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感秋二首 一
元和二年秋，我年三十七。長慶二年秋，我年五十一。
中間十四年，六年居譴黜。窮通與榮悴，委運(yùn)隨外物。
遂師廬山遠(yuǎn)，重吊湘江屈。夜聽竹枝愁，秋看滟堆沒。
近辭巴郡印，又秉綸闈筆。晚遇何足言，白發(fā)映朱紱。
銷沈昔意氣，改換舊容質(zhì)。獨(dú)有曲江秋，風(fēng)煙如往日。
元和二年秋，我年三十七。長慶二年秋，我年五十一。
中間十四年，六年居譴黜。窮通與榮悴，委運(yùn)隨外物。
遂師廬山遠(yuǎn)，重吊湘江屈。夜聽竹枝愁，秋看滟堆沒。
近辭巴郡印，又秉綸闈筆。晚遇何足言，白發(fā)映朱紱。
銷沈昔意氣，改換舊容質(zhì)。獨(dú)有曲江秋，風(fēng)煙如往日。
元和二年的秋天，我三十七歲；長慶二年的秋天，我五十一歲。中間這十四年里，有六年是在貶謫中度過。人生的困窘與通達(dá)、榮耀與失意，都聽任命運(yùn)隨外物流轉(zhuǎn)。于是我效仿廬山慧遠(yuǎn)的超脫，又追思湘江投江的屈原。夜晚聽著《竹枝詞》的哀愁，秋日看著滟滪堆被江水淹沒。最近剛辭去巴州刺史的官職，又執(zhí)掌了翰林院的筆桿。晚年的際遇不值得多說，白發(fā)映照著紅色的官服。往昔的意氣已經(jīng)消沉，舊日的容顏已改變。只有曲江的秋色，風(fēng)煙還像過去一樣。
元和：唐憲宗李純年號（806-820）。
長慶：唐穆宗李恒年號（821-824）。
譴黜（qiǎn chù）：貶謫，降職。
委運(yùn)：聽任命運(yùn)安排。
廬山遠(yuǎn)：指東晉高僧慧遠(yuǎn)，曾居廬山，此處借指超脫的隱士。
湘江屈：指投江自盡的屈原，借指懷才不遇的志士。
竹枝：即《竹枝詞》，巴渝地區(qū)民歌，多表達(dá)愁緒。
滟堆：即滟滪堆，長江三峽中著名礁石，常因秋汛被淹沒。
巴郡印：巴州刺史的官印，指白居易曾任的巴州刺史職務(wù)。
綸闈筆：指在翰林院任職（唐代翰林院掌起草制詔）。
朱紱（fú）：紅色官服，古代高官的服飾。
此詩約作于長慶二年（822年）秋，白居易時年五十一歲。此前十四年（807-822），他經(jīng)歷了從翰林學(xué)士（元和二年）到貶江州司馬（元和十年）、遷忠州刺史（元和十四年）、轉(zhuǎn)主客郎中知制誥（長慶元年）、出為杭州刺史（長慶二年七月）等仕途起伏。詩中回顧這段經(jīng)歷，感慨人生變遷，借曲江秋景未變反襯自身變化。
全詩以時間為線，串聯(lián)個人十四年間的仕途遭際，通過“貶謫-升遷-白發(fā)”的人生軌跡與“曲江秋景依舊”的對比，深刻反映了中唐士人面對命運(yùn)起伏時的復(fù)雜心境，語言質(zhì)樸而情感深沉，體現(xiàn)了白居易對人生的深刻觀照。
冰花的皪冰蟾下。松煙竹霧溪橋夜。斜倚小峰巒。依依同歲寒。 生綃明粉墨。淺笑猶傾國。恰似野橋看。飄零只等閑。
山立翠屏開幾面。畫舸經(jīng)行，蒲葺□□岸。想過溪門帆影轉(zhuǎn)。湖光忽作浮天遠(yuǎn)。詩卷來時春晼晚。愁把釣游，佳處尋思遍。不許冷官人所賤。拘纏自嘆冰蠶繭。
袖劍飛吟。洞庭青草，秋水深深。萬頃波光，岳陽樓上，一快披襟。 不須攜酒登臨。問有酒、何人共斟？變盡人間，君山一點(diǎn)，自古如今。
