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忠肅祠
少保絕世人,功名寄遼廓。方其用兵時,戰守何精確。
意氣吞龍荒,事業高云閣。坐見大駕回,左賢死絕幕。
一朝天命移,穰苴謀始作。西市誦白云,風雷遂寂莫。
異議豈不知,歷數公所學。傷哉感殊遇,因此犯鋒鍔。
至今二百年,精靈在丘壑。我來西湖濱,檐霤更蕭索。
荒草鳴蟪蛄,青天橫鹙鶚。松柏暗丘隴,枯桑喧鳥雀。
灑淚空夕陽,英風竟安托。自公替凌后,幾人稱犖卓。
所以徒步客,慟哭霸王略。
少保絕世人,功名寄遼廓。方其用兵時,戰守何精確。
意氣吞龍荒,事業高云閣。坐見大駕回,左賢死絕幕。
一朝天命移,穰苴謀始作。西市誦白云,風雷遂寂莫。
異議豈不知,歷數公所學。傷哉感殊遇,因此犯鋒鍔。
至今二百年,精靈在丘壑。我來西湖濱,檐霤更蕭索。
荒草鳴蟪蛄,青天橫鹙鶚。松柏暗丘隴,枯桑喧鳥雀。
灑淚空夕陽,英風竟安托。自公替凌后,幾人稱犖卓。
所以徒步客,慟哭霸王略。
少保于謙是絕世之人,他的功名遠大。當他用兵之時,對戰和守的謀劃精準。他意氣可吞北方荒漠,事業功績堪比高入云的樓閣。眼看著皇帝被迎回,敵方首領死于極遠之地。一朝命運轉變,陷害他的陰謀開始。他在西市吟誦著詩句,此后世間再無那如風雷般的氣勢。難道他不知會有異議嗎?他精通歷數之學??杀?,他感激皇帝特殊的待遇,因此敢于冒犯權貴。至今已過二百年,他的英靈還在山林間。我來到西湖邊,屋檐滴水更顯蕭索。荒草中有蟪蛄鳴叫,青天橫過鹙鶚。松柏遮蔽著墳墓,枯桑上鳥雀喧鬧。我對著夕陽空灑淚水,他的英風何處寄托。自從于謙逝去后,有幾人能稱得上卓越。所以我這徒步而來之人,為他那稱霸天下的謀略而痛哭。
少保:于謙曾任少保一職。
遼廓:遠大。
龍荒:北方荒漠。
云閣:即云臺,東漢明帝時圖畫開國功臣于云臺。
左賢:匈奴官名,這里泛指敵方首領。
穰苴:春秋時齊國名將,這里暗指陷害于謙的人。
西市:明代刑場。
歷數:指天文、歷法等知識。
鋒鍔:比喻權貴。
檐霤:屋檐流下的水。
蟪蛄:一種蟬。
鹙鶚:兩種猛禽。
丘隴:墳墓。
替凌:衰落,這里指于謙被害。
犖卓:卓越。
徒步客:作者自指。
霸王略:稱霸天下的謀略。
于謙是明朝著名的民族英雄,在土木堡之變后力挽狂瀾,保衛北京。但后來被奸人陷害致死。這首詩創作于于謙被害約二百年后,詩人來到于謙祠,有感而發寫下此詩。當時明朝已逐漸走向衰落,詩人可能也借緬懷于謙,表達對國家命運的擔憂。
此詩主旨在于贊頌于謙的功績和精神,痛惜其悲慘遭遇。其突出特點是情感真摯,意境雄渾。在文學史上雖不一定有重大影響,但對于研究后人對于謙的評價和情感有重要意義。
三秀標姿穎不凡,姓名聯列紫微間。 已知鳳穴梧棲穩,誰謂鵬程云路艱。 孔釋當年親抱送,由莊逸駕定追攀。 發揮更有文章伯,高壓淮南大小山。
朝躋天門路,暮宿白云杪。 超然六合作,如翼鸞風矯。 運眸極遐曠,收念息奔擾。 盤盤上絕頂,獨立顥氣表。 天壁涌神泉,玉龜泳靈沼。 凌奧無螫蟲,集灌盡百鳥。 勝景窮賞踐,陳跡嗟緬眇。 接遯終焉托,真仙事殊窅。 云露相飄飄,塵途忘湫湫。 躡屐游已屢,操孤才患少。 思軋幾沉伏,神馳空飄渺。 謝客興不淺,尚子計未了。 何時出塵籠,重看眾山小。
