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都 其九
一肩行李又吟囊,檢點詩書喜欲狂。
帆影波痕淮浦月,馬蹄草色薊門霜。
故人共贈純仁麥,荊婦同持陸賈裝。
自愧長安居不易,翻教食指累高堂。
一肩行李又吟囊,檢點詩書喜欲狂。
帆影波痕淮浦月,馬蹄草色薊門霜。
故人共贈純仁麥,荊婦同持陸賈裝。
自愧長安居不易,翻教食指累高堂。
我挑著一肩行李,還有裝著詩稿的袋子,翻看檢查詩書時欣喜若狂。淮河上月光灑在帆影波痕上,薊門的寒霜映著馬蹄和草色。老友們像當年贈范純仁麥一樣贈我財物,妻子也拿出如同陸賈出關時所帶的盤纏。我慚愧在長安難以安居,反而讓父母為我生活操心。
吟囊:詩人貯放詩稿的袋子。
淮浦:淮河岸邊。
薊門:在今北京德勝門外西北,此處代指北京。
純仁麥:范純仁載五百斛麥子送友人,路遇石曼卿喪親無力葬親,便以麥相助。這里指友人贈財物。
陸賈裝:陸賈出使南越,獲千金,出關時將財物分諸子。這里指妻子拿出財物。
食指:指生活開支。
高堂:指父母
此詩是李鴻章早年入京時所作。當時他胸懷大志,渴望在京城一展抱負,但初入京城面臨生活等諸多困難,在友人、家人支持下,既有對未來的期待,也有現實壓力下的感慨。
這首詩主旨是展現詩人初入京城的復雜心境。特點是將旅途見聞、親友相助與自身困境相結合。在文學史上雖不算有重大影響,但能反映當時文人進京求仕的普遍心態。
槜李經行冰凜冽,韶華催促七星霜。愛客沖寒蔡賢尹,星輪杓轉照湖湘。
八載官垂滿,三春花又深。人偏多系累,天未定晴陰。越海頻飛夢,龍湫擬洗心。傳詩訂佳侶,誰謂少知音。
北風不競帝師班。雨足桔槔閑。且容湖使,靜中藏拙,忙里偷歡。一枰黑白終何若,未可目前看。自量愚分,不堪世用,只稱田官。
枰前安坐即從容,腹內波濤腕底風。慣對縱橫看勝負,懶于機巧問窮通。龍非力絞須憑勢,眼自天成足見功。我嘆人生亦如此,在乎圍與不圍中。
自小事嫖姚,亦嘗逐輕車。平生射雕手,紫塞曾馳驅。此日應明詔,為君去平胡。建勛在茲始,笑視金仆姑。
綠陰滿院簾垂地。落絮縈香砌。池光不定藥欄低。閑并一雙鸂鶒、沒人時。舊歡黯黯成幽夢。帳卷金泥重。日虹斜處暗塵飛。脈脈小窗孤枕、鏡花移。
宥密深黃閣,光輝極上臺。藏舟移夜壑,華屋落泉臺。雨紼誰為挽,寒笳故作哀。傷心具瞻地,無復袞衣來。
相貽片石自羚羊,四尺裁同鳳嗉長。作案真宜青玉好,為屏不用錦云張。清音易取空如水,素手難留凍似霜。去歲豬肝純紫硯,一齊珍重在書床。
自遼東鶴去,算何人、插得翅能飛。笑平生錯鑄,儒冠誤識,者也焉之。謾道寒蠶冰底,甕繭解成絲。何許絲千丈,補得龍衣。鏡里不堪勛業,縱夢中八翼,不到天墀。看墦間富貴,妻妾笑施施。對青山、千年不老,但梅花、頭白伴人衰。嚴陵路,年年潮水,不上漁磯。
可憐可念尸著服。孝子不在日代哭。列簫暫鳴死列族。
行齋活計五車書。真欲釜生魚。天公也相料理,新得掌中珠。看驥子,弄鹓雛。最憐渠。青衫竹馬,后日迎門,好個高閭。
昨日一尺雪,今朝十分晴。杲日上積雪,光若虹氣升。江平鏡新磨,地迥玉琢成。赭山有令色,令我白眼青。借馬屋東家,喚客踏層冰。冒貂挾裘茸,石路五里平。竹樹紛掩冉,珠幢間霓旌。野僧不慣客,倉皇門前迎。屋古少完壁,堂虛有危登。石上跡宛宛,山腰塔亭亭。劫火偶不燒,百年費支撐。我有一尊酒,高處得細傾。諒非無事飲,憂國空含情。長歌眇寥廓,歸路已戴星。萬生紛不同,宿昔有定業。哀哉彼遷民,苦事乃稠疊。累累庭際炊,采采澗底葉。問渠胡為來,悲淚不盈睫。連年避胡亂,生理安可說。今年更倉皇,芻藁亦焚劫。扶持過江南,十口四五活。斗米六百錢,兼旬又風雪。前時詔書下,振廩要周浹。圣主甚哀矜,我曹空感咽。愿今兵革罷,復得理歸楫。傳聞菰蒲中,相殺血新喋。本是耕田農,饑寒實驅脅。須公語縣吏,早與支米帖。
鳳毛天畔信孤翩,曾聽娵隅一語傳。赤羽近徵遼海戍,碧幢新護漢樓船。明霞夜發奚囊草,白雪春生相府蓮。行矣從今作舟楫,不須仍贈繞朝鞭。
乾坤無盡意,長嘯辟支巔。鄰父頻攜酒,官家少索錢。摘瓜終老圃,種秫僅荒田。身世甘枯槁,浮名安足傳。
雪花飛入朱簾里。錦堂一派笙歌委。瑞氣滿高筵。濃香送酒船。晉野誰程號。聲華從此茂。顧名思義時。東君知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