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木詩八首 三
有木秋不凋,青青在江北。
謂為洞庭橘,美人自移植。
上受顧盼恩,下勤澆溉力。
實成乃是枳,臭苦不堪食。
物有似是者,真偽何由識。
美人默無言,對之長嘆息。
中含害物意,外矯凌霜色。
仍向枝葉間,潛生刺如棘。
有木秋不凋,青青在江北。
謂為洞庭橘,美人自移植。
上受顧盼恩,下勤澆溉力。
實成乃是枳,臭苦不堪食。
物有似是者,真偽何由識。
美人默無言,對之長嘆息。
中含害物意,外矯凌霜色。
仍向枝葉間,潛生刺如棘。
有一種樹木秋天不凋零,在長江北岸依然青翠。人們以為它是洞庭橘樹,是美人親手移植過來的。它上面承受著主人的關懷,下面得到精心的澆灌。結果結出的卻是枳,氣味苦澀不能食用。事物總有看似相似的,真假又該如何辨識?美人沉默無語,對著它長長嘆息。它內心藏著害人的惡意,外表卻偽裝出耐寒的姿態。還在枝葉之間,偷偷長出如荊棘般的尖刺。
洞庭橘:洞庭湖一帶的柑橘,古人視為優質水果。
美人:此處指移植樹木的主人或種植者。
枳(zhǐ):落葉灌木,果實小而酸苦,與橘外形相似但不同科。
矯:偽裝,假裝。
凌霜色:指耐受寒霜的外表姿態。
棘(jí):帶刺的草木,此處形容尖刺。
此詩為白居易《有木詩八首》組詩之一,約作于中唐時期。當時官場復雜,多有偽善之輩。詩人借詠物諷刺那些表面忠直、實則害人的官僚,反映了對社會虛偽風氣的批判。
全詩以樹木為喻,通過'似橘實枳''外矯凌霜''潛生刺棘'等細節,揭示事物表象與本質的差異,諷刺社會中表里不一的偽善者,語言淺近而寓意深刻,體現了白居易關注現實的創作特點。
數事平反轉兩官,金章不博鬢毛班。繼今功大勿全有,從古恩多寧少慳。
毚毚者獾,茸茸雪團。玉人借作雙歡,喻同心百年。兩頭倒顛,或伸或跧。吉羊天鹿之間,又蓮笙桂冠。
漫漫紅紫是誰栽,八月春風暗里來。過眼紛紛難盡憶,殷勤卻看稻花開。山間萬點綴黃瓊,盡是秋光釀得成。殘暑滿城癡未退,一枝能使去兼程。
淇水園東有此君,亭亭高節直凌云。紅塵隔去三千丈,翠色看來十萬分。勢利卻無身外累,市喧不向耳邊聞。歲寒心事誰為侶,擬是羲皇世上人。
璇臺冠昆嶺,西海濱招搖。瓊林籠藻映,碧樹疏英翹。丹泉溧朱沫,黑水鼓玄濤。尋仙萬余日,今乃見子喬。振發睎翠霞,解褐禮絳霄。總轡臨少廣,盤虬舞云軺。永偕帝鄉侶,千齡共逍遙。
同云黯黯北風多,此冷難禁奈老何。記得西湖年少日,水晶宮里載笙歌。
皇曰卿士,在昔圣考。祗遹文武,維慈幼老。
磺溪有詩客,隱居于市阛。甘心執賤役,不肯事長官。吟詩祗自適,不予俗人看。當年楊伯起,一顧空冀閑。下士得知己,列肆為名山。讀書識忠孝,萬卷胸中蟠。采花釀成蜜,百代供一餐。我昔幸得之,瑯瑯誦百環。誓將付剞劂,用以表微寒。孰料霓裳曲,不許傳人間。神龍破壁飛,萬古去不還。至今思片羽,激烈摧心肝。海外數畫筆,蔡君推第一。如何斷三餐,不受千金值。睥睨視公卿,風塵謝物色。自非逢高人,不肯留真跡。傳聞大風雨,山林晝昏黑;只身走荒崖,性命了不惜。乃知畫入神,妙不關筆墨。大造具化工,眼前取自得。丘壑羅心胸,云水蕩魂魄。半顛半迂間,此意誰能測!先生無名字,不知何許人。折葦渡滄海,信腳行陽春。當時富民侯,延座列上賓。筑堤興水利,指授如有神。功成不受賞,長揖辭金銀。問名嗒然笑,再問言津津。天地我父母,埏垓我鄉鄰。不夷又不惠,能屈亦能伸。五柳非吾徒,角里非吾身。孤山梅花婿,乃我有服親。
乍過羅星塔,還看福斗山。舟穿千嶺曲,帆轉一溪灣。夜火明漁浦,人聲出市阛。前頭煙樹里,已是萬安關。
頻年遠游去,鸞鶴恨無群。采藥難供母,逢山便憶君。平生無素業,萬里一浮云。愛爾丘園好,徘徊至夕曛。清涼山翠滴,花藥繞閒居。半畝松杉外,一春雨雪馀。人傳高士頌,地接遠公盧。遲我為沮溺,相將此荷鋤。
故相勛名未渺茫,先朝賜第轉輝光。青松雷雨馀枝干,古屋塵埃自棟梁。魚水已無千載遇,斗山安有一時忘。云孫更是通家誼,常拜冠裳到此堂。
才華映青春,行年初向立。手持郡尉符,溯江胡汲汲。聞經諸葛墟,為訪臥龍室。何以開誠心?何以廣忠益?滿堂方燕笑,勿使向隅泣。
水光澹澹著林暉,映帶園■入翠微。貪玩晚霞溪上坐,不知涼露濕荷衣。
五更殘月落,天曉白云飛。分明目前事,不是目前機。欲言言不及,林下卻商量。
教條花目不勝多,借使上碑能幾何。不似民間亂收拾,從頭分入廣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