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杭州梅花因敘舊游寄蕭協(xié)律
三年閑悶在余杭,曾為梅花醉幾場。
伍相廟邊繁似雪,孤山園里麗如妝。
蹋隨游騎心長惜,折贈佳人手亦香。
賞自初開直至落,歡因小飲便成狂。
薛劉相次埋新垅,沈謝雙飛出故鄉(xiāng)。
歌伴酒徒零散盡,唯殘頭白老蕭郎。
三年閑悶在余杭,曾為梅花醉幾場。
伍相廟邊繁似雪,孤山園里麗如妝。
蹋隨游騎心長惜,折贈佳人手亦香。
賞自初開直至落,歡因小飲便成狂。
薛劉相次埋新垅,沈謝雙飛出故鄉(xiāng)。
歌伴酒徒零散盡,唯殘頭白老蕭郎。
在余杭閑居的三年里,心情煩悶,曾因梅花沉醉了好多次。伍相廟邊的梅花繁茂如雪,孤山園里的梅花艷麗似精心妝扮。跟著游騎踏春賞梅,心中總滿是愛惜;折梅贈給佳人,手中也留有余香。從梅花初開賞到凋零,因小酌幾杯便歡喜得近乎癡狂。薛、劉兩位友人相繼新埋墳冢,沈、謝二人也雙雙離開故鄉(xiāng)。當(dāng)年的歌伴酒友都已離散,只剩我這白發(fā)蒼蒼的老蕭郎。
余杭:杭州舊稱,白居易曾于822-824年任杭州刺史。
伍相廟:祭祀春秋吳國大臣伍子胥的廟宇,位于杭州吳山。
孤山園:杭州孤山的園林,宋代后為林逋隱居處,此處指唐代時的梅花勝景。
薛劉、沈謝:均指白居易在杭州時的友人,具體身份未詳,當(dāng)為當(dāng)時同賞梅的舊交。
蕭郎:指詩題中的蕭協(xié)律(協(xié)律郎為官職),白居易的舊友,此詩寄贈對象。
此詩約作于白居易離開杭州后(824年卸任杭州刺史)。詩人回憶在杭三年間與友人賞梅的往事,彼時與薛、劉、沈、謝等友人共度歡樂時光,如今舊友或逝或離,唯剩蕭協(xié)律可寄懷,故通過詠梅敘舊以表思念。
全詩以“憶梅”為引,由景及人,從昔日賞梅的熱鬧寫到今日友人的離散,既展現(xiàn)杭州梅花之美,更借舊游之樂與今時之寂的對比,傳遞出對友情的珍視與人生聚散的感慨,是白居易懷舊詩中的典型之作。
忽忽年光逝,悠悠世事非。
曉猶明績火,晝永啟漁扉。
施食禽魚熟,疏溝杞菊肥。
寂寥何所嘆,父子自相依。
亂山深處著柴荊,岸幘披衣露氣清。
宴坐有書聊作伴,出游無客獨(dú)題名。
陰陰密樹花初盡,滟滟方池水已平。
幾許人間堪笑事,今朝百舌頓無聲。
憔悴閑坊底,蕭條久客心。
燕歸知社過,葉密覺春深。
燈火愁殘史,塵埃嘆素琴。
余生猶有幾,去日苦骎骎。
乞得身歸且浩歌,蕭然生世寄漁蓑。
茶甘半日如新啜,墨妙移時不再磨。
山寺蹋云頻獨(dú)往,鄰家穿竹自相過。
棋枰勝負(fù)能多少,堪笑傍人說爛柯。
苔游平分路,銅環(huán)半掩扉。
殘蕪寒不死,敗葉落還飛。
責(zé)重何由塞,愁生但念歸。
非無茅一把,世事苦相違。
身是風(fēng)前一斷蓬,經(jīng)年竊食竟何功。
倚天青嶂迎船出,撲馬紅塵轉(zhuǎn)眼空。
網(wǎng)戶餉魚勝丙穴,旗亭送酒等郫筒。
死前幸作扶犁叟,免使淮南笑發(fā)蒙。
草書學(xué)張顛,行書學(xué)楊風(fēng)。
平生江湖心,聊寄筆硯中。
龍蛇入我腕,疋素忽已窮。
余勢尚隱轔,此興嗟誰同。
水清沙凈見游魚,槐柳陰陰五月初。
人似登仙惟火食,俗如太古欠巢居。
熟聞高臥常扃戶,剩欲頻來共荷鉏。
從此夢游端有地,淵明不獨(dú)愛吾廬。
一榼芳醪手自斟,從來戶小怯杯深。
已于醉醒知狂圣,又向淳漓見古今。
濡首固非吾輩事,達(dá)生猶得昔人心。
酴醿欲過香差減,且據(jù)胡床坐綠陰。
獨(dú)往成初志,安居謝世紛。
名書硬黃紙,古硯熨焦紋。
雨作占琴薦,風(fēng)來散鷺群。
豈無朝市事,塞耳未曾聞。
發(fā)似秋蕪不受耘,茶山曾許與斯文。
回思?xì)q月一甲子,尚記門墻三沐熏。
卷里圣賢能覿面,人間富貴實(shí)浮云。
二君才氣俱超絕,豈待衰翁誦所聞。
何處是幽棲,城南路少西。
楊花穿戶入,燕子避簾低。
棋局聊相對,茶爐亦自攜。
溪頭云易合,晚雨又成泥。
讀書雨夜一燈昏,嘆息何由起九原。
邪正古來觀大節(jié),是非死后有公言。
未能劇論希捫虱,且復(fù)長歌學(xué)叩轅。
它日安知無志士,經(jīng)過指點(diǎn)放翁門。
平生本清凈,垂老更蕭然。
已罷客載酒,亦無僧說禪。
空庭朝下鵲,密樹晚鳴蟬。
長日君無厭,新秋近眼邊。
小雨過巖扃,殘?jiān)瓢巴ぁ?
花光相映發(fā),鶯語苦叮嚀。
舉酒和神氣,彈琴悅性靈。
索居朋友絕,得句遣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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