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慢 為胡研樵題桂花畫扇
翠鎪片玉,黃唾靈芬,秋信江浦。等是林亭,倚到涼煙薄暮。不分伴孤吟,尚留得、凄蛩倦羽。絡玲瓏寄向萬里,袖熏味卻辛苦。
更縹緲、蓬山何處。娥影高寒,國香無主。老質不眠,起粟肌消誰誤。剪剪紫羅裳,算同瘦、瑤階宿露。弄金風,又如墨、冪云篩雨。
翠鎪片玉,黃唾靈芬,秋信江浦。等是林亭,倚到涼煙薄暮。不分伴孤吟,尚留得、凄蛩倦羽。絡玲瓏寄向萬里,袖熏味卻辛苦。
更縹緲、蓬山何處。娥影高寒,國香無主。老質不眠,起粟肌消誰誤。剪剪紫羅裳,算同瘦、瑤階宿露。弄金風,又如墨、冪云篩雨。
翠綠如雕琢的玉片,鵝黃似凝露散發靈秀芬芳,秋意悄然漫過江濱水浦。同樣是在林園亭臺,獨倚到暮煙清涼的黃昏。沒料到陪伴著孤獨的吟誦,還留著寒蛩的凄鳴與倦鳥的余影。精巧的脈絡寄向萬里之外,衣袖間熏染的香氣卻帶著苦澀。更顯縹緲,蓬萊仙山究竟在何處?月中嫦娥的清影高寒,這國色天香的桂花無人護持。衰老的身軀難以成眠,肌膚消瘦起粟,是誰造成了這般境遇?那剪裁齊整的紫羅花瓣,算來同這玉階上的夜露一樣清瘦。在秋風中搖曳,又似濃云篩落細雨,如墨色暈染。
鎪(sōu):雕刻,此處形容桂花形態精巧如雕琢的玉片。
黃唾:形容桂花色澤如鵝黃凝露,靈芬指靈秀的香氣。
不分:不料,沒想到。
凄蛩(qióng):寒秋的蟋蟀;倦羽:倦飛的鳥,代指秋意中的生物。
絡玲瓏:指桂花脈絡精巧如編織的玲瓏之物。
蓬山:蓬萊仙山,傳說中的仙境,此處喻指遙遠難尋之地。
娥影:嫦娥的身影,代指月亮的清寒。
國香:指桂花,古人以“國香”稱譽其香氣之盛。
起粟:皮膚因寒冷或哀傷而起雞皮疙瘩;肌消:形容身體消瘦。
剪剪:整齊、細碎的樣子;紫羅裳:比喻桂花紫色的花瓣。
冪(mì)云篩雨:濃云密布,細雨如篩落般細密。
此詞為友人胡研樵的桂花畫扇題詠,創作于秋季江邊。詞人借畫中桂花的形態與意境,結合自身或友人的人生境遇(如“老質不眠”“肌消”),將題畫雅趣與身世感慨相融合,具體創作時間或與詞人晚年漂泊、感懷歲月相關。
全詞以畫扇桂花為中心,從形、色、香多角度刻畫其特征,又融入秋暮、孤吟等場景,將詠物與抒情結合。既贊桂花之美,又借“無主”“瘦”等詞暗喻人生際遇,體現了詠物詞“不即不離”的藝術特色,是題畫詞中情景交融的佳作。
蜀道青天煙靄翳。帝里繁華、迢遞何時至。回望錦川揮粉淚。鳳釵斜亸烏云膩。 鈿帶雙垂金縷細。玉佩玎珰,露滴寒如水。從此鸞妝添遠意。畫眉學得遠山翠。
圣主崇文化,鏘鏘得盛才。相因歸夢立,殿以集賢開。 象系微言闡,詩書至道該。堯尊承帝澤,禹膳自天來。 禮洽歡逾長,風恬暑更回。國朝將舜頌,同是一康哉。
情到深于此。竟甘心、為他腸斷,為他身死。夢醒紅樓人不見,簾影搖風驚起。漫贏得、新愁如水。為有前生因果在,伴今生、滴盡相思淚。憑喚取,顰兒字。 瀟湘館外春馀幾。襯苔痕、殘英一片,斷紅零紫。飄泊東風憐薄命,多少惜花心事。攜鴨觜、為花深瘞。歸去瑤臺塵境杳,又爭知、此恨能消未。怕依舊,鎖蛾翠。
曼臉勻紅,修蛾暈碧,內家妝束輕盈。長板橋頭,最憐歌管逢迎。無端鼙鼓驚鴛夢,悵倉皇云鬢飄零。黯消凝。舊院春風,芳草還生。 桃花扇子攜羅袖,問天涯何處,寄與多情。廿四樓空,白門明月凄清。江山半壁成何事,但蒼茫一片蕪城。莫傷心。金粉南朝,猶剩娉婷。
坐聽風雷起空谷,俄看四面野云生。 道人不作英雄氣,可笑當年失箸驚。
黃金勻揉萬英開,步繞清芬過砌臺。 一笑欣然超鼻觀,知公曾到月中來。
內熟先從一念收,浩然勿藥更何求。 西山故自朝來爽,政不驚人語不休。
林宗烏幘任欹傾,緩帶荷風拂面清。 城市輪蹄鬧如織,飄然從此便登瀛。
絕景頻因警句夸,莫傳俚耳便紛拿。 須知味道耽巖穴,志意難將富貴加。
幾檻虛明不著埃,忘機鷗鳥自飛來。 北窗高臥羲皇世,九陌紅塵安在哉。
陂塘五月迎秋爽,脩竹成陰一徑開。 俗客自應慚到此,幽深雅稱杖藜來。
朔風吹雪透刀瘢,飲馬長城窟更寒。 半夜火來知有敵,一時齊保賀蘭山。
指點縠江水,遙認作瓊醅。介公眉壽,年年傾入紫霞杯。壽與江流無盡,人在壺天不老,談笑領春回。昨夜瞻南極,列宿拱中臺。 補天工,取日手,濟時材。不應勇退,歸來綠野宴瑤臺。天要先生調燮,人要先生休養,虛左待重來。再捧長生箓,依舊面三槐。
一曲危弦斷客腸。津橋捩柂轉牙檣。江心云帶蒲帆重,樓上風吹粉淚香。 瑤草碧,柳芽黃。載將離恨過瀟湘。請君看取東流水,方識人間別意長。
春風只在園西畔,薺菜花繁胡蝶亂。冰池晴綠照還空,香徑落紅吹已斷。 意長翻恨游絲短,盡日相思羅帶緩。寶奩明月不欺人,明日歸來君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