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去岳陽卻歸鄂州使院留別鄭洵侍御先曾謫居此州
何事長沙謫,相逢楚水秋。
暮帆歸夏口,寒雨對巴丘。
帝子椒漿奠,騷人木葉愁。
惟憐萬里外,離別洞庭頭。
何事長沙謫,相逢楚水秋。
暮帆歸夏口,寒雨對巴丘。
帝子椒漿奠,騷人木葉愁。
惟憐萬里外,離別洞庭頭。
為何像賈誼一樣被貶長沙?我們在楚水之畔的秋光中相逢。傍晚的船帆將駛向夏口,寒雨凄迷中面對巴丘山。湘水的帝子用椒漿祭奠,楚辭的詩人面對落葉生愁。只可憐在萬里之外,我們要在洞庭湖頭分別。
長沙謫:用漢代賈誼被貶長沙的典故,代指鄭洵曾謫居岳陽之事。
楚水:泛指楚地的河流,此處指流經岳陽、鄂州一帶的長江。
夏口:古城名,今湖北武漢,唐代鄂州治所。
巴丘:山名,在今湖南岳陽,臨洞庭湖。
帝子:指湘夫人,傳說為帝堯之女、舜妃,《九歌·湘夫人》有“帝子降兮北渚”句。
椒漿:用椒浸制的酒,古代祭祀神靈的供品。
騷人:指屈原等創作楚辭的詩人,此處代指多愁善感的文人。
木葉愁:化用《九歌·湘夫人》“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以落葉烘托愁緒。
此詩為詩人巡查岳陽后返回鄂州使院時,與曾謫居岳陽的鄭洵侍御在秋日離別所作。鄭洵此前被貶岳陽,二人于楚水秋景中相逢,又因詩人歸程在即,故于洞庭湖頭作別,詩中暗含對友人謫居經歷的感懷。
全詩以“謫居”與“離別”為核心,通過歷史典故與秋日江景的交織,既感慨友人遭際,又抒發離情別緒,情景交融,用典巧妙,是中唐贈別詩中的佳作。
寒叢可似浣溪花,也逐銀燈上碧紗。滿地月明搖墨暈,一襟涼氣拂霜華。旋浮綠酒須?醉,遍插烏巾未當奢。卻恐夜闌人欲睡,寵光明日拜公嘉。
畫樓西畔桂堂東,來是空言去絕蹤。云路招邀回彩鳳,玉壺傳點咽銅龍。輕衫薄袖當君意,乞腦剜身結愿重。玉骨瘦來無一把,丹爐猶用紫泥封。
生平不事求神仙,愿上東海求仙船。童男童女各三千,教之歌舞及管弦。逍遙行樂二十年,遂令婚配同力田。可得萬人馳九邊,大雪國恥銘燕然。老夫須眉圖淩煙,結屋花國臨酒泉。名儒俠客列四筵,等閒賦詩人爭傳,乞得一字十萬錢。
美人歸思落滄波,昨者論心肯重過。寒盡極知春意在,夜深無奈月明何。海隅雖暫違霜幕,天上應須接玉珂。如此才賢移病去,瘴煙端的為誰多。
湯谷遙看接漢津,浮槎真可犯星辰。天窮島客西開戶,水闊鮫人下結鄰。異鳥避風曾祀魯,神鞭驅石想經秦。桑田那接蓬萊上,翠輦東南總浪巡。
終年著書一字無,中歲學道仍狂夫。勸君高枕且自愛,勸君濁醪且自沽。何人不說宦游樂,如君棄官復不惡。何處不說有炎涼,如君杜門復不妨。縱然疏拙非時調,便是悠悠亦所長。
系馬停車待酒闌,驪駒歌斷不成歡。憑誰說與圖中客,水遠山長行路難。前春別宴武陵溪,候館垂楊暖拂堤。忽見畫圖疑是夢,故人回首洞庭西。
寒秋坐,衣袖無風自破。照我星為舊物么?年來年去我。各有蛩人一個,便覺乾坤不大。算算雙肩太坎坷,擔得時空兩垛。
上池生綠冰初泮,暖逼小桃紅欲半。纖鱗猶得泳恩波,何異鯤鯨運溟瀚。變化逢時底用媒,相忘蘋藻且徘徊。為龍聞說勞行雨,秪恐禹門雷電催。
東池久寂寞,會翠得佳名。小詩拈未出,去尋王右丞。
密葉叢篁噪晚鴉,荒村百里兩三家。疲民采拾供租稅,猶恐傍人議榷茶。
秦皇焚舊典,漢祖溺儒冠。萬民在涂炭,四老方宴安。白云且高臥,紫芝非素餐。南山正優游,東朝忽艱難。高步揖萬乘,拂衣歸重巒。飛鴻自冥冥,束帛徒戔戔。古廟對山開,清風向人寒。更無隱遁士,空有賓客官。況我謫宦來,塵跡污祠壇。朝衣慚蕙帶,佩玉愧紉蘭。或依階下樹,陶暑解馬鞍。或借廟前水,乘秋把魚竿。吾道多齟齬,吾生利盤桓。登山殊未倦,飲水聊盡驩。精靈莫相笑,此意樂且盤。小言望小利,載在禮經中。遂有鷹犬輩,拔劍各爭功。一出定萬乘,去若冥冥鴻。寂寂千古下,孰繼采芝翁。
永日扁舟破浪遲,青蘋不動柳垂垂。滿川安得飛來雨,看濕紅裙雪藕絲。
斷夢飄零不自持,今年渾似昔年時。秋風未到心先冷,滄海曾經味已知。歌沸耳,酒盈卮。消磨生日即生涯。偶然憶及中腸事,正握杯時手一遲。
映水芙蓉簇絳霞,水邊開宴坐臨花。秋娘老去風流盡,系臂猶懸一縷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