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仙靈毗
窮陋闕自養,癘氣劇囂煩。隆冬乏霜霰,日夕南風溫。
杖藜下庭際,曳踵不及門。門有野田吏,慰我飄零魂。
及言有靈藥,近在湘西原。服之不盈旬,蹩??皆騰鶱。
笑忭前即吏,為我擢其根。蔚蔚遂充庭,英翹忽已繁。
晨起自采曝,杵臼通夜喧。靈和理內藏,攻疾貴自源。
擁覆逃積霧,伸舒委余暄。奇功茍可征,寧復資蘭蓀。
我聞畸人術,一氣中夜存。能令深深息,呼吸還歸跟。
疎放固難效,且以藥餌論。痿者不忘起,窮者寧復言。
神哉輔吾足,幸及兒女奔。
窮陋闕自養,癘氣劇囂煩。隆冬乏霜霰,日夕南風溫。
杖藜下庭際,曳踵不及門。門有野田吏,慰我飄零魂。
及言有靈藥,近在湘西原。服之不盈旬,蹩??皆騰鶱。
笑忭前即吏,為我擢其根。蔚蔚遂充庭,英翹忽已繁。
晨起自采曝,杵臼通夜喧。靈和理內藏,攻疾貴自源。
擁覆逃積霧,伸舒委余暄。奇功茍可征,寧復資蘭蓀。
我聞畸人術,一氣中夜存。能令深深息,呼吸還歸跟。
疎放固難效,且以藥餌論。痿者不忘起,窮者寧復言。
神哉輔吾足,幸及兒女奔。
我生活窮困簡陋,缺乏自我調養,瘴癘之氣讓我煩躁不安。隆冬時節沒有霜霰,早晚都有溫暖的南風。我拄著藜杖走到庭院中,拖著腳步都走不到門口。門口來了個管野田的小吏,安慰我這漂泊孤寂的靈魂。他說有靈藥,就在湘西的原野。服用不到十天,跛腳的人都能騰飛。我笑著迎上前去求那小吏,為我挖出藥根。藥草長得很茂盛,布滿了庭院,不久就長得花葉繁多。我清晨起來自己采摘晾曬,搗藥的杵臼整夜作響。這藥能調理內臟,治病要從根源入手。它能讓我避開積聚的霧氣,舒展身體享受剩余的溫暖陽光。如果它的神奇功效能夠驗證,哪里還需要蘭蓀之類的香草。我聽說過奇人的養生之術,能在半夜保存元氣。能讓人深長地呼吸,氣息回歸腳跟。這種曠達放任的方法難以效仿,暫且從藥餌的角度來談。腿腳不便的人不忘起身行走,處境窮困的人還有什么可說的呢。這藥神奇地輔助我的雙腳,幸好趕上兒女們奔走活動。
窮陋闕自養:生活窮困簡陋,缺乏自我調養。闕,通“缺”。
癘氣:瘴癘之氣。劇囂煩:使煩躁不安加劇。
霜霰:霜和霰,霰是雪珠。
杖藜:拄著藜杖。曳踵:拖著腳步。
野田吏:管理野田的小吏。
蹩??:跛腳。騰鶱:騰飛。
笑忭:笑著歡喜。擢:挖取。
蔚蔚:草木茂盛的樣子。英翹:花葉。
采曝:采摘晾曬。杵臼:搗藥的工具。
靈和:指藥的功效靈驗溫和。理內藏:調理內臟。
擁覆:覆蓋,這里指避開。委余暄:享受剩余的溫暖陽光。
征:驗證。蘭蓀:香草名。
畸人術:奇人的養生之術。一氣中夜存:在半夜保存元氣。
深深息:深長地呼吸。跟:腳跟。
疎放:曠達放任。藥餌:藥物。
痿者:腿腳不便的人。
柳宗元被貶永州后,生活條件艱苦,疾病纏身。這首詩創作于他在永州時期,當時他身體欠佳,渴望通過藥物改善身體狀況,反映了他在困境中積極尋求解脫的心境。
