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操十首
我家于豳,自我先公。
伊我承序,敢有不同。
今狄之人,將土我疆。
民為我戰,誰使死傷。
彼岐有岨,我往獨處。
爾莫余追,無思我悲。
我家于豳,自我先公。
伊我承序,敢有不同。
今狄之人,將土我疆。
民為我戰,誰使死傷。
彼岐有岨,我往獨處。
爾莫余追,無思我悲。
我的家族居住在豳地,自我們的祖先開始。我繼承先人的世系,怎敢有不同的作為。如今狄族之人,想要侵占我們的疆土。百姓為我而戰,是誰讓他們傷亡?那岐山有險阻之地,我將前往獨自居住。你們不要追我,不要為我悲傷。
豳(bīn):古地名,周族早期居住地,在今陜西彬縣一帶。
先公:祖先,指周族先代的君主。
承序:繼承世系、順序。
狄:古代對北方少數民族的泛稱。
岨(jū):同“砠”,指有土的石山,代指險峻的山路。
爾莫余追:賓語前置句式,即“莫追余”,意為“不要追趕我”。
此詩為《琴操》組詩之一,《琴操》傳為東漢蔡邕所輯,收錄古代琴曲題解。此篇內容或反映周族早期歷史:周人曾居豳地(今陜西彬縣),后因狄族侵擾,首領率族遷徙至岐山(今陜西岐山東北)。詩中體現了遷徙過程中領導者的責任與內心矛盾。
全詩以部族首領口吻,敘述因狄族入侵被迫遷徙的事件,既記錄歷史場景,又刻畫了領導者對百姓傷亡的愧疚與遷徙的決心,是研究周族早期歷史與先民精神的重要文學素材。
萬年春,三朝日,上御明臺旅庭實。
初瑞雪兮霏微,信宿嬋娟飛雪度,能使玉人俱掩嫭。
皓皓樓前月初白,匪惟在人利,曾是扶天意。
天意豈云遙,雪下不崇朝。
皇情玩無斁,雪委方盈尺。
草樹紛早榮,京坻宛先積。
君恩誠謂何,歲稔復人和。
預數斯箱慶,應如此雪多。
朝冕旒兮載悅,想笞笠兮農節。
倚瑤琴兮或歌,愿以柏梁作,長為柳花詠。
有時神物待圣人,去后湯還冷,來時樹亦春。
今茲十月自東歸,羽旆逶迤上翠微。
溫谷蔥蔥佳氣色,漸漬神湯無疾苦,熏歌一曲感人深。
馨香惟后德,明命光天保。
肅祀崇圣靈,陳信表黃道。
玉戚初蹈厲,金匏既靜好。
介福何穰穰,精誠格穹昊。
心累猶不盡,果為物外牽。
偶因耳目好,復假丹青妍。
嘗抱野間意,而迫區中緣。
塵事固已矣,秉意終不遷。
良工適我愿,妙墨揮巖泉。
變化合群有,高深侔自然。
置陳北堂上,仿像南山前。
靜無戶庭出,行已茲地偏。
萱草憂可樹,合歡忿益蠲。
所因本微物,況乃憑幽筌。
言象會自泯,意色聊自宣。
對玩有佳趣,使我心渺綿。
落日催行舫,逶迤洲渚間。
雖云有物役,乘此更休閑。
暝色生前浦,清暉發近山。
中流澹容與,唯愛鳥飛還。
海燕何微眇,乘春亦暫來。
豈知泥滓賤,只見玉堂開。
繡戶時雙入,華軒日幾回。
無心與物競,鷹隼莫相猜。
晨興步北林,蕭散一開襟。
復見林上月,娟娟猶未沉。
片云自孤遠,叢筱亦清深。
無事由來貴,方知物外心。
江路與天連,風帆何淼然。
遙林浪出沒,孤舫鳥聯翩。
常愛千鈞重,深思萬事捐。
報恩非徇祿,還逐賈人船。
試上江樓望,初逢山雨晴。
連空青嶂合,向晚白云生。
彼美要殊觀,蕭條見遠情。
情來不可極,日暮水流清。
萬乘飛黃馬,千金狐白裘。
正逢銀霰積,如向玉京游。
瑞色鋪馳道,花文拂彩旒。
還聞吉甫頌,不共郢歌儔。
賈生流寓日,揚子寂寥時。
在物多相背,唯君獨見思。
漁為江上曲,雪作郢中詞。
忽枉兼金訊,長懷伐木詩。
賢王有池館,明主賜春游。
淑氣林間發,恩光水上浮。
徒慚和鼎地,終謝巨川舟。
皇澤空如此,輕生莫可酬。
眷言感忠義,何有間山川。
徇節今如此,離情空復然。
皇心在勤恤,德澤委昭宣。
周月成功后,明年或勞還。
河漢非應到,汀洲忽在斯。
仍逢帝樂下,如逐海槎窺。
春賞時將換,皇恩歲不移。
今朝游宴所,莫比天泉池。
穿筑非求麗,幽閑欲寄情。
偶懷因壤石,真意在蓬瀛。
苔益山文古,池添竹氣清。
從茲果蕭散,無事亦無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