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筆二首
幾輩投詩吊汨羅,鐘靈衡岳指嵯峨。地多勝跡游難遍,人到衰齡飲易酡。功業可留身后少,光陰虛擲客中多。試看終古英雄事,只付漁樵一浩歌。
迎到春歸又送春,年年鏡里鬢絲新。銜杯卻喜來今雨,開卷常慚對古人。舊事有情頻入夢,好花無處不為鄰。半生眼底多興替,何必名園寄此身。
幾輩投詩吊汨羅,鐘靈衡岳指嵯峨。地多勝跡游難遍,人到衰齡飲易酡。功業可留身后少,光陰虛擲客中多。試看終古英雄事,只付漁樵一浩歌。
迎到春歸又送春,年年鏡里鬢絲新。銜杯卻喜來今雨,開卷常慚對古人。舊事有情頻入夢,好花無處不為鄰。半生眼底多興替,何必名園寄此身。
有多少人寫詩憑吊汨羅江中的屈原,鐘靈毓秀的衡山巍峨聳立。這地方有很多名勝古跡,難以游覽周全,人到了衰老之年,喝酒容易臉紅。能夠在身后留下的功業很少,在他鄉虛度的光陰卻很多??纯醋怨乓詠碛⑿蹅兊氖论E,最終也只是讓漁樵之人放聲高歌一番罷了。迎來春天又送走春天,年年在鏡子里看到鬢發又添新白。舉杯暢飲,高興能結識新朋友,打開書卷,常常慚愧面對古代的賢才。過去的事情飽含深情,頻繁入夢,美好的花朵處處都可成為芳鄰。半生里目睹了許多興衰變化,何必一定要寄身于名園之中呢。
投詩吊汨羅:指寫詩憑吊屈原,屈原投汨羅江而死。
鐘靈衡岳:鐘靈,指聚集天地靈氣;衡岳,即衡山。
嵯峨:形容山勢高峻。
酡:飲酒臉紅。
今雨:指新朋友。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但從詩中可推測詩人處于人生的衰老階段,在他鄉經歷了諸多世事變遷??赡墚敃r社會處于相對穩定或動蕩后的恢復期,詩人回顧半生,感慨時光、功業與人生的起伏。
這兩首詩主旨在于感慨時光易逝、功業難成,表達了一種曠達超脫的人生態度。其特點是情感真摯,借景抒情與用典自然融合。在文學史上雖可能未產生重大影響,但反映了當時文人對人生的思考。
昔汝襁褓時,最為大父憐。挈眷予北征,親抱臨輿箯。情景猶昨日,回憶何凄酸。長成適外家,吾母意所歡。俜伶拜辭祖,淚下如涌泉。相視慘至骨,盡室皆潸然。汝婿稱謹厚,眾雛亦娟聯。福報豈云薄,絕少開容顏。神傷喪亂際,膽破畏途邊。諸孫憐幼癡,號泣環我前。人生豈有此,老淚為枯乾。
迢迢上方界,水木翳清景。山深不可留,日暮衣裳冷。凄其懷昔游,百歲嗟俄頃。
功成三白到春回,好放云天萬里開。今夜子猷方對客,卻煩安道過溪來。
南瞻廬阜北淮山,下有長江萬頃寒。往事無邊隨去浪,西風有客傍闌干。
羅襪留香,錦囊遺恨,惹起后人遐思。漫消魂、玉樹臨風,金蓮貼地。夜半無人私語,千古爭傳艷史。問因何、一往深情如此。粉黛三千,樓臺十二。盡歌舞、朝朝暮暮,無那風流情味。道今日,登仙矣。蜀道回車,吳宮成沼,天道本如斯耳。又管甚、兒女牽情,英雄短氣。嬴得春花秋月,老向溫柔鄉里??偛贿^、人生行樂而已。銅雀何存,錦帆長逝。便江山、百世猶新,已伴秋螢木魅。嗚咽甚,清溪水。
楚國傲名客,九州遍芳聲。白衣謝簪紱,云臥重巖扃。長波飛素舸,五月下南溟。大笑相逢日,天邊作酒星。
歲晚江空見此圖,竹梅相伴占全湖。如何不與松為友,應怪人間作大夫。
窮為天下獨,樂亦世間無。奉母希山谷,吟詩和小蘇。高談起沉滯,奇氣出艱虞。宜并劉姚壽,斯文長自娛。
望見龍山第一峰,一峰一面水如弓。水邊亭子無人到,猶有前時躡屐蹤。
仙山高不極,萬古積蒼翠。清興薄暮移,遺跡洞天秘。巖阿春寂寥,群仙勿予遲。
山色新晴一蘸青,隔溪無數野花明。杞苗荻筍肥應美,采掇何妨趁晚烹。
南山煙雨霏,北山風露多。衣沾非所惜,屨濕知如何。
七年一云雨,常恨輝容隔。天末又分襟,離憂鬢堪白。愿回凌潮楫,且著登山屐。共期羅浮秋,與子醉海色。
春風又至,念故人此日,心懷何似,案牘勞勞,為底雙魚便慵寄。一別于今隔歲,問詩卷、添來還未。怪近日、藕孔刀兵,變幻竟如此。塵世,寄廬耳。縱棲息晏游,有甚滋味。不如歸是,拚飲中山博沉醉。知否吾儕拙甚,風月外、更無長技。但舉首、南望也,故園蕪矣。
相羊道德囿,愛此杏壇春。碧溪落青嶂,綠樹空紅塵。緬懷洙泗樂,千載意如新。從容二三子,援琴詠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