赤壁磯頭，一番過、一番懷古。想當(dāng)時，周郎年少，氣吞區(qū)宇。萬騎臨江貔虎噪，千艘列炬魚龍怒。卷長波、一鼓困曹瞞，今如許？ 江上渡，江邊路。形勝地，興亡處。覽遺蹤，勝讀史書言語。幾度東風(fēng)吹世換，千年往事隨潮去。問道傍、楊柳為誰春，搖金縷。
鶯啼啼不盡，任燕語、語難通。這一點(diǎn)閑愁，十年不斷，惱亂春風(fēng)。重來故人不見，但依然、楊柳小樓東。記得同題粉壁，而今壁破無蹤。 蘭皋新漲綠溶溶。流恨落花紅。念著破春衫，當(dāng)時送別，燈下裁縫。相思謾然自苦，算云煙、過眼總成空。落日楚天無際，憑欄目送飛鴻。
輪奐半天上，勝概壓南樓。籌邊獨(dú)坐，豈欲登覽快雙眸。浪說胸吞云夢，直把氣吞殘?zhí)敚鞅蓖裰荨０佥d一機(jī)會，人事恨悠悠。 騎黃鶴，賦鸚鵡，謾風(fēng)流。岳王祠畔，楊柳煙鎖古今愁。整頓乾坤手段，指授英雄方略，雅志若為酬。杯酒不在手，雙鬢恐驚秋。
我腳驢腳，放過一著。 龐公笊籬，清平木杓。
南北聳層巒，錢塘夕照寒。故家原在此，今友起為官。
回首追談笑，從茲振羽翰。他年歸故里，我藉問臨安。
誰識虎頭峰下客，少年有意功名。清朝無路到公卿。蕭蕭茅屋下，白發(fā)老書生。 邂逅對床逢二妙，揮毫落紙堪驚。他年聯(lián)袂上蓬瀛。春風(fēng)蓮燭影，莫問此時情。
回首覽燕趙，春生兩河間。曠然萬里馀，際海不見山。 雨歇青林潤，煙空綠野閑。問鄉(xiāng)何處所，目送白云還。
插天翠壁，排山雪浪，雄關(guān)險扼東溟。沙嶼布棋，飚輪測線，龍?bào)J萬斛難經(jīng)。笳鼓正連營。聽回潮夜半，添助軍聲。尚有樓船，鱟帆影里矗危旌。 追思燕頷勛名，問誰投健筆，更請長纓？警鶴唳空，狂魚舞月，邊愁暗入春城。玉帳坐談兵。有獞花壓酒，引劍風(fēng)生。甚日炎洲洗甲，滄海濁波傾？
臺灣自設(shè)行省，撫藩駐臺北郡城，華夷輻湊，規(guī)制日廓，洵海外雄都也。賦詞紀(jì)盛。
客來新述瀛洲勝，龍荒頓聞開府。畫鼓春城，環(huán)燈夜市，娖隊(duì)蠻韡紅舞。莎茵繡土。更車走奇肱，馬徠瑤圃。莫訝瓊仙，眼看桑海但朝暮。 天涯舊游試數(shù)。綠無環(huán)廢壘，唬鵙凄苦。絕島螺盤，雄關(guān)豹守，此是神州庭戶！驚濤萬古。愿洗凈兵戈，卷殘樓櫓。夢踏云峰，曙霞天半吐。
旗亭舊夢空留跡，髯也飄蕭。鬟也嬌嬈。八尺風(fēng)漪尺八簫。
豪情我亦龍川亞。一領(lǐng)青袍。一曲紅幺。腸斷松陵十四橋。
春痕澹沱。指赤闌倒水，綠深江左。隔斷虹橋，酒旗無力風(fēng)前簸。
和煙和雨千絲裹。系不住、舊時蘭舸。帶斜陽、青粉墻西，但暮鴉飛墮。
休問前生絮果。是黃染畫衣，碧梳鬟朵。綺陌人歸，玉鞭曾送斑騅過。
飄零張緒誰憐我。又客里、清明槐火。怎知他、獨(dú)倚高樓，眉暗鎖。
麝沈金鴨。正瑤宮漏靜，嫩寒初怯。喚侍兒、密焙熏籠，已弱不勝扶，凍眸微合。
懶甚腰支，看踠地、繡衣斜搭。笑瓏松鬢亸，睡態(tài)未蘇，似醉春榼。
生香更添艾納。任羅衾半角，紅浪堆壓。剩幾縷、心字成灰，把寂寞珍珠，悄封檀匣。
撥罷釵蟲，飏寶篆、指痕新掐。但盈盈、夜窗送曙，淚凝絳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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