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元人東陽十詠 其四 殘畫
荊關董巨已蒿萊,
金粉飄零紙上哀。
嗜好有人戀丘壑,
模糊何處著樓臺。
曾拈寒具從頭看,
留補屏風信手裁。
千古丹青磨滅盡,
解衣盤礡亦庸才。
荊關董巨已蒿萊,
金粉飄零紙上哀。
嗜好有人戀丘壑,
模糊何處著樓臺。
曾拈寒具從頭看,
留補屏風信手裁。
千古丹青磨滅盡,
解衣盤礡亦庸才。
荊浩、關仝、董源、巨然的畫作已埋沒于草野,金粉脫落的殘畫紙上滿是衰頹之哀。仍有人因嗜好眷戀著畫中山水,可畫面模糊難尋樓臺蹤跡。曾沾著油手仔細翻看這殘畫,隨意剪裁后用來補屏風。千古以來的丹青名作皆已磨滅,即便有畫家豪放創作,也不過是平庸之輩。
荊關董巨:五代至北宋四位山水畫大家,指荊浩、關仝、董源、巨然。
蒿萊:野草,此處引申為埋沒、消逝。
金粉:繪畫中使用的金色顏料,代指古畫的精美色彩。
寒具:古代一種油炸面食,此處指手沾油,形容觀畫時的隨意。
解衣盤礡:典出《莊子》,指畫家不拘禮節、專注創作的狀態,此處反用,指平庸的作畫者。
此詩為作者模仿元代東陽地區詩歌題材所作組詩之一,具體創作時間與背景無明確記載,推測為作者見古畫殘損、感慨藝術傳承不易時所作。
全詩圍繞“殘畫”展開,通過描寫古畫的殘損與今人的輕慢,批判藝術傳承的斷裂,語言凝練、用典貼切,情感深沉,展現了對傳統文化消逝的深切憂慮。
群鴉飛漸少,驅車投山阿。
茅屋映棕櫚,夕陽影婆娑。
霜楓無片葉,倒掛青青蘿。
夜深山更幽,門外喧誰何。
天地方流血,得非戰鬼多。
細聽乃人聲,縣官自催科。
揮鞭凌石齒,儼如雷霆過。
孑遺無定魂,相視涕滂沱。
與郎好,猶不及琵琶,時得郎回抱。
嗔郎狡,萬愿有窮期,惑郎情不飽。
春夜雨。催潤柳塘花塢。小院深深門幾許。畫簾香一縷。獨立晚庭凝佇。細把花枝閑數。燕子不來天欲暮。說愁無處所。
風陣陣。吹落楊花無定。酒病厭厭三月盡。花檀紅自隱。新綠軒窗清潤。月影又移墻影。手捻青梅無處問。一春長悶損。
濃睡醒。驚對一簾秋影。桐葉乍零風不定。半窗疏雨影。愁與年光不盡。老入星星雙鬢。只擬上樓尋遠信。雁遙煙水暝。
周南太史公,道家蓬萊山。
塵凡不可料,亦復居其間。
屢奏乞骸骨,寬恩許投閑。
羽衣碧玉簡,尚綴仙官班。
黃精掃白發,面有孺子顏。
簡寂吾家舊,飄然時往還。
春入長安百萬家,
湖邊無日不香車。
一株柳色吾無分,
看殺庭前薺菜花。
中邦貧弱百余年,圖富圖強欲驟然。駑馬前頭霜磴滑,正虞一蹶敢加鞭。
爭雄須締國交多,荒遠洲頻遣使過。收債亦知當市義,其如舞袖不長何。
官倉儲滿若居奇,餓殍徒施官藥醫。偏詡中華農產富,千艘米賑海邦饑。
口糧定量惜錙銖,饑損村姝月信無。六億寰中生齒滿,俾停孕育是良圖。
垂楊風雨小樓寒,
宋玉秋詞不忍看。
萬里青山無處隱,
可憐投老客長安。
麻三斤,乾屎橛。
不是五逆漢,此話憑誰說。
文壇勁敵。總角花生筆。短短春衫垂柳色。兩袖芹香應滴。
桃花馬上揚鞭。高樓卷盡珠簾。偕問誰家玉樹,篁宮第一青年。
我曰予賢,人曰予圣。
果圣且賢,相悅而靜。
況汝之德,未滿鄉里。
況汝之道,未行妻子。
呶呶嘵嘵,蓋不知恥。
百歲子強半,萬里我能來。長安九衢車馬,宮闕倚天開。君獨立乎人海,日日狂書古畫,買醉向長街。卻惹兒童笑,脫帽過豐臺。
我行矣,為君壽,掌中杯。檐桃漸熟,門外空復有黃埃。待訪南都佳麗,擷取東方花實,作郡亦雄哉。定有好詩句,寄與嶺頭梅。
相逢君不見,疏柳對黃昏。
水畔鴉頭襪,壚間犢鼻裈。
與云兼送目,為草亦交魂。
未得通媒妁,微私曷敢言。
一自兵銷日月光,牛皮尺地幻滄桑。
空馀芳草埋荒堞,無數殘鋒臥夕陽。
歌扇舞衫春寂寂,海潮山月夜茫茫。
重來不盡登臨興,何處秋風是故鄉。
海月云根吐,煙林馬首平。
千年爭戰地,萬里旅人行。
紅葉分秋色,黃花耐客情。
豈無傾倒意,不敢問青城。
幾日酒樽滿,不知秋已深。
出門隨雁影,巉壁氣蕭森。
遠水明孤棹,寒煙接斷林。
忽驚霜際月,樵徑散微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