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別巫峽贈南卿兄瀼西果園四十畝
苔竹素所好,萍蓬無定居。遠游長兒子,幾地別林廬。
雜蘂紅相對,他時錦不如。具舟將出峽,巡圃念攜鋤。
正月喧鶯末,茲辰放鹢初。雪籬梅可折,風榭柳微舒。
托贈卿家有,因歌野興疎。殘生逗江漢,何處狎樵漁。
苔竹素所好,萍蓬無定居。遠游長兒子,幾地別林廬。
雜蘂紅相對,他時錦不如。具舟將出峽,巡圃念攜鋤。
正月喧鶯末,茲辰放鹢初。雪籬梅可折,風榭柳微舒。
托贈卿家有,因歌野興疎。殘生逗江漢,何處狎樵漁。
我向來就喜愛苔竹,可一生如浮萍般漂泊沒有固定居所。大兒子隨我遠游,在多地離開了林園廬舍。園中各種雜花相對而紅,將來的繁花也比不上此刻。我準備乘船出峽,巡視果園,想起曾在此持鋤勞作。正月喧鬧的鶯聲已近尾聲,如今我才開始乘船離開。雪籬邊的梅花還可折取,風榭旁的柳枝微微舒展。我把果園托付贈給你家,為此而歌,我山野的興致也漸漸疏淡。我余生將漂泊到江漢一帶,何處能與樵夫漁夫親近呢?
苔竹:一種竹子。
萍蓬:像浮萍和蓬草一樣漂泊不定。
長兒子:大兒子。
林廬:園林房舍。
雜蘂:各種雜花。
具舟:準備船只。
巡圃:巡視果園。
喧鶯末:喧鬧的鶯聲接近尾聲。
放鹢:開船,古代船頭上畫鹢鳥,故以鹢代指船。
托贈:托付贈送。
野興:山野的興致。
殘生:余生。
狎:親近。
此詩創作于杜甫準備離開巫峽之時。杜甫一生漂泊,此時他打算乘船出峽前往江漢。瀼西果園是他曾居住和勞作之處,離開之際,他將果園贈給南卿兄,這首詩便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創作,體現了他漂泊途中的復雜心境。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詩人離別果園、繼續漂泊的感慨。其特點是情感真摯,借景抒情自然。在文學史上展現了杜甫晚年漂泊生活中的情感狀態,豐富了其作品內涵。
弭節度嵷巃,飄然似轉蓬。登攀石磊磊,下瞰霧濛濛。
巘絕風霜勁,途逢歲月窮。客心君未覺,長劍倚崆峒。
籠煙古驛柳依依,賈令池臺今是非。傍晚停車來住宿,刻成遮莫送春暉。
平川渺渺帶重岡,秦趙當年此戰場。坑火幾隨塵劫盡,夕流猶自咽衡漳。
山光隱見入高樓,攜手相將到上頭。縹緲鸞笙連碧落,參差桂影接丹丘。
百年勝地霞生彩,九轉真銓火正流。對月傳觴承沆瀣,凌云終共伯昏游。
信手吟成信手拋,紛紛筆墨落墻坳。應劉凋謝盧楊散,南社晨星感舊交。
青蟲食葉吐秋絲,作繭辛勤只自知。忽夢羅浮成五色,是周是蝶尚迷離。
羅襦紅透雪肌膚,六月蟬鳴萬斛珠。我是江南已歸客,荔枝識得主人無?
閑虱當時氣未平,登壇亦自愛談兵。近來戒射南山虎,醉尉相逢不問名。
一語報機解寶刀,少年意氣悔吾曹。酒香花氣沙場血,半在詩襟半戰袍。
散盡黃金結客多,門前今日可張羅。閑忙多屬他人事,鳥自高飛奈爾何!
牧童驅犢過前溪,我憶當時錦障泥。牛背馬蹄都一夢,前山那復問高低。
遍野秋云打稻天,數家雞犬夕陽邊。老農老圃吾將倦,飯熟黃粱不肯眠。
子張子謫居大庾,借僧居數椽,閱七年,即東窓種竹數竿,為讀書之所。因榜之曰:“竹軒。”
客有見而問焉,曰:“恥之于人,大矣!今子不審出處,罔擇交游,致清議之靡容,紛彈射而痛詆,朋友擯絕,親戚包羞,遠竄荒陬瘴癘之所侵,蛇虺之與鄰。”
子張子啞然笑曰:“物各有趣,人各有適。子方以竄逐為恥,我獨以適心為貴。今吾將敘吾之適,以浣子之適,其可乎?”
客曰:“唯唯。”
子張子曰:“今夫竹之為物也,其節勁,其氣清,其韻髙。冐霜雪而堅貞,延風月而清淑。吾誦書而有味,考古而有得,仰首而見,俯首而聽,如笙簫之在云表。如圣哲之居一堂,爽氣在前,清陰滿幾。陶陶然不知孰為我,孰為竹,孰為恥,孰為不恥,盎盎如春。醺醺如醉,子亦知此樂乎?”
客聞吾言,神喪志沮,面無人色。吾因以是言而刻諸石。
詩人常說嶺頭梅,往往春風自此來。 我到嶺頭都不見,空將春夢又空回。
向晚出京關。細雨微風拂面寒。楊柳堤邊青草岸,堪觀。只在人心咫尺間。酒飲盞須乾。莫道浮生似等閑。用則逆理天下事,何難。不用云中別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