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盧二中丞各創山居俱夸勝絕然去城稍遠來往頗勞弊居新泉實在宇下偶題十五韻聊戲二君
龍門蒼石壁,浥澗碧潭水。各在一山隅,迢遙幾十里。
清鏡碧屏風,惜哉信為美。愛而不得見,亦與無相似。
聞君每來去,矻矻事行李。脂轄復裹糧,心力頗勞止。
未如吾舍下,石與泉甚邇。鑿鑿復濺濺,晝夜流不已。
洛石千萬拳,襯波鋪錦綺。海瑉一兩片,激瀨含宮征。
綠宜春濯足,凈可朝漱齒。繞砌紫鱗游,拂簾白鳥起。
何言履道叟,便是滄浪子。君若趁歸程,請君先到此。
愿以潺湲聲,洗君塵土耳。
龍門蒼石壁,浥澗碧潭水。各在一山隅,迢遙幾十里。
清鏡碧屏風,惜哉信為美。愛而不得見,亦與無相似。
聞君每來去,矻矻事行李。脂轄復裹糧,心力頗勞止。
未如吾舍下,石與泉甚邇。鑿鑿復濺濺,晝夜流不已。
洛石千萬拳,襯波鋪錦綺。海瑉一兩片,激瀨含宮征。
綠宜春濯足,凈可朝漱齒。繞砌紫鱗游,拂簾白鳥起。
何言履道叟,便是滄浪子。君若趁歸程,請君先到此。
愿以潺湲聲,洗君塵土耳。
龍門有蒼石峭壁,浥澗有碧綠潭水。它們各在一座山的角落,相距遙遠有幾十里。如清澈鏡子和碧綠屏風般,可惜確實很美。喜愛卻不能見到,也就跟沒有一樣。聽說您每次往返,都辛勤地打點行李。套上車軸又帶上干糧,心力十分勞頓。不如我家屋舍下,石頭和泉水離得很近。泉水叮咚飛濺,晝夜流淌不停。洛水的石頭千千萬,映襯著水波如鋪展的錦緞。有一兩片海瑉,激起的急流仿佛含著宮商之音。水色碧綠適合春天洗腳,水質潔凈可在早晨漱口。紫色的魚兒繞著臺階游動,白色的鳥兒拂過簾子飛起。別說我這履道坊的老頭,就是那滄浪之畔的隱者。您若踏上歸程,請您先到我這里。愿用這潺潺流水聲,洗去您的塵世俗念。
浥澗:水名。
矻矻(kū kū):勤勞不懈的樣子。
脂轄:給車軸上油,指準備出行。
瑉(mín):似玉的美石。
宮征:古代五音中的宮音和征音,泛指音樂。
履道叟:詩人自指,詩人居住在履道坊。
滄浪子:指隱者。
此詩創作于詩人居住在履道坊時。李、盧二位中丞各自營造山居,且夸耀山居景色絕美,但距離城市較遠,往來不便。詩人自家新泉就在屋舍之下,便寫下此詩,以輕松戲謔的口吻與友人交流。
這首詩主旨是展現自家新泉之美并調侃友人。其特點是語言自然,對比鮮明。在文學史上雖無重大影響,但體現了詩人閑適的生活情趣和與友人的日常交流。
賣酒罾魚止數家,卜鄰還在水之涯。扁舟定向桃源去,斜日紅開兩岸花。
無盡談空學,縱橫膽似天。如何兜率說,不肯許他禪。
挑盡殘鐙淚滿衣,空階細雨正霏微。愁凝長夜難成寐,夢到相逢不忍歸。人去依然同色笑,覺來何處覓庭幃。悲涼此際還家日,楓冷吳江一雁飛。
舊游星散幾時還,杖履迎門笑滿顏。節下詩多知會數,墻頭酒過破囊慳。水從根出流杯斝,風入枝來雜佩環。聞說初筵仍大嚼,何當著我主賓間。溪云深處碧森然,瀟灑門庭集晉賢。衣脫錦繃仍散逸,坐參玉版漫周旋。回廊影轉如成約,盤石涼生或對眠。信道主翁真愛客,兩髯心跡久相便。
