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言五首 一
朝真暮偽何人辨,古往今來底事無。
但愛臧生能詐圣,可知寧子解佯愚。
草螢有耀終非火,荷露雖團豈是珠。
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憐光彩亦何殊。
朝真暮偽何人辨,古往今來底事無。
但愛臧生能詐圣,可知寧子解佯愚。
草螢有耀終非火,荷露雖團豈是珠。
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憐光彩亦何殊。
早晨看似真,晚上卻成假,有誰能分辨?古往今來什么樣的怪事沒有?人們只愛臧文仲能假裝圣人,可知道寧武子會裝傻?草中的螢火雖亮卻不是火,荷葉上的露珠雖圓哪是珍珠?若不用大火和明珠來驗證,它們的光彩又有什么不同?
底事:何事,什么事。
臧生:指臧文仲,春秋時魯國大夫,孔子曾批評他“知柳下惠之賢而不與立”(《論語·衛靈公》),被認為是“詐圣”。
寧子:寧武子,春秋時衛國大夫。《論語·公冶長》載孔子稱其“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即裝傻避禍。
燔(fán)柴:古代祭天燒柴,此處指大火。
照乘:能照亮車輛的明珠,傳說春秋時宋景公的寶珠可照車前后十二乘。
此詩為唐憲宗元和十年(815年)白居易被貶江州司馬途中所作。時白居易因上書請捕刺殺宰相武元衡的兇手,遭權貴誣陷“越職言事”而被貶。詩中借辨偽之題,暗諷政治上黑白顛倒的現實,抒發被冤枉的憤懣。
全詩圍繞“辨偽”主題,以生活現象、歷史典故為喻,指出辨別真偽需實踐檢驗(如“燔柴”“照乘”驗證),批判世人不察本質的愚昧,體現詩人對真理的執著與對虛偽的揭露,是中唐政治詩的代表作之一。
志可洞金石,氣可塞堪輿。問君所志安在,富貴勝人乎。看取首陽二子,叩住孟津匹馬,天討不枝梧。特立浮云外,大塊可齊驅。 鐵可折,玉可碎,海可枯。不論窮達生死,直節貫殊途。立處孤峰萬仞,袖里青蛇三尺,用舍付河圖。晞汝陽阿上,濯汝洞庭湖。
夏則飲紅泉,冬則餐紅術。一片新春入手來,不費些兒力。 春在水無痕,春在山無跡。李白桃紅未吐時,好個春消息。
鷓鴣聲里別江東。綠陰中。夕陽紅。一點離愁,相對景重重。目斷大羅天上客,朝玉帝,把芙蓉。 紫陽山下偶相逢。醉金鐘。跨蒼龍。歸去故山,猶帶白云封。洞口桃花如恨我,飄滿地,任春風。
門掩桑輿晝,爐寒郊島灰。 山荒無應下,梅瘦等春開。 宇宙歸詩眼,功名入酒杯。 思君三日雨,有夢付潮來。
昨夜霜初重,他方葉又黃。 蛩聲悲月冷,客意怯風涼。 孤嶼漁村外,荒郵野戍傍。 因思舊游處,魚稻滿江鄉。
昔吳起出,遇故人,而止之食。故人曰:“諾,期返而食。”起曰:“待公而食。”故人至暮不來,起不食待之。明日早,令人求故人,故人來,方與之食。起之不食以俟者,恐其自食其言也。其為信若此,宜其能服三軍歟?欲服三軍,非信不可也!
武平產猿,猿毛若金絲,閃閃可觀。猿子尤奇,性可馴,然不離母。母黠,人不可逮。獵人以毒附矢,伺母間射之。中母,母度不能生,灑乳于樹,飲子。灑已,氣絕。獵人向猿子鞭母,猿子即悲鳴而下,束手就擒。每夕必寢皮乃安,甚者輒抱皮跳躍而斃。嗟夫!猿子且知有母,不愛其身。況人也耶?世之不孝子孫,其于猿子下矣!
翰苑前資漢碩儒,苦心何翅十年馀。 修成當代將來法,讀盡生平未見書。 黃{左貼右巴}奏篇登御府,紫綸加秩下宸除。 近臣已是聞天語,鶯鵲催歸定不虛。
黑林天險削難平,唐將曾傳此駐兵。 形勝萬年雄北極,勛名異代想東征。 廢營秋郁風云氣,大磧霄聞劍戟聲。 歷歷山川攻戰地,只今旌甲偃邊城。
生申華席。便占卻新春,前頭五日。椒頌梅英,金幡彩縷,好個早春天色。使君以仁得壽,和氣融春無極。人總道,是陽春有腳,恩浮南國。應看,丹詔下,昨夜天邊,初報春消息。日轉黃麾,風生絳傘,春殿龍顏咫尺。共慶一堂嘉會,萬宇同沾春澤。祝眉壽,便從今細數,好春千億。
幽閨欲曙聞鶯轉,紅窗月影微明。好風頻謝落花聲。隔帷殘燭,猶照綺屏箏。 繡被錦茵眠玉暖,炷香斜裊煙輕。淡蛾羞斂不勝情。暗思閑夢,何處逐云行?
蒼翠濃陰滿院,鶯對語,蝶交飛,戲薔薇。 斜日倚闌風好,余香出繡衣。未得玉郎消息,幾時歸。
花榭香紅煙景迷,滿庭芳草綠萋萎,金鋪閑掩繡簾低。 紫燕一雙嬌語碎,翠屏十二晚峰齊,夢魂消散醉空閨。
閑臥繡帷,慵想萬般情寵。錦檀偏,翹股重,翠云欹。 暮天屏上春山碧,映香煙霧隔。蕙蘭心,魂夢役,斂蛾眉。
遠山愁黛碧,橫波慢臉明,膩香紅玉茜羅輕。深院晚堂人靜,理銀箏。 鬢動行云影,裙遮點屐聲,嬌羞愛問曲中名。楊柳杏花時節,幾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