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鳯石
遠見麻姑戲瑞禽
每來教舞此壇心
基離地面三千丈
勢倚云根一萬尋
煙海日搖雙翅影
洞天風散九韻音
自從越叟分明說
便想羅浮直至今
遠見麻姑戲瑞禽
每來教舞此壇心
基離地面三千丈
勢倚云根一萬尋
煙海日搖雙翅影
洞天風散九韻音
自從越叟分明說
便想羅浮直至今
遠遠望見麻姑在戲耍吉祥的仙禽,她每次到來都在此壇中心教授仙禽起舞。壇基離地面足有三千丈高,態勢依托云起之處高達一萬尋。煙海之上日光搖晃著雙翅的影子,洞天之中山風飄散著仙樂的九種韻律。自從越地老者明確講述這故事,便對羅浮山的仙跡向往至今。
麻姑:道教神話中的女仙,傳說曾見東海三次變為桑田。
瑞禽:吉祥的仙鳥,此處指舞鳯石所象征的神鳥。
云根:云起之處,代指高山。
洞天:道教稱神仙居住的名山勝境,有“十大洞天”之說。
羅浮:羅浮山,道教名山,相傳為葛洪煉丹地,多神仙傳說。
越叟:越地(今江浙一帶)的老者,可能指知曉仙跡的道人。
此詩出自唐代道徒李翔的《涉道詩》,為現存最古道徒詩集之一。李翔約活動于9世紀末至10世紀初,主要游歷江西、江蘇、浙江一帶的道教名山(如龍虎山、茅山、天臺山)。詩中“舞鳯石”當為某道教勝地的奇石,因麻姑教舞的傳說而得名,反映了唐代道教文化興盛背景下,道徒對仙跡的追慕與歌詠。
全詩以“舞鳯石”為核心,借神話傳說與夸張描寫,展現道教仙境的神秘與美好,是研究唐代道教文學與宗教文化的重要資料。語言凝練,意象奇麗,體現了唐代道詩的典型藝術特色。
桑苧未成鴻漸隱,丹青聊作虎頭癡。久知圖畫非兒戲,到處云山是我師。
酸風割耳須作虬,聞雪強起開西樓。西樓一望幾十里,玉田瑤圃爛不收。兩年粳稻化魚鱉,窮計每日占來牟。眼前富貴已如此,何苦更作明年愁。書生耐冷自常事,北窗清坐端誰留。神游不到黨家帳,意行屢上山陰舟。淮南山海誕莫考,吳中溝澮須精求。映雪著書堪一笑,卻似五月披羊裘。
擁衾伏枕并無眠,痛劇頻將骨髓煎。試向胡床了終夜,平生得失到身前。此身恨不赴幽冥,殘疾何堪起眾生。最是堂前憂老母,佯裝健步已難能。坐到蕭齋清漏喑,人生似此更何尋。惟將一夜鰥鰥目,映出悠悠萬世心。
南國江山好,仍聞聚六峰。歸心急春浪,別夢悵晨鐘。手澤存遺愛,民歌接舊封。涼秋鼓予楫,文酒待相從。
秋水秋風秋漸勻,南臺秋色日精神。青天一夜開明月,照盡城中城外人。
流觴溪水曲,雜坐列群仙。籌借新花作,杯憑細浪傳。飛揚塵外客,瀟灑鏡中天。遠憶蘭亭跡,山陰脩褉年。
石頭踞虎已千年,鐵鎖沉江事可憐。惟有南朝舊歌舞,至今猶在綺羅邊。
鐘嗚鐘,考胡豉,尊前試作胎仙舞。金鰲背上三蓬萊,碧惠九見琪花開。醉來人葉安期老,袖中笑索如瓜棗。折花送子青云道,別后長令顏色好。
虎鼠同游十二宮,何妨蛇蚓雜蛟龍。熒煌寶樹繁星合,泛艷金莖湛露濃。海鳥定知驚矍鑠,濠魚且樂共從容。賈生欲系單于頸,應費朝家五餌供。
水凍冰堅絕點埃,坤爻初六見胚胎。寒凝曲沼棱光凈,夏薦高堂爽氣來。忠助漢君因霸合,孝憐慈母為祥開。高人襟度真堪比,又見豳風重取裁。
端居苦長夏,思我平生友。獨坐聞車音,開軒竟何有。空庭飛鳥雀,閒門蔭榆柳。白云團午陰,悠然落虛牖。對此情更怡,無能共樽酒。西郭隱層樓,下臨清江口。積雨江流深,南風藕花秀。相望不可即,長吟一搔首。
晴余游興新,冒冷出村頻。落木無高鳥,澄潭有靜鱗。四山浮積雪,一徑入修筠。愜此清超境,何心向熱塵。
飛云憩松梢,倚松覓詩句。沉吟不成章,白云亦飛去。
漢帝傷心地,羹墻夢正勞。珠藏超赤水,鼎在泣烏號。神藻光仍煥,仁風遠更翱。百皇誰比德,商廟獨推高。
老來筋力倦登山,契闊梅花幾日間。莫與梅花筋力倦,且推一雪阻躋攀。與君只隔竹笆籬,踏雪過從自一奇。開口便遭花問當,老夫愧面了無辭。半身蒼蘚雪槎枒,直到頂頭才數花。看盡玉林山上下,還須渠是當行家。花中淡佇只梅花,未見梅中萼綠華。一色瓊瑤裾織翠,尚嫌紅蠟蒂村些。玉蕤五出是天姿,六出時時更絕奇。夜半同參雪花去,春風元自不曾知。小小茅亭面面寒,玉花能薄雪花乾。今年不是開遲著,等得群花比并看。一枝密密一枝疏,一樹亭亭一樹枯。月是毛錐煙是紙,為予寫作百梅圖。野徑茅茨竹作墻,歲寒曾亦幾平章。高人風味天然別,不在橫斜不在香。寒雀群飛最上頭,啄殘香玉翠云裘。老坡詩里么么鳳,待與梅花渠是不。春風且莫一齊開,留與山翁逐日來。只恐難將冰雪面,伴渠桃李并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