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廳有樹晚榮早凋人不識名因題其上
潯陽郡廳后,有樹不知名。
秋先梧桐落,春后桃李榮。
五月始萌動,八月已凋零。
左右皆松桂,四時郁青青。
豈量雨露恩,霑濡不均平。
榮枯各有分,天地本無情。
顧我亦相類,早衰向晚成。
形骸少多病,三十不豐盈。
毛鬢早改變,四十白髭生。
誰教兩蕭索,相對此江城。
潯陽郡廳后,有樹不知名。
秋先梧桐落,春后桃李榮。
五月始萌動,八月已凋零。
左右皆松桂,四時郁青青。
豈量雨露恩,霑濡不均平。
榮枯各有分,天地本無情。
顧我亦相類,早衰向晚成。
形骸少多病,三十不豐盈。
毛鬢早改變,四十白髭生。
誰教兩蕭索,相對此江城。
潯陽郡衙的后院,有棵樹叫不出名字。秋天比梧桐先落葉,春天比桃李晚開花。五月才開始發芽抽枝,八月就已經枝葉凋零。左右都是松樹桂樹,四季都長得茂盛青翠。難道是雨露的恩澤,滋潤得不均勻?榮盛與枯萎各有定數,天地本就沒有偏私。看我也和這樹相似,過早衰老卻晚有成就。身體常常多病,三十歲時就不健壯。毛發鬢角早變顏色,四十歲就生出白胡須。是誰讓這兩樣蕭索之物,在這江城相對相伴?
潯陽:古地名,今江西九江,唐代為江州治所。
郁青青:形容植物茂盛青翠的樣子。
霑濡(zhān rú):沾濕、滋潤,此處指雨露的恩澤。
分(fèn):命運、定數。
蕭索:稀疏、衰敗的樣子,此處指樹與詩人自身的頹態。
此詩約作于唐憲宗元和十年(815年)至十三年(818年)間,白居易因上書請捕刺殺宰相武元衡的兇手,遭權貴構陷,被貶為江州司馬。在江州任上,他觀察到郡廳后一棵生長規律異常的樹,觸景生情,借樹的‘晚榮早凋’抒發自身被貶后‘早衰向晚成’的人生感慨。
全詩以‘不知名樹’為喻,通過其與周圍松桂的榮枯對比,關聯自身‘早衰’的境遇,揭示‘天地本無情’的命運規律。詩中既有對自然現象的觀察,更有對人生際遇的思考,情感真摯,體現了白居易‘歌詩合為事而作’的現實主義創作特點。
西游久不得師書,睹物相思展篆圖。 情厚未忘蓮社約,分深曾伴橘洲居。 青云作陣宜長臥,白酒資吟莫破除。 見說近來揮彩筆,字皆飛動有功夫。
碧玉參差繞崛奇,來登勝概喜忘疲。 人傳唾玉添芳潤,二十年前刺史為。
半窗幽夢微茫,歌罷錢塘,賦罷高唐。風入羅幃,爽入疏欞,月照紗窗。縹緲見梨花淡妝,依稀聞蘭麝余香。喚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白衣閣外繞珠欄,人在琉璃菡萏間。 誰把此花為刻漏,修行不放一時間。
白玉搔頭金步搖,春衫紅勝海棠嬌。 只因記得當年事,重到桃花第四橋。
梅花韻似才人面。為伊寫在春風扇。人面似花妍。花應不解言。 在手微風動。勾引相思夢。莫用插酴醿。酴醿羞見伊。
江南春信,望斷人千里。魂夢入花枝,染相思、同心并蒂。鴛鴦名字,贏得一雙雙,無限意。凝煙水。念遠教誰寄。 毫端寫興,莫把丹青擬。墨客要卿卿,想臨池、等閑梳洗。香衣黯淡,元不涴緇塵,憐縞袂。東風里。只恐于飛起。
脂澤休施,鉛華不御,自然林下真風。欲窺馀韻,何處問仙蹤。路厭橫橋夜雪,看暗淡、殘月朦朧。無言處,丹青莫擬,誰寄染毫工。 遙通。塵外信,寒生墨暈,依約形容。似疏疏斜影,蘸水搖空。收入云窗霧箔,春不老、芳意無窮。梨花雨,飄零盡也,難入夢魂中。
天正朔旦開新歷。吾家伯父長生日。蘭玉傍庭階。稱觴特地來。 后年逢七十。今歲瞻南極。南極壽星宮。分明矍鑠翁。
喜登群玉訪幽奇,步步瓊瑤力不疲。 拂拭棠陰留石刻,天然仙境豈人為。
天涯路,荒荒野日黃云暮。黃云暮,年年笳吹,征衣如故。 君恩不到邊庭戍,鄉心空結將軍樹。將軍樹,平安烽報,翠圍深固。
千峰秀色倚天開,萬壑春流繞地回。 太子坡前一雙鶴,迎人飛過石橋來。
秦亡草昧,劉項起吞并。鞭寰宇。驅龍虎。掃欃槍。斬長鯨。血染中原戰。視馀耳,皆鷹犬。平禍亂。歸炎漢。勢奔傾。兵散月明。風急旌旗亂,刁斗三更。共虞姬相對,泣聽楚歌聲。玉帳魂驚。 淚盈盈。念花無主。凝愁苦。揮雪刃,掩泉扃。時不利。騅不逝。閑陰陵。叱追兵。鳴暗摧天地,望歸路,忍偷生。功蓋世,何處見遺靈。江靜水寒煙冷,波紋細、古木凋零。遣行人到此,追念益傷情。勝負難憑。
貼鬢香云雙綰綠。柳弱花嬌,一點春心足。不肯玉簫閑度曲。惱人特把青蛾蹙。 靜夜溪橋霜薄屋。獨影行歌,驚起雙鸞宿。愁破酒闌閨夢熟。月斜窗外風敲竹。
凄涼繡嶺,宮殿倚山阿。明皇帝。曾游地。鎖煙蘿。郁嵯峨。憶昔真妃子。艷傾國,方姝麗。朝復暮。嬪嬙妒。寵偏頗。三尺玉泉新浴,蓮羞吐、紅浸秋波。聽花奴,敲羯鼓,酣奏鳴龜。體不勝羅。舞婆娑。正霓裳曳。驚烽燧。千萬騎。擁雕戈。情宛轉。魂空亂。蹙雙蛾。奈兵何。痛惜三春暮,委妖麗,馬嵬坡。平寇亂。回宸輦。忍重過。香痙紫囊猶有,鴻都客、鈿合應訛。使行人到此,千古只傷歌。事往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