欲贈之云錦屏,羅綺結成雙鳳形。懷之中夜步前楹,長歌宛轉誰為聽。
思之不見心煩冥。
我所思兮在醫閭,欲往從之路崎嶇。凄凄霜露臨丘墟,鹿場町疃依吾廬。
妻兮抱子愁獨居,昨聞邊關飛羽書。胡兒殺人如匹雛,將軍斂兵不敢驅。
思之不見心躊躕。
我所思兮在青州,欲往從之路阻修。淄濰東下何悠悠,滿園布谷鳴叚鳩。
母兮繰絲妹結紬,弟兮刈麥行西疇。道逢鄉人寄衣裯,展衣拂袖雙淚流。
思之不見心煩憂。
我所思兮在衡陽,欲往從之湘水長。父兮驅車五馬良,為國經營筋力強。
坐紆籌策馴蠻羌,指揮軍餉收夜郎。出門四顧誰相將,瞻依斗極懷君王。
思之不見心煩傷。
臣善言:竊以道光九野,縟景緯以照臨;德載八埏,麗山川以錯峙。垂象之文斯著,含章之義聿宣。協人靈以取則,基化成而自遠。
故羲繩之前,飛葛天之浩唱;媧簧之后,掞叢云之奧詞。步驟分途,星躔殊建;球鐘愈暢,舞詠方滋。楚國詞人,御蘭芬于絕代;漢朝才子,綜鞶帨于遙年。虛玄流正始之音,氣質馳建安之體。長離北度,勝雅詠于圭陰;化龍東騖,煽風流于江左。
爰逮有梁,宏材彌劭。昭明太子,業膺守器,譽貞問寢。居肅成而講藝,開博望以招賢。搴中葉之詞林,酌前修之筆海。周巡綿嶠,品盈尺之珍;楚望長瀾,搜徑寸之寶。故撰斯一集,名曰文選。后進英髦,咸資準的。
伏惟陛下,經緯成德,文思垂風。則大居尊,耀三辰之珠璧;希聲應物,宣六代之云英。孰可撮攘崇山,導涓宗海?
臣蓬衡蕞品,樗散陋姿。汾河委筴,夙非成誦;嵩山墜簡,未議澄心。握玩斯文,載移涼燠。有欣永日,實昧通津。故勉十舍之勞,寄三馀之暇。弋釣書部,愿言注輯,合成六十卷。殺青甫就,輕用上聞。享帚自珍,緘石知謬。敢有塵于廣內,庶無遺于小說。謹詣奉進,伏愿鴻慈,曲垂照覽。謹言。顯慶三年九月日,上表。
八十歲老莊家,幾曾見今年麥!又無顆粒又無柴。三百日旱災,二千里放開。偏俺這臥牛城,四下里忒毒害。
不甫能大開鐮,閃的個嘴著地。陪了人工陪飯食,似這般忒癡,真個是罕希。急安排種豆兒,再著本還圖利。
穿和吃不索愁,愁的是遭官棒。五月半間便開倉,里正哥過堂,花戶每比糧。賣田宅無買的,典兒女陪不上。
往常時收麥年,麥罷了是一儉。今年無麥又無錢,哭哀哀告天,那答兒叫冤?但撞著里正哥,一萬聲可憐見。
唐朝綠野相,宋代獨樂公。起居候夷狄,姓氏傳兒童。
古人不可作,誰是間世雄。我公后其人,德業正爾同。
來為下覽鳳,去若冥飛鴻。完名歸造物,一節見始終。
區區漢兩疏,圖畫未足工。東山在何許,亦在東門東。
李成梁夫人,遼陽民家女也。
遼民時苦寇掠,往往掘井以藏資財。此家以避寇去,獨留女伏守井中。有二寇入其室,覺井中有人,一人懸縋而下,得女甚喜,呼黨先牽女上。黨復臨視,欲下縋。女自后遂推墮,即以物壓蓋之。得系馬于門,跨而走。
數日寇退,父母俱還家。女言其故,相與斃二寇,取首邀賞。
李成梁時為伍,聞女智略,求為婦,后為一品夫人。
夜合枝頭別有春,坐含風露入清晨。 任他明月能相照,斂盡芳心不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