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史二十七首 其二十七
乍可黃冠歸宋,
羞將白血殉元。
蜜蘗不爭甜苦,
猿蟲各有精魂。
乍可黃冠歸宋,
羞將白血殉元。
蜜蘗不爭甜苦,
猿蟲各有精魂。
寧愿頭戴黃冠回歸宋朝,也恥于用自己的鮮血為元朝殉葬。就像蜂蜜和蘗汁不必去爭誰甜誰苦,猿和蟲各自都有自己的精魂。
乍可:寧可,寧愿。
黃冠:道士的冠,這里指代道士,暗指歸隱。
白血:指鮮血,“白”無實義,強調殉身。
蜜蘗:蜂蜜和蘗汁,分別代表甜和苦。
精魂:精神魂魄,這里指氣節、操守。
此詩可能創作于宋元易代之際,當時社會動蕩,民族矛盾尖銳。許多人面臨著不同的政治選擇,詩人通過此詩表達自己堅定的民族立場和高尚的氣節。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堅守氣節,不向元朝屈服的態度。其特點是直抒胸臆,情感強烈。在文學史上體現了當時知識分子的民族精神和價值取向。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花落柴門掩夕暉,昏鴉數點傍林飛。 吟余小立闌干外,遙見樵漁一路歸。
陸上百花競芬芳,碧水潭泮默默香。 不與桃李爭春風,七月流火送清涼。
三月僧房暖,林花互照明。 路盤層頂上,人在半空行。 水色云含白,禽聲谷應清。 天風拂襟袂,縹緲覺身輕。
早夏宜春景,和光起禁城。祝融將御節,炎帝啟朱明。 日送殘花晚,風過御苑清。郊原浮麥氣,池沼發荷英。 樹影臨山動,禽飛入漢輕。幸逢堯禹化,全勝谷中情。
戰敗苻堅百萬兵,晉家宗社賴而存。 當時若使玄猶在,國祚桓玄未可吞。
向晚笳聲滿地悲,大營方獵插金瑀。 胡兒鐵勒吞風去,共憚銅梁張太師。
檐蛛暝織。放游絲一縷,黏住香魄。滿地馀芳,不卷重簾,正怯晚來凄寂。東風又是頻吹送,共柳絮、一般輕別。忍看它、罥盡殘紅,春去這番難覓。 淡月深林乍影,小樓凝望處,懸布籬隙。恰似閑愁,系得芳心,一刻幾回欹側。多情鳳子尋香夢,想葉底、雙雙憐惜。莫教它、粉翅飛來,隨著春魂狼藉。
相攜話別鄭原上,共道長途怕雪泥。 歸騎還尋大梁陌,行人已度古崤西。 曾為縣吏民知否?舊宿僧房壁共題。 遙想獨游佳味少,無言騅馬但鳴嘶。
子瞻遷于齊安,廬于江上。 齊安無名山,而江之南武昌諸山,陂陁蔓延,澗谷深密,中有浮圖精舍,西曰西山,東曰寒溪。依山臨壑,隱蔽松櫪,蕭然絕俗,車馬之跡不至。每風止日出,江水伏息,子瞻杖策載酒,乘漁舟,亂流而南。山中有二三子,好客而喜游。聞子瞻至,幅巾迎笑,相攜徜徉而上。窮山之深,力極而息,掃葉席草,酌酒相勞。意適忘反,往往留宿于山上。以此居齊安三年,不知其久也。
然將適西山,行于松柏之間,羊腸九曲,而獲小平。游者至此必息,倚怪石,蔭茂木,俯視大江,仰瞻陵阜,旁矚溪谷,風云變化,林麓向背,皆效于左右。有廢亭焉,其遺址甚狹,不足以席眾客。其旁古木數十,其大皆百圍千尺,不可加以斤斧。子瞻每至其下,輒睥睨終日。一旦大風雷雨,拔去其一,斥其所據,亭得以廣。子瞻與客入山視之,笑曰:“茲欲以成吾亭邪?”遂相與營之。亭成而西山之勝始具。子瞻于是最樂。
昔余少年,從子瞻游。有山可登,有水可浮,子瞻未始不褰裳先之。有不得至,為之悵然移日。至其翩然獨往,逍遙泉石之上,擷林卉,拾澗實,酌水而飲之,見者以為仙也。蓋天下之樂無窮,而以適意為悅。方其得意,萬物無以易之。及其既厭,未有不灑然自笑者也。譬之飲食,雜陳于前,要之一飽,而同委于臭腐。夫孰知得失之所在?惟其無愧于中,無責于外,而姑寓焉。此子瞻之所以有樂于是也。
七十馀年真一夢。朝來壽斝兒孫奉。憂患已空無復痛。心不動。此間自有千鈞重。 早歲文章供世用。中年禪味疑天縱。石塔成時無一縫。誰與共。人間天上隨他送。
春分雨腳落聲微,柳岸斜風帶客歸。 時令北方偏向晚,可知早有綠腰肥。
魂夢悠揚不奈何,夜來還在故人家。 香濛蠟燭時時暗,戶映屏風故故斜。 檀的慢調銀字管,云鬟低綴折枝花。 天明又作人間別,洞口春深道路賒。
恩光忽逐曉春生,金榜前頭忝姓名。三感至公裨造化, 重揚文德振寰瀛。佇為霖雨曾相賀,半在云霄覺更榮。 何處新詩添照灼,碧蓮峰下柳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