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日時閔雨甚矣三首
一雨向何落,眾蟬空此鳴。乍欣涼吹入,已復斷霞橫。尚擬通宵聽,何妨礙月明。豐兇終有數(shù),憂苦自相并。
萬室望霓愿,千村車水歌。民勞已至此,天意定如何。朝聽聞爭米,宵傳說借禾。始焉因食飯,終矣事干戈。
去此林篁蔽,出茲溪谷深。倍能明病眼,頓覺洗塵襟。問隱平生志,依僧夙昔心。危亭已無跡,斷刻尚堪臨。
一雨向何落,眾蟬空此鳴。乍欣涼吹入,已復斷霞橫。尚擬通宵聽,何妨礙月明。豐兇終有數(shù),憂苦自相并。
萬室望霓愿,千村車水歌。民勞已至此,天意定如何。朝聽聞爭米,宵傳說借禾。始焉因食飯,終矣事干戈。
去此林篁蔽,出茲溪谷深。倍能明病眼,頓覺洗塵襟。問隱平生志,依僧夙昔心。危亭已無跡,斷刻尚堪臨。
一場雨究竟落向何處?蟬兒徒然在此鳴叫。忽然欣喜涼風拂入,轉(zhuǎn)眼間又有斷霞橫空。本想徹夜聽雨聲,卻為何妨礙明月朗照?豐收災(zāi)荒終有定數(shù),憂苦總是相伴相生。千家萬戶盼雨心切,千村響起車水抗旱的歌謠。百姓已如此辛勞,天意究竟如何?清晨聽聞爭米之事,夜里又說借糧成風。起初只為求口飯吃,最終卻可能引發(fā)干戈。離開這片竹林遮蔽之地,走出這幽深溪谷。頓時讓我昏花的雙眼變得明亮,仿佛洗凈了塵世的襟懷。自問隱逸是平生志愿,親近僧道早有此心。高亭已無蹤跡,殘碑尚可臨觀。
閔雨:因久旱無雨而憂慮。
向何落:即“向何處落”,指雨未降下。
斷霞:零散的云霞。
豐兇:豐收與災(zāi)荒。數(shù):定數(shù)。
望霓:霓為虹的一種,古人認為虹見則雨止,此處指百姓盼雨的急切。
車水:用翻車等工具引水灌溉。
干戈:指戰(zhàn)爭,此處代指因糧食短缺引發(fā)的沖突。
林篁(huáng):竹林。
病眼:因勞累或年老而視物不清的眼睛。
危亭:高聳的亭子。
斷刻:殘缺的碑刻。
此詩作于六月十五日,正值嚴重旱情(“閔雨甚矣”)。詩人目睹百姓車水抗旱、因糧爭亂的慘狀,既憂民生之艱,又感天意難測,結(jié)合個人隱逸志趣,寫下這組詩以抒胸臆。
全詩緊扣“閔雨”主題,通過旱象、民生、隱逸三個層面展開:前兩首聚焦旱情下的百姓疾苦與社會隱患,第三首轉(zhuǎn)向個人情志,表達對隱逸生活的向往。語言平實,情感真摯,展現(xiàn)了詩人對民生的關(guān)切與對人生的思考。
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 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荊溪白石出,天寒紅葉稀。 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
看圖閑教陣,畫地靜論邊。烏壘天西戍,鷹姿塞上川。 路長須算日,書遠每題年。無復生還望,翻思未別前。 柵高三面斗,箭盡舉烽頻。營柳和煙暮,關(guān)榆帶雪春。 邊城多老將,磧路少歸人。點盡三河卒,年年添塞塵。 候火起雕城,塵砂擁戰(zhàn)聲。游軍藏漢幟,降騎說蕃情。 霜降滮池淺,秋深太白明。嫖姚方虎視,不覺請?zhí)肀?
氣朔盈虛又一初,嫦娥應(yīng)事半分無。 都于無處分明有,恰似先天太極圖。
父母人皆有,儀刑自冕旒。 問安趨燕寐,拂曉過龍樓。 鶴駕嚴晨衛(wèi),雞人徹夜籌。 茲闈天語接,飛棟月華收。 萬姓齊呼舞,三宮款獻酬。 小儒尤國切,幾白九分頭。
堂上簪纓交錯,花間簾幕高張。與君一詠一飛觴。莫笑詩狂飲暢。滿路光風轉(zhuǎn)蕙,吟邊宮柳斜行。新詞妙絕動宮墻。紫誥黃麻天上。
雪朵中間蓓蕾齊,驟開尤覺繡工遲。 品高多說瓊花似,曲妙誰將玉笛吹。 散舞不休零晚樹,團飛無定撼風枝。 漆園如有須為夢,若在藍田種更宜。
戢翼盤桓傍小庭,不無清夜夢煙汀。 靜翹月色一團素,閑啄苔錢數(shù)點青。 終日稻粱聊自足,滿前雞鶩漫相形。 已隨秋意歸詩筆,更與幽棲上畫屏。
賢侯美化行南國,華發(fā)欣欣奉宴娛。 政績已聞同水薤,恩輝遂喜及桑榆。 休言身外榮名好,但恐人間此會無。 他日定知傳好事,丹青寧羨洛中圖。
菰葉青青綠荇齊。
臘凍初開苕水情,煙村遠郭漫吟行。 灘頭斜日鳧鷖隊,枕上西風鼓角聲。 一棹寒燈隨夜釣,滿犁膏雨趁春耕。 誰言五福仍須富,九十年余樂太平。
鵬去天池鳳翼隨,風云高處約先飛。 青袍賜宴出關(guān)近,帶取瓊林春色歸。
蒿簪掠鬢布裁衣,水鑑雖明亦嬾窺。 數(shù)畝秋禾滿家食,一機官帛幾梭絲。 物為貴寶天應(yīng)與,花有秋香春不知。 多少年來豪族女,總教時樣畫蛾眉。
社燕秋歸何處鄉(xiāng),群雛齊老稻青黃。 猶能時暫棲庭樹,漸覺稀疏度苑墻。 已任風庭下簾幕,卻隨煙艇過瀟湘。 前春認得安巢所,應(yīng)免差池揀杏梁。
江心云破處,遙見去帆孤。 浪闊疑升漢,風高若泛湖。 依微過遠嶼,彷佛落荒蕪。 莫問乘舟客,利名同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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