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氣
風氣日趨下,滔滔遞變遷。
何堪今日后,不似我生前。
狡詐心逾薄,驕奢俗自便。
誇多因斗靡,踵事復增妍。
珍錯窮山海,香資費萬千。
人情忘儉樸,惡習更綿延。
剽悍攜刀劍,乖張逞棒拳。
蝸爭起蠻觸,鈴劫遍山淵。
國帑虛誰補,民財困可憐。
泛舟空乞糴,鑄鐵亦為錢。
已漏千卮酒,難尋九仞泉。
狂瀾流不息,空盼障川年。
風氣日趨下,滔滔遞變遷。
何堪今日后,不似我生前。
狡詐心逾薄,驕奢俗自便。
誇多因斗靡,踵事復增妍。
珍錯窮山海,香資費萬千。
人情忘儉樸,惡習更綿延。
剽悍攜刀劍,乖張逞棒拳。
蝸爭起蠻觸,鈴劫遍山淵。
國帑虛誰補,民財困可憐。
泛舟空乞糴,鑄鐵亦為錢。
已漏千卮酒,難尋九仞泉。
狂瀾流不息,空盼障川年。
社會風氣日益衰敗,如洪水般不斷變遷。怎能忍受今日之后,不如我生前的光景。狡詐之心更加淺薄,驕縱奢侈成為習俗。因攀比奢靡而夸耀繁多,繼續前事又增添浮華。珍貴的食物窮盡山海,香料花費萬千。人情忘卻儉樸,惡習不斷延續。剽悍之人攜帶刀劍,乖戾之輩揮舞棒拳。如蝸牛角的爭斗(小事引發沖突),災禍遍及山川。國家金庫空虛無人填補,百姓錢財困頓令人可憐。泛舟徒勞請求買糧,鑄造鐵器也只為換錢。已如漏酒千杯無法挽回,難尋九仞深泉的淳樸??駚y的風氣如洪水不息,空自盼望扭轉風氣的年份。
何堪:怎能忍受。
逾薄:更加淺薄。
踵事:繼續前事,指沿襲舊習。
珍錯:珍貴的食物。錯,通“措”,陳列。
國帑(tǎng):國家金庫。
乞糴(dí):請求購買糧食。
九仞泉:九仞指極深,九仞泉比喻難以恢復的淳樸風氣。
障川:阻擋洪水,比喻扭轉敗壞的風氣。
此詩應創作于社會動蕩、世風日下的時期。詩人目睹奢靡攀比、爭斗頻發、民生凋敝等現象,以“風氣”為題,直斥時弊,反映了對社會道德滑坡的深刻憂慮。具體創作時間與作者無明確史料可考,當為有感于現實而作。
全詩圍繞“風氣日下”展開,從道德(狡詐)、習俗(驕奢)、民生(民財困)、社會(爭斗)等多維度揭露亂象,批判奢靡與爭斗的惡性循環,最后以“狂瀾不息”“空盼障川”收束,既點明主旨,又暗含對扭轉風氣的無力感,是一首針砭時弊的現實主義詩作。
杯面春風滟滟波,醉來難覓百東坡。寧無天上支機石,信有人間采玉河。霜驛舊圖開黨項,雪毫新興寫伽陀。聚星更比荀陳盛,月照金鑾夜若何。
金華山下古潛溪,秀發英靈間世奇。歲久不聞清廟瑟,眼明今見玉堂詩。百年人物推此老,一代風流當繼誰。頗恨淹留忘墜景,遺編徒使后來悲。
三元秘秋水,未悟謾猜量。誠能參透,洗心滌慮密歸藏。意與身心不動,精與氣神交合,天理自然彰。三善備于我,翻笑煉玄黃。性圓融,心豁達,德輝光。牛郎織女,一時會合到天潢。勘破乘槎伎倆,密契浴沂消息,游泳有無鄉。日用別無事,讀易對三皇。
關山雨雪征人淚,京洛風塵倦客心。誰信子陵溪上去,一川秋凈滌煩襟。
灘聲留客不容歸,更盡西山一寸暉。要看冰輪升紫磨,繞枝寒鵲自驚飛。
嶺上雙流水,猶知會合時。行人過于此,那得不相思。
西湖美麗聲吳楚,湛湛澄波照今古。紅亭隱霧閃赪虬,古木盤堤踞蒼虎。大舟樓櫓擁深?,小艇榔橈疾飛羽。春秋冬夏無虛日,下土浮沉送歌舞。倚風皓齒裊金音,傍水輕裾飄玉縷。我來歌舞寂不聞,狼籍杯盤僅三五。酒酣指顧天欲暮,泣斷棲霞一抔土。憶昨牧馬吸???,舉國煢煢走無所。他時提兵頓梁宋,不敢南窺豈無故。徒以公軍襄漢間,百萬貙貅怯東渡。假令中原念已灰,公功語及重堪哀。坐看魚肉賊臣手,偶被冠裳亦念哉。嗚呼此水真鴆毒,君父相關溺不回。中興大計在定鼎,舍旃天府奚規恢。伯紀吁謀棄不用,嗟公不死眉宇為誰開。
秋風起兮,一鶴南飛,問公起居。道閉門避俗,惟通燕到,近坊行散,不藉鳩扶。輯略藏山,補題付社,晨幌宵檠倚槁梧。拈豪倦,忽珠船創獲,偶一軒渠。桑榆孰更華予。阻千里關河雁漸疏。嘆青氈戀舊,憖存絕少,黃■送老,微尚猶虛。闌倚煙沈,樓驚日落,比擬新亭更不如。加餐飯,愿歲寒遙慰,貽我雙魚。
卜筑枕流溪,秋水清渠渠??慑嗫墒?,可烹兼可漁。菰蒲日與鄰,鳧鷗日與居。驚風吹薜蘿,疏雨灑庭除。灘聲入座涼,野色納窗虛。長歌考槃吟,頫仰心自舒。
豈意渴相如,俄為化子輿。平生一杯酒,活計百篇書。同舍遂欲盡,吾生不愿馀。如今念夫子,痛飲未全疏。
壺中冰始結,盤上露初圓。何意瑤池雪,欲奪鶴毛鮮。
每日溪頭醉臉紅,歸來庭院夕陽中。依稀聽得家人語,扶起五云溪上翁。
泉沙耎臥鴛鴦暖,曲岸回篙舴艋遲。瀉酒木欄椒葉蓋,病容扶起種菱絲。
秋殘景物更蕭疏,愁寄憂埋盡破除。埃壒是中無少分,晝塵終恐誤君書。
有手須搴龍袞衣,有頭須叩九階墀。有口須讀離騷詞,有腹須飽商山芝。有身不愿掛綠皮,笑問此身到何之。石室山之顛,重湖水之湄,陶公云樂夫天命復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