溪翁長把溪上杯,坐對溪花滿眼開。棣萼并懸天下望,蒲輪會見日邊來。西臺諫疏留宮禁,南國文章賁草萊。夜夜思公瞻海月,詩聯珠影照三臺。
坤元茂育,植物成形。于穆圣祖,功齊三靈。嚴恭配侑,厚德攸寧。永懷錫羨,歆此惟馨。
長恨獨醒無賴,和英餐向馮夷。我自浮沈酒里,鵝黃薰透香肌。
細雨良豐路,車聲隱若雷。書成須種樹,鳳去莫登臺。深翠分諸壑,暗香來野梅。入山曾幾日,胸次絕氛埃。
青草湖中月正圓,巴陵漁父棹歌連。釣車子,橛頭船,樂在風波不用仙。
朱鷺矯以翔,倏如騰光。騰逝耶,之胡際耶。曷不思翔,高而盡下。彼茄之畔,魚游雅雅。茄蔽上矚,謂是藏止。他人之怵,思恬葬厥喙。思悲翁,徂何之。玄云?陰,霜霰如期。山耶溪耶,斧枯網冰,于胡不歸。炊麋作飯,翁不及飯。胡不從之游,將廬井是挽。艾而張羅,人乏馬饑。誰令艾之,令禽驚磔飛。羅不得禽,謫子無處。禽大歡喜,復集于所。將禽與子,齊適天地。置酒高堂中,愿爾百千萬歲。上之回,至祠雍。千靈洽,百辟從。上何以幸雍,仁必世帝禧鐘。西臣流沙,安息條支。都梁郁金,符拔狻猊。南蕩百粵,下瀨蒼梧。孔翠桂蠹,明珠珊瑚。諸夏安服,奇珍咸集。降王母,假太乙。答神貺,行齋祀。金支彩毦,恍不見際。庸作歌,耀萬世。擁離趾中,筑宮其顛。高天無風自寒,念欲移彼巖壑之間。何用重筑宮,杞梓楩楠,豫章富奇材。寧不知蕙與蘭,芬且芳,將固焉哉。戰城南,城南壁。黑云壓,我城北。伏兵搗我東,游騎抄我西,使我不得休息。黃埃合匝日,為青天模糊。鉦鼓發,亂歡呼。敵騎斂,飆迅驅。樹若薺,草為枯。啼者何,父收子,妻問夫。戈甲委積,血淹頭顱。家家招魂入,隊隊自哀謼。告主將,主將若不知。生為邊陲士,野葬復何悲。釜中食,午未炊。惜其倉皇遂長訣,焉得一飽為。野風騷屑魂依之。曷不睹主將,高牙大纛坐城中。生當封徹侯,死當廟食無窮。巫山高,一何高。湘水深,一何深。上有猱,木森森。峰冠天,易旸陰。流清夢,托君音。含思弄態若不任。翠旗金支玳瑁簪。疑明乍晦迥何尋。寓目岑岑蕩精淫。迫欲近之殆驚猜。將遠離之復徘徊。安能為期旦暮來。巫山高,高以峻。湘水深,深以大。愿君王,志意正。澹愉穆,絀非境。后天不凋三光并。上陵一何高,高亙天宮闕,武夫璘斑。又有青龍白獸,列峙云端。銀海汎瀾,金鳧游戲其間。謂不如乘龍而見上帝,賜藥一丸,令汝遨游自然。肅肅橋陵,豈藏衣冠。壽千萬歲,樂不可言。將進酒,乘大白。皇帝百千萬年,垂衣御極。輕刑稅,陳禮樂。父不哭子,戰斗長息。原田膴膴,于何不穫。童行至老,欣欣曷頗。挹青陽,蒸太和。露為漿,斗?之,一再舉,霜顏酡。青天流眸,忽為慶云。嗟彼曲蘗胡以云。君馬黃,臣馬白。銜金羈,度紫陌。秣流沙,徑昆崙。宴王母,瑤池濱。餌靈饌,天樂一何殷殷。辭歸東土,和洽諸夏。期以三載,復來晤女。君餌靈饌,貌青于童。臣賤眉宇,颯如秋霜。安能御君,驅馳八荒。芳樹一何亂予思。扶疏磊砢,下臨蘭池。上有一雙之烏,丹趾而翠衿。自名為鸚?,若怨似矜態何深。繳縶之,令彼不得奮飛。嗟我不得奮飛,隴山遼遼望難歸。雖有四海志,翮仄翅剪竟焉施。有所思,乃在大海之北。卒然太行,起若立壁。驅車畏軸折,驅馬畏蹄仄。豈無珠宮貝闕,黯■或成碧。有所思,思紛來,其端類絲。