朝發瑞溪縣,夕憩蒼梧城。 蒼梧有賢牧,寮采悉時英。 宴我南薰樓,宿我嘉魚亭。 珍肴既重列,美醞仍細傾。 莫夜繼秉燭,優巫陳楚聲。 酒闌吐肝膽,驩焉若平生。 黽勉服王事,行邁有期程。 贈言無夸解,因之寄深情。
水浸月不濕,月照水不干。 有人湖上坐,夜夜共清寒。
一派春陰逐浪消。碧云晴壓畫欄橋。金鶯啼處曉風高。
淡白殘英飛竹院,嫩黃新柳系蘭橈。可憐滋味屬花朝。
太岳風流,橫河門巷,平章花月年年。跌宕豪情,新聲譜入冰弦。
清游尚憶巢居閣,折寒梅、曾謁詞仙。羨幽閑,除了林逋,誰與齊肩。
飄零久隔孤山夢,忽披吟珠玉,鄉思纏綿??陀兄?,天涯珍重金荃。
才名自昔傳人海,歷滄桑、趙璧仍還。算因緣,翠墨銀毫,寫遍蠻箋。
送客復迎客,迢迢黃埠風。傳聞到天上,待澤滿江東。
野農東皇下,山農正驅犢。說尹沸蓉湖,行歌淥水曲。
塔影森龍角,乘空尺木聞。宵來行雨足,神物自凌云。
祖帳隘西郊,青青古堤柳。只系去人思,還系津船否。
少年為學已名家,才折丹枝病可嗟。 節帶冰霜凌萬竹,文含風露麗于花。 也憐美玉猶存璞,人恨良金未出沙。 賴有隱居如谷口,直將高意抗青霞。
微紅暈雙臉,渾黛寫新愁。好似霓裳仙侶,曾向月中游。憶得影娥池上,金粟盈盈滿樹,風露九天秋。折取一枝去,簪向玉人頭。夜如年,天似水,月如鉤。只恐芳時暗換,脈脈背人流。莫唱竹西古調,喚醒三生杜牧,遺夢繞揚州。醉跨青鸞去,雙闕對瓊樓。
予再蒞吳將四載,欲訪姑蘇如未果。丙子五月廿四日,雨后,自胥江泛舟出日暉橋,觀農夫插蒔,婦子滿田塍,泥滓被體,桔槔與歌聲相答,其勞苦殊甚。
迤邐過橫塘,群峰翠色欲滴。未至木瀆二里許,由別港過兩小橋,遂抵如下。山高尚不敵虎丘,望之又一荒阜耳。舍舟乘竹輿,緣山麓而東,稍見村落,竹樹森蔚,稻畦相錯如鄉。山腰小赤壁,水石頗幽,仿佛虎丘劍池。夾道稚松叢棘,薝葡點綴其間如殘雪,香氣撲鼻。時正午,赤日炎歊,從者皆喘汗。予興愈豪,褰衣賈勇如猿踏而上。陟其巔,黃沙平衍,南北十馀丈,闊數丈,相會即胥臺故址也,頗訝不逮所聞。吾友汪鈍翁《記》稱:“方石中穿,傳為吳王用以竿旌者”。又“矮松壽藤,類一二百年物”。今皆無有。獨見震澤掀夭陷日,七十二峰出沒于晴云皛淼中。環望穹窿、靈巖、堯峰諸山一一獻奇于臺之左右。而霸業銷沉,美人黃土欲問夫差之遺跡,而山中無人能言之者,不禁三嘆。
從山北下,抵留云庵。庵小,有泉石,僧貧而無世法酌泉烹茗以進。山中方采楊梅,買得一筐,眾皆飽啖,仍攜其馀返舟中。時已薄暮,飯罷,乘風容與而歸。
待行者,幼子筠、孫韋金、外孫侯晸。六日前,子至方應該北上,不得與同游。賦詩紀事,悵然者久之。
正月已盡寒未收,柳塘曲曲帶平流。 青絲銀瓶送美酒,赤欄畫橋橫釣舟。
一片青蔥色,移來歷萬峰。 數枝初伴鶴,孤干已猶龍。 日瘦陰還薄,風多響自重。 歲寒堪寄傲,何必大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