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春感
城頭觱栗響金飆,聽說群羌更動搖。凍坼平岡饑牧馬,陰沈大漠冷盤雕。花門禍肇天俱慘,草磧營開土半焦。楊柳東風何處是,春來還憶灞陵橋。
歲暮高吟《寶劍篇》,短衣盤馬憶當年。關中蒼莽風云地,隴上飄飖雨雪天。羽箭自傳青海外,音書誰寄玉門前。敦煌此去皆烽火,仍是君王舊拓邊。
城頭觱栗響金飆,聽說群羌更動搖。凍坼平岡饑牧馬,陰沈大漠冷盤雕。花門禍肇天俱慘,草磧營開土半焦。楊柳東風何處是,春來還憶灞陵橋。
歲暮高吟《寶劍篇》,短衣盤馬憶當年。關中蒼莽風云地,隴上飄飖雨雪天。羽箭自傳青海外,音書誰寄玉門前。敦煌此去皆烽火,仍是君王舊拓邊。
城頭的觱栗吹奏聲在秋風中回蕩,聽說羌族各部又開始動蕩不安。凍土裂開的山岡上,饑餓的馬群在覓食;陰沉的大漠里,寒冷卻依然盤旋的雕鷹。花門禍事初起時天地都一片慘然,草灘上的軍營剛設立,土地已被烤焦過半。東風中的楊柳究竟在何處?春天來了,我還是懷念長安的灞陵橋。年末時高聲吟誦著《寶劍篇》,穿著短衣騎馬盤桓,回憶當年的颯爽。關中大地蒼茫,正是風云際會之地;隴上原野飄灑,滿是雨雪紛紛的天氣。羽箭的消息自青海之外傳來,卻無人能將書信送到玉門關前。從這里去敦煌一路上都是烽火,那仍是當年君王開拓的邊疆。
觱栗(bì lì):古代管樂器,多用于軍中,聲音悲涼。
金飆(biāo):秋風。
凍坼(chè):因寒冷而裂開。
花門:唐代指回鶻,此處代指邊疆禍患。
草磧(qì):沙漠中的草灘。
灞陵橋:位于長安(今西安)附近,代指故鄉。
《寶劍篇》:唐代郭震詩作,借寶劍喻懷才不遇,后多用來表達壯志未酬的感慨。
青海外:青海湖以西,代指邊疆地區。
玉門:玉門關,古代邊塞重要關隘。
拓邊:開拓邊疆。
此詩當創作于邊疆動蕩時期。詩人或親歷邊塞,目睹凍裂的山岡、饑餓的馬群、陰慘的大漠等景象,又聽聞邊患(“群羌動搖”“花門禍肇”),結合自身對往昔的追憶(“短衣盤馬憶當年”),感懷而作,反映了對邊疆局勢的關切。
全詩以邊塞春景為引,通過對動蕩邊事、蕭瑟風光的描寫,交織著對往昔壯志的追憶與對當下邊患的憂慮,既展現了邊塞的蒼涼,也暗含對邊疆歷史與現實的深刻思考,是一首情感沉郁、意境雄渾的邊塞詩作。
一從世事幻桑田,朽腐儒生老不鮮。陶令歸來空有宅,杞人憂墜更無天。見愁鬼哭巴山曲,況聽鵑啼洛水邊。都下友朋誰健在,為言皮骨尚當年。
山空鳥聲樂,日宴病客眠。暫憩白雀院,輟耕石湖田。遙想蠶事作,桑者日閑閑。綠竹粉猶膩,紅櫻爛欲然。游鯈詠綠水,戴勝鳴高天。飛絮乘風揚,新荷貼水圓。故園風日好,嘆息此芳年。
居家楚之北,正值江以南。山空勞水補,屋小得窗寬。北牖琴掛壁,南阮裈懸竿。故人猶不棄,樽酒共陶然。春在窗頭望,我懶春不出。但看春邊花,茁茁過窗隙。
堪嘆年華漏箭催,東君邀客且徘徊。誰家巧黛傳新柳,有女懷春待標梅。十里香塵迷下市,千重芳思在層臺。興來須赴高陽會,休動江南庾信哀。
數十年來枉用心,心才起處被魔侵。自為城塹何人事,遣去呼來直至今。
新月如弓曲未平,清光照我入孤城。當空桂影渾疑見,繞路松陰解送行。三五漸從今夜滿,尋常還是故鄉明。無端忽被微云掩,誰識嫦娥一片情。
楊柳千門曉,鶯花萬國春。珥貂黃閣老,揮翰玉堂人。聽鳥教收弋,觀魚止下綸。從茲億萬歲,同荷發生仁。
蔥籠秀擁秦山落,盡日春風吹嶺腳。朝來領略到窗幾,誰遣虛空出阿閣。南臺御史去天近,身與孤云生兩角。胸中摸索千丈弦,更恐并吞有衡霍。
畫眉深淺入時無,一片冰心在玉壺。正中君家矛盾論,到頭難得是糊涂。
未解州符累已輕,辭源滿意酒邊傾。頡頏前輩真無愧,褒拂迂儒每過情。老境更堪聽別語,書郵當復固齊盟。吳山正合供酬唱,安得風前兩翼生。
涼夜水浸夢,枕上吹寒雨。屢變而失真,江行聞篙櫓。倏然聽松風,天月半山許。舉首見仙人,云中捉松鼠。醒時月桂簾,窮階流一縷。石竇激寒淙,空水互吞吐。日日居朝市,合眼見塵土。始悟山中人,夢境亦清楚。
拔盡新秧插盡田,出城一眼翠無邊。不關雨水愁行客,政是年年雨水天。沖風破雨正愁人,愁得心情沒半分。風處吹來好消息,諸峰放散夜來云。云欲開時又不開,問天覓陣好風催。雨無多落泥偏滑,溪不勝深岸故頹。
一上河濆眼界寬,秋風禾黍動秋山。敖倉甬道不知處,唯見孤云自往還。
祖母恩深厚,陳情乞養終。祇聞兒養母,孫亦與兒同。
嘆息復嘆息,打蒿充夕食。春風自東來,野草回生色。東風能生草,不能生餓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