這首詩主旨是詩人借種仙靈毗之事,表達擺脫病痛、改善生活的愿望。特點是敘事生動,情感真摯。在文學史上展現了柳宗元被貶后的生活與心境,豐富了其作品內涵。
風吹細草沙場春,忽看東絹落騏驎。一疋前馳復回盻,二匹齊驅若飛電。最后一匹奚官騎,意態深沉目光炫。太平天廄粟如山,此物飽食長年間。玉臺閶闔遍游觀,五花滿身云錦翻。焉知汗血干戈底,北伐南征千萬里?;蒺B之恩終未酬,空負將軍托生死。此圖乃是吳興寫,龍種權奇信無比。嗚呼安得真致此,萬歲千秋御天子。
雨洗嵩丘翠不乾,遠分秋色畫中看。也知東閣詩人意,只寫長松伴歲寒。
黑云凌亂曉光凝,氣接昆崙冷不冰。龍餅麝元皆御墨,游魚吞卻化鯤鵬。
川原一片綠交加,深樹冥冥不見花。風日有情無處著,初回光景到桑麻。
秋滿長空月滿湖,忽聽征雁一聲孤。遠來應解傳書信,曾到雁門關下無。
萬種沉迷小石枰,忽然回首訝瞢騰:棋聲并與松聲落,何日松聲換雪聲?
半曲悠歌兩去燕,京華倦客可安然。人生聚散實難料,愛欲春秋不計年。梨肉分時如雪藕,楊花過后是青蓮。如何得似農家子,耘卻心頭一寸田。
相對清談味有馀,始知勝讀十年書。塵襟不用頻揮麈,自有清風為掃除。一舍蕭然學有馀,窗間遮眼盡文書。已將事業盟燈火,萬事何煩酒破除。
筑舍負崇巘,高卑緣秀林。翠嶺絢晨暉,丹崖麗夕陰。入坐交飛英,當窗語幽禽。山人適云覯,寫性將清琴。郊居賦既就,白醪亦可斟。循麓看時藝,桑麻長方深。未必談名理,歡暢已彌襟。
積雨初收風乍顛,城南花事已茫然。黃鸝繞樹空千囀,白發傷春又一年。竹幾蒲團供坐睡,茗杯香鼎有閒緣??蛠砟掗L安事,自理南華物外篇。
魯教寂寥鄒辨已,異端塞路日殷繁。寶絲遠緝千年緒,古鑒新磨一世昏。正道以身為屏翰,真儒于此見淵源。緘來遺像知君意,百世師模儼若存。
經國能終瓠子甘,轉漕萬里只東南。屯田果得京師計,請為朝廷拜邵庵。
冷淡生涯夢亦安,回頭苜蓿愧朝盤。飛鴻印雪空留跡,病鶴辭籠更整翰。野色熹微三徑近,秋風浩蕩五湖寬。還思雁蕩經行處,贏得題詩滿世間。
穎陽之山翠煙深,仙人不見勞我心。叢峰峨峨照空廓,白云時飛石欲落。此中不到人間客,采藥歸來花滿石。想當飛舄墮層崖,數聲清嘯驚瑤臺。緱山蒼蒼今在眼,舉手招之殊未來。穎陽之山夜鶴飛,仙人不見歸何時。神清之洞有幽客,應向洞中煮白石。洞前巖下仙家春,幾片落花雜飛溜。高下樓臺縹緲霞,綠樹不老青山壽。王生邢子意殊勤,恨我隔此浮空塵。安得碧云千萬疊,棲此人間謫墮身。元暉昔作西江客,夜飛墨花曉無跡。春風留此二百年,幸是山中至人識。有千黃金雙白璧,鵝溪白繭才數尺。穎陽山高風露寒,幾處高堂掛生色。
雨過嵩陽玉女峰,峰頭云氣總隨龍。至今一片青天月,掛在西溪石上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