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李龍眠畫卷 其一
弇州山人譜名畫,唐之摩詰宋龍眠。
今觀此卷嘆奇絕,顧陸張吳難并肩。
當其下筆風雨作,鵝溪十丈何旁薄。
陂陀竹嶼優曇花,蒼梧洞庭生繚郭。
山口一佛將欲行,蠻君鬼伯群縱橫。
幢瓔冠玦詫變相,羅什盧女蒼虬精。
其后諸佛坐且立,一捋長眉一盤膝。
亞松巨楂怪石伏,悟者捫腹趺者寂。
天魔赤腳黿鼉游,陽侯逆走溟渤黑。
最后云氣隨飛龍,騞然直上蓬萊宮。
萬頃波濤沸欲動,前山雷雨紛來從。
弇州山人譜名畫,唐之摩詰宋龍眠。
今觀此卷嘆奇絕,顧陸張吳難并肩。
當其下筆風雨作,鵝溪十丈何旁薄。
陂陀竹嶼優曇花,蒼梧洞庭生繚郭。
山口一佛將欲行,蠻君鬼伯群縱橫。
幢瓔冠玦詫變相,羅什盧女蒼虬精。
其后諸佛坐且立,一捋長眉一盤膝。
亞松巨楂怪石伏,悟者捫腹趺者寂。
天魔赤腳黿鼉游,陽侯逆走溟渤黑。
最后云氣隨飛龍,騞然直上蓬萊宮。
萬頃波濤沸欲動,前山雷雨紛來從。
弇州山人記載名畫,唐代的王維和宋代的李公麟(號龍眠居士)都在其中。如今看到這幅畫卷,不禁感嘆它奇妙絕倫,顧愷之、陸探微、張僧繇、吳道子這些畫壇大家也難以與之比肩。當他下筆時,仿佛有風雨大作,在十丈長的鵝溪絹上盡情揮灑。畫面中有起伏的山坡、竹島和優曇花,好似蒼梧山、洞庭湖環繞著城郭。山口有一尊佛像即將前行,蠻君鬼伯之類的形象縱橫交錯。幡幢瓔珞、冠飾玉玦,呈現出奇異的變化之相,好似羅什、盧女、蒼虬般精妙。后面的諸佛或坐或立,有的捋著長眉,有的盤著膝蓋。畫面中有亞松、巨楂和伏著的怪石,悟道者摸著肚子,趺坐者寂靜無聲。天魔光著腳、黿鼉在水中游動,水神逆行,大海一片漆黑。最后云氣隨著飛龍,突然直上蓬萊宮。萬頃波濤好似沸騰要涌動起來,前面山上的雷雨紛紛跟隨而來。
弇州山人:指王世貞,明代文學家、史學家,著有《弇州山人四部稿》等,對書畫等藝術有研究和記載。
摩詰:唐代詩人王維,字摩詰,他也擅長繪畫。
龍眠:指李公麟,號龍眠居士,北宋著名畫家。
顧陸張吳:分別指東晉畫家顧愷之、南朝宋畫家陸探微、南朝梁畫家張僧繇、唐代畫家吳道子,他們都是中國繪畫史上的杰出人物。
鵝溪:鵝溪絹,宋代時是優質的書畫用紙。旁薄:廣大、充滿。
陂陀:山坡。優曇花:傳說中的仙界之花。
蒼梧:山名。洞庭:湖名。繚郭:環繞城郭。
幢瓔冠玦:幡幢、瓔珞、冠飾、玉玦等,是佛畫中常見的裝飾。變相:佛教繪畫中表現佛經故事的變化之相。
羅什:指鳩摩羅什,東晉時期后秦高僧,翻譯了大量佛經。盧女:古代善鼓琴的女子。蒼虬:青色的龍。
亞松:一種松樹。巨楂:巨大的樹樁。
悟者:悟道之人。捫腹:摸著肚子。趺者:趺坐(盤腿而坐)的人。
天魔:佛教中的惡魔。黿鼉:黿和鼉,都是水生動物。
陽侯:傳說中的水神。溟渤:大海。
騞然:突然。蓬萊宮:傳說中的海上仙宮。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李公麟是北宋著名畫家,其畫作在后世影響深遠。作者看到李公麟的畫卷,被其精湛的技藝和奇幻的畫面所震撼,從而創作此詩以表達對畫家和畫作的贊美。當時繪畫藝術較為繁榮,文人雅士對書畫作品多有關注和品鑒。
這首詩主旨是贊美李公麟的繪畫技藝。其突出特點是通過豐富的意象和生動的描寫展現畫卷內容,營造奇幻意境。在文學史上,它是對繪畫藝術進行文學表達的佳作,體現了詩與畫的相互交融,有助于后人了解當時繪畫藝術的風貌和文人對繪畫的審美觀念。
渠本宣州人,生緣在寧國。 前不尊釋迦,后不敬彌勒。 家貧無飯噇,出家去投佛。 行腳走諸方,江南遍江北。 才參臨濟禪,便作白拈賊。 眼里有瞳人,肚中無點墨。 還如破阿師,說得行不得。
碧洞青崖著雨,紅泉白石生寒。朅來十月九湖山。人笑元郎太漫。 絕壑偏宜疊鼓,夕陽休喚歸鞍。茲游未必勝驂鸞。聊作湖南公案。
山為驪龍盤,谷作驪龍腮。 珠樹存其間,誰采明月來。 何須循海隅,笑蚌未成胎。
出頭出飛瀑,落落鳴寒玉。 再落至山腰,三落至山足。 欲引煮春山,僧房架刳竹。
銀鉤慣學君王帖,寶軫頻聽淑女琴。 更與六宮循節儉,釵頭不綴辟寒金。
木鐸揚寬詔,云翹舞化風。 垂衣金殿里,圣德與天通。
繞臂長生縷,無非柘館絲。 還因袗絺绤,深念葛覃詩。
於穆清廟,明禋是躬。 卿士駿奔,助我肅雝。 灌鬯已事,精誠交通。 卻立以思,僾然其恭。
寒食無朝謁,閒攜載酒車。 燧青宮蠟火,雨白野棠花。 舊友頻游處,荒阡一酹賒。 傳聞有仙筆,麗句落僧家。
草木有麟鳳,眾只發等流。 終然浪題品,麟鳳自知不。
朝隨初日上煙沙,極望淮南不見涯。 今日江東寒食節,李閒桃李自開花。
凝華浮藻五云間,下壓凌虛萬象閑。 湖水際天天欲盡,落霞照出洞庭山。
謾道龍蛇起陸,笑看雞犬能仙。 多少江湖奇事,等閑風雨驚眠。
海角崖山一線斜,從今也不屬中華。 更無魚腹捐軀地,況有龍涎泛海槎? 望斷關河非漢幟,吹殘日月是胡笳。 嫦娥老大無歸處,獨倚銀輪哭桂花。
許時無暇出城來,漫盡溪橋是綠苔。 寄語山中舊猿鶴,紫薇花欲為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