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日同古古諸君作
十年濁酒望清塵,安得同君聚好春。
嵇阮自成名下士,荊高豈是酒中人。
吹簫仗劍非無事,辟谷封留總此身。
珍重鹿門遺老在,須將出世答君親。
十年濁酒望清塵,安得同君聚好春。
嵇阮自成名下士,荊高豈是酒中人。
吹簫仗劍非無事,辟谷封留總此身。
珍重鹿門遺老在,須將出世答君親。
十年來我喝著濁酒遙望著你的蹤跡,何時能與你在這美好的春日相聚。你我如嵇康、阮籍般本就是名士,又怎會是荊軻、高漸離那樣的酒中之人?吹簫仗劍并非無所事事,學辟谷或如張良封留侯都是為了堅守自身。要珍惜鹿門山的隱者還在,須用超脫世俗的方式來回報君親。
清塵:指對方的車塵,代指對方的行蹤或身影。
嵇阮:嵇康、阮籍,魏晉時期竹林七賢代表,此處喻指高潔名士。
荊高:荊軻、高漸離,戰國刺客,以豪飲重義著稱,此處強調其非沉迷酒徒。
吹簫:典出伍子胥吹簫乞食,喻指隱忍籌謀;仗劍:指俠客行義。
辟谷:道家不食五谷的修行方式;封留:張良功成后受封留侯,喻功成身退。
鹿門遺老:東漢隱士龐德公隱居鹿門山,代指避世的高潔之士。
出世:超脫世俗,此處指隱居以守節。
此詩約作于明末清初易代之際,作者與友人(古古等)以遺民身份相聚。時逢改朝換代,士人面臨出處抉擇,詩中借歷史人物與典故,反映遺民群體堅守氣節、隱而不仕的生存狀態與精神追求。
全詩通過與友人的聚首之思,以歷史典故自喻,既肯定彼此高潔的名士品格,又闡明‘吹簫仗劍’‘辟谷封留’的處世選擇,最終以‘鹿門遺老’自期,強調以出世方式回應君親,體現遺民在易代之際的矛盾心境與精神堅守,是一首典型的遺民抒懷之作。
雨過橫塘水滿堤,亂山高下路東西。 一番桃李花開盡,惟有青青草色齊。
鵠袍換綠契初心,旋賜銀緋與紫金。 堪念紛紛名利客,對花應是嘆侵尋。
紛紛紅紫斗芳菲,爭似團酥越樣奇。 料想花神閑戲擊,誤隨風起墜繁枝。
頭上紅冠不用裁,滿身雪白走將來。(裁 一作:戴) 平生不敢輕言語,一叫千門萬戶開。
故園三徑吐幽叢,一夜玄霜墜碧空。 多少天涯未歸客,盡借籬落看秋風。(盡借 一作:借人)
那時那日此門中,桃花樹下初相逢。 只見仙人種桃樹,未聞仙人看花紅。 朝朝期待仙人顧,日日桃花笑春風。 忽聞仙蹤一朝至,桃花人面分外紅。 桃花谷里桃花仙,桃花美人樹下眠。 花魂釀就桃花酒,君識花香皆有緣。 美酒消愁愁不見,醉臥花下枕安然。 花中不知日月短,豈料世上已千年。 不入濁世凡塵染,情愿枝頭做花仙。 春來三月香風送,便是花奴問君安。
於穆時文,受天明命。允恭玄默,化成理定。 出震嗣德,應乾傳圣。猗歟緝熙,千億流慶。
喜我新歸,逢戎初度,關情更深。正晝掩柴扉,□尋隱遁,□舒槐府,戎正經綸。白石清泉,紫樞黃閣,□□□□□□□。□□□,□弟為宰相,兄作閑人。南園借我登臨。都不怕近前丞相瞋。但曳履扶筇,堪憐獨步,攜壺載酒,每嘆孤斟。七α開顏,六旬屈指,風雨對床頻上心。殷勤祝,道何時回首,及早抽身。
秋后鐘山,蒼翠色、可供餐食。登臨處、怨桃舊曲,催梅新笛。江近蘋風隨汛落,峰高松露和云滴。歡頭童、齒豁已成翁,猶為客。 老懷抱,非疇昔。歡意思,須尋覓。人間世、假饒百歲,苦無多日。已沒風云豪志氣,祗思煙水間蹤跡。問何年、同老轉溪濱,漁鉤擲。
投老未歸,太倉粟、尚教蠶食。家山夢、秋江漁唱,晚風牛笛。別墅流風慚莫繼,新亭老淚空成滴。笑當年、君作主人翁,同為客。 紫燕泊,猶如昔。青鬢改,難重覓。記攜手、同游此處,恍如前日。且更開懷窮樂事,可憐過眼成陣跡。把憂邊、憂國許多愁,枧拋擲。
東皇為代是南薰,醞釀成花迥出塵。盡洗嬌紅春態度,獨呈雅素雪精神。
牽衣弱蔓如留客,入枕清香更惱人。月下星前曾醉插,肯容煩暑到冠巾。
素面已云妖,更著花鈿飾。臉橫一寸波,浸破吳王國。
悶見有人尋,移庵更入深。落花流澗水,明月照松林。 醉勸頭陀酒,閑教孺子吟。身同云外鶴,斷得世塵侵。 冥心棲太室,散發浸流泉。采柏時逢麝,看云忽見仙。 夏狂沖雨戲,春醉戴花眠。絕頂登云望,東都一點煙。 不求朝野知,臥見歲華移。采藥歸侵夜,聽松飯過時。 荷竿尋水釣,背局上巖棋。祭廟人來說,中原正亂離。
因賣丹砂下白云,鹿裘惟惹九衢塵。 不如將耳入山去,萬是千非愁殺人。
帆力劈開滄海浪,馬蹄踏破亂山青。 浮名浮利過于酒,醉得人心死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