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蟲十二章 其二
水中科斗長成蛙
林下桑蟲老作蛾
蛙跳蛾舞仰頭笑
焉用鹍鵬鱗羽多
水中科斗長成蛙
林下桑蟲老作蛾
蛙跳蛾舞仰頭笑
焉用鹍鵬鱗羽多
水中的蝌蚪長大變成青蛙,林子里的桑蟲成熟化作飛蛾。青蛙跳躍,飛蛾起舞,仰頭歡笑,哪里需要像鹍鵬那樣擁有繁多的鱗羽呢?
科斗:即蝌蚪,蛙類的幼體。
桑蟲:指桑蠶的幼蟲。
鹍鵬:傳說中的大鳥,出自《莊子·逍遙游》,常用來比喻宏大的事物或志向。
焉用:哪里用得著,何必。
此詩為白居易《禽蟲十二章》組詩之一,約創作于其晚年。此時白居易經歷宦海浮沉,思想趨于平和,更關注自然與生活細節。組詩通過觀察禽蟲等微小生物,借物喻理,表達對生命本真狀態的思考。
詩以蝌蚪變蛙、桑蟲成蛾的自然現象為引,對比鹍鵬的宏大,突出平凡生命的自足與快樂,體現了白居易對自然生命的尊重及對‘大’‘小’價值的辯證思考,語言質樸而哲理深刻。
萬綠含煙映竹齋,撩人春色帶香回。倉庚啼處杏腮動,蛺蝶飛時柳眼開。須向遠鄉尋翠壑,會從東主乞黃醅。故人若許懵騰醉,自有清新好句來。
親喪未葬不成哀,笙笛悠悠笑語開。月落燈昏梵唄歇,就中扶出醉人來。
岸崩橋易圮,水闊渡難招。浦溆遙通海,舟航半趁潮。市聲先旦集,野樹未霜凋。明月如相識,依依伴寂寥。
山家自煙火,杳杳離人群。巖樹落紅雨,石窗生白云。朋從因偶過,世事得新聞。逐逐班樵牧,幽蹤不欲分。
百尺高樓數仞墻,蠻弦羯鼓度新腔。暗收香稻防鸚鵡,故斫孤桐惱鳳皇。春漏泄,意倉皇。記名瑤冊忍相忘。何曾一斗供閒醉,空自殷勤捧玉觴。
太真終日語,東方容易談。本是閩越人,來此共閑閑。君子有德音,聽之使人慚。白門追隨后,萬里走滇南。移家恨已滿,敢曰青于藍。志士苦妝飾,世儒樂茍安。謂君未免俗,令人坐長嘆。
五鳳聲騰白日光,牧野昏荒慘無色。精誠感激致師人,叱咤雷霆覺天窄。
晨興陟脩途,危險誠己極。舉步脛抵腦,污泥深沒膝。林箐凝清寒,夔魅啼白日。夷獠恃阻艱,狙伺伏深密。鳥言人弗諳,毒矢應弦急。聚散呼嘯間,寇敚窮奸譎。嗟我孱弱資,區區守蓬蓽。胡為事遙邁,形疲仍股慄。蠻煙暗冥冥,瘴雨低濕濕。劬勚心所甘,情事何時畢。
春風曾泊孝廉船,握手相看各黯然。別后秋鴻江上去,一封來到海云邊。
勞將詩什比兵權,兵數雖多氣不全。烏合師徒空百萬,虎賁精銳只三千。揚鑣正突漁陽騎,避箭甘回赤壁船。若許英雄君與操,更當劘勵整櫜鞬。
日暮天寒白雪頻,扁舟夜半未歸人。想因不盡山陰興,留向丹青入夢清。
熏風綿雨四山青,激瀑爭喧野水平。桑椹初甜蟬語響,櫻桃已熟藕花明。鮮鱸先自漁郎得,新筍同為遠客烹。人醉廬邊濃蔭下,臥聽松子落階聲。
問君西去與誰親,吳楚山川滿目新。賈傅有才終大用,杜陵無計豈長貧。鳳凰臺古思明月,采石江空夢白蘋。幾欲西風斟別酒,不堪零露滿衣巾。
衰楊夾高防,北風暮颼颼。隨逢長老問,會言是邗溝。相傳開鑿初,民勞天為愁。至今濁河底,時見白髑髏。陸通梁宋郊,水漕荊吳舟。渠成萬世利,慮始難為謀。至今南北交,此土為名州。飛閣跨通波,張幄如云浮。憶昨少年日,寶馬珊瑚鉤。經過劇辛輩,結托金張儔。醉月瓊花觀,征歌明月樓。羅綺朝還暮,笙竽春復秋。繁華逐逝水,一往不可留。向來歌舞地,茫然狐兔丘。家老無兒孫,杖棰驅羊牛。少小心尚爾,不知今白頭。欲從亂離說,恐子增離憂。長揖分袂去,零淚如絲流。
冰肌翠袖淡無痕,照影羅浮江上村。霜鳥寒蜂解清意,徘徊風月欲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