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社集白孟新有詩紀(jì)事和韻
次公禮法醉全寬,
岸幟高吟一水寒。
亂后江聲仍北固,
座中人影半南冠。
自傷鉤黨名曾噪,
頗怪坑儒策未完。
狎客冷消三閣燼,
卻留寄字滿瑯玕。
次公禮法醉全寬,
岸幟高吟一水寒。
亂后江聲仍北固,
座中人影半南冠。
自傷鉤黨名曾噪,
頗怪坑儒策未完。
狎客冷消三閣燼,
卻留寄字滿瑯玕。
次公般不拘禮法之人醉酒后更無約束,高掛旗幟放聲吟誦只覺江水寒涼。戰(zhàn)亂后江濤聲依舊向北流去,座中友人多是南方遺民。自傷曾因黨爭聲名遠(yuǎn)揚,更怪那打壓文人的政策未絕。當(dāng)年陳朝狎客隨三閣灰燼消散,卻留下題字滿布美石。
次公:漢代蓋寬饒字次公,性剛直,此處借指不拘禮法之人。
岸幟:高掛的旗幟,形容詩會聲勢。
南冠:《左傳》載楚囚戴南冠,后指囚犯或南方遺民,此處指南明遺民。
鉤黨:相互牽連的同黨,指明末黨爭。
坑儒:借指歷史上打壓文人的行為。
三閣:南朝陳后主所建臨春、結(jié)綺、望仙三閣,代指奢靡亡國之事。
瑯玕:美石,此處指題詩的載體。
詩作于明末清初,時南明覆滅,文人于秦淮河畔雅集,白孟新作詩記事,作者和韻以抒懷。詩中反映戰(zhàn)亂后遺民聚會的感傷,及對明末黨爭、歷史教訓(xùn)的反思。
此詩通過社集場景,借歷史典故與現(xiàn)實意象,既寫亂后文人之痛,又反思黨爭與暴政之害,是清初遺民詩中兼具歷史深度與個人情懷的作品。
他日初投杼,勤王在飲冰。有辭期不罰,積毀竟相仍。 謫宦今何在,銜冤猶未勝。天涯分越徼,驛騎速毗陵。 腸斷腹非苦,書傳寫豈能。淚添江水遠(yuǎn),心劇海云蒸。 明月珠難識,甘泉賦可稱。但將忠報主,何懼點青蠅。
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 兩重虛假,一對眼晴, 不近人情處,是句也劃, 非句也劃。一味拍盲時, 逼犬透墻,證龜成鱉。 如斯杜撰,豈堪人師。 誰知千里同風(fēng)句,卻有樂山居士知。
三十四年臺榭,八千馀里江津。去時楊柳正輕顰。重來桃李少,不似舊時春。 風(fēng)掃半空煙雨,玉虹翠浪如新。可憐笳鼓送行人。白頭梳上見,歸夢枕邊頻。
多病倦游,在家又貧,畢竟如何是。十萬錢,騎鶴更揚州,是人間幾曾有底。算一生,大都能消幾屐,勞神到老成何事。趁齒落已雙,發(fā)絲在兩,歸尋閑里滋味。不見青云路有危機。金縷歌聲,漸變成悲。待思大東門,憶鶴華亭,悔之晚矣。休,歸去來兮,北山幸有閑田地。地瘠宜瓜菜,引泉鑿成方?jīng)b。這仲子蔬園,三公不換,況東陵自來瓜美。間走馬溪頭,倚闌垂釣,解衣自濯清泚。釀山泉、時復(fù)一中之。琴橫膝。古淡無弦有音徽。送歸鴻、暮云千里。蓬萊自古無路,玄圃何時到,只消曲幾蒲團,鎮(zhèn)日閑廬打眭。這乾坤日月,更遠(yuǎn)游、問他王子。
松下欹眠客不來,乘涼起坐一銜杯。 書聲聒耳雜松籟,白晝滿天風(fēng)雨猜。
新安十日程,足為千里游。江湖志汗漫,杖劍氣橫秋。
昨逢阿戎與之語,知君楚尾與吳頭。不須琵琶潯陽郭,泊此書畫滄江舟。
飄然明發(fā)向何許,長笛一聲黃鶴樓。寶帶秋波啟別筵,垂虹晚日送行船。
白云似與越山隔,明日還同吳地懸。后夜相思各杯酒,來年重會剩詩篇。
殷勤再寫橋頭景,江冷丹楓歲莫天。
瑩然有色出孚尹,舉世相看總賤珉。白鶴幽棲能脫跡,黃冠清夢不沾塵。
云根瑤草千山曉,月底璚花一室春。對酒長吟蘇武慢,其人如玉合仙真。
建溪玉餅號無雙,雙井為奴日鑄降。 忽聽松風(fēng)翻蟹眼,卻疑春雪落寒江。
蘭橈回白鳥,青草破塘灣。 醉怯新羅薄,春山帶雨看。
春風(fēng)吹桃花,游子未還家。 洞口桃花片,多人未曾見。
積雪滿林屋,沒我階上苔。 三日閉門坐,悄然對寒梅。 誰知先生杖,為我山中來。
七十猶好學(xué),無人知此心。 虛懷發(fā)高論,獨許吾知音。 夫子下山去,梅花香滿林。
濁波洋洋兮凝曉霧,公無渡河兮公苦渡。 風(fēng)號水激兮呼不聞,提壺看入兮中流去。 浪擺衣裳兮隨步?jīng)],沉尸深入兮蛟螭窟。 蛟螭盡醉兮君血干,推出黃沙兮泛君骨。 當(dāng)時君死妾何適,遂就波瀾合魂魄。 愿持精衛(wèi)銜石心,窮取河源塞泉脈。
蓪草頭花椰葉裙,蒲葵樹下舞蠻云。 引領(lǐng)望江遙滴酒,白蘋風(fēng)起水生文。
棖棖山響答琵琶,酒濕青莎肉飼鴉。 樹葉無聲神去后,紙錢灰出木綿花。
蟬噪古槐疏葉下,樹銜斜日映孤城。 欲知潘鬢愁多少,一夜新添白數(shù)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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