或糺之手,弄一白圭。云彼昔所治,手弄之三載不忍釋,漸成璧。一心為一心,安能兩相測。嚴霜下,青陽晞。朱華剝落不自持。雉子斑,離其母,來遨游田間。田間多稻禾,人于其所復張羅。倏忽被縶,不能高飛。前有鳥,乃是其母,羽毛摧披大堪哀。迫欲救之已焉哉。相咎此稻禾,為生復為菑。曷不睹南溟垂天之鳥,千里萬里一徘徊。雖有矰繳,青天曷猜。圣人出,奉昌期。百六遘,九五歸。白帝死,赤龍飛。指函谷,度崤坻。封府庫,戢兵師。戒父老,起傷痍。五諸侯,從義旗。獵天狼,網妖鴟。裂茅胙,鞏鴻基。垂百祀,永無為。上邪,與君相知。譬彼結發而盟,山摧海枯志不移。白日迥矚,肝膈洞披。我手君腕,用不得私。車輪壞,馬足罷,東家宴,西家毀。何用錢刀丘積,橫金垂紫齷齪為。臨高臺,瞰橫江,井干百尺郁連空。下何以江,上何以空。不有北泳之魚,必有南逝之鴻。望不極兮意無終。烏織西,兔投東。袖中有短札,漸將陳。口語數百千言,削為數言復湮淪。秦箏揚,趙瑟侍。曷不歡,各心意。人何樂,樂得遂。遠如期,招四夷。皇帝坐殿上,麒麟辟邪,符拔騊駼。拖沓焉施弛,苑囿付民居。詔司農,罷輪臺。皇帝坐殿上,干羽舞兩階。群臣上,壽玉卮。單于來,單于來。石流者,何湯湯。使者來,自扶桑。赤日所起,爛爛鑠金而沃焦地。不愛寶石來獻膏,汎恒沙,攀懸度。奉明主,餌之與天齊數。
陳車遵城闉,振策導廣路。仰盻孤云征,俯見流波溯。感念平生歡,豈以杯酒故。群居不自覺,相失增怨慕。川河引舟楫,陵陸曠煙霧。重覯難可尋,努力敷襟素。浮萍戀故波,離鳥思故林。故林既得期,儔侶無遺音。與子共朝夕,奚堪更商參。山河日以邈,霜霰日以深。鴻麟無時至,安能訴幽襟。晤好諒有時,迅節忽載陰。愿言敦明德,白首慰離心。馳車太行坂,北首入楚澤。迷途不早悟,困頓安所適。爵服載憂患,趨者何充斥。流俗日向靡,胡為重濡跡。京塵復何長,不見所緇白。凡駘御文輿,赤驥且辟易。誰能違眾好,共整東山屐。長歌逾薊門,凝眸眺崇京。陵闕何崔嵬,馬行令心怦。雖云返鄉域,不獲偕良朋。勞鶻無勁翮,斷鴻有離聲。幽期莫可并,沉慮獨拊膺。
削出目則山,矗起阿僰部。舍馬從步入,路仄足跡聚。泥濕苔如鏡,石銳勢若拒。攀援斷藤行,數起而數仆。山腳霞未明,山腰日已午。曲徑從今日,草木自萬古。叢叢回寒風,霏霏染翠羽。仿佛露崇岡,蠻營列山塢。廢灶留殘煙,道傍拾遺弩。泠然泉聲落,似猶雜金鼓。盤頂云霧開,秀峰若可數。恍惚見吳山,慰此行路苦。未敢舒鸞嘯,恐驚豺虎怒。
依樣葫蘆最入時,不諧于俗我何癡。偶沾霖雨蛙齊鬧,遠逸風塵馬怕羈。醉后亂揮張旭草,夢中甜詠陸游詩。累傳家世留清望,忍著淤泥半點緇。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
宋南遂不北,有將而無相。哀哉趙元鎮,牢落南荒放。誤識猢猻王,謫禦鸚鵡瘴。五年住潮州,間復遭讒謗。此老終倔強,氣作山河壯。潮人愛居士,既去猶景向。大書得全字,揭榜講堂上。遺址今何存?煙蔓苦難訪。睒睒箕尾光,中夕勞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