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中寓居同谷縣作歌七首 七
男兒生不成名身已老,三年饑走荒山道。
長安卿相多少年,富貴應須致身早。
山中儒生舊相識,但話宿昔傷懷抱。
鳴呼七歌兮悄終曲,仰視皇天白日速。
男兒生不成名身已老,三年饑走荒山道。
長安卿相多少年,富貴應須致身早。
山中儒生舊相識,但話宿昔傷懷抱。
鳴呼七歌兮悄終曲,仰視皇天白日速。
男子漢活在世上不能成名,如今已衰老,三年來饑餓地奔走在荒山小道。長安城里的卿相有很多年輕人,富貴理應趁早努力去獲取。山中我有舊日相識的儒生,見面只談往事令人傷心煩惱。唉!第七首歌悄然唱完,抬頭看天空,時光過得真快。
乾元:唐肅宗年號。
寓居:寄居。
致身:出仕,取得功名。
宿昔:往日,從前。
乾元二年(759 年),杜甫棄官西去,度隴至秦州,寓同谷縣。此詩創作于這一時期,當時詩人生活困窘,年老卻未成名,內心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此詩主旨是抒發詩人年老未成名的悲憤。其特點是情感強烈,直抒胸臆。在文學史上,體現了杜甫詩歌沉郁頓挫的風格,反映了他在困境中的真實心境。
稻芒差小蘭芽大,細數頻來亦有情。一樣風吹兼雨洗,只馀墜籜不聞聲。
凈名示疾已多時,消息傳聞信復疑。豈有適來還適去,不堪成喜又成悲。二毛始悔參禪晚,五岳偏嫌遣嫁遲。岐路分攜多未惜,惜哉岐路更多岐。昨日人窺董傅園,今朝客散翟公門。羞將雉性求田宅,止有螢燈付子孫。郢匠豈堪還斲鼻,楚些無復更招魂。勞生欲別非難別,忍淚相辭勿復言。空中野馬路旁塵,去住無端自主賓。捫館便為乘驛客,過橋還是隔溪人。多生未了三生愿,萬事惟馀一事真。君已蓋棺予亦老,相期牢記續前因。
盧茨源上風煙好,結架遙憐云水湄。曾是先生親卜筑,不妨相國細吟詩。山開兩峽云來暝,灘急一江帆到遲。作意云孫真好事,清芬高繼昔人□。平生無夢到班行,留得清名與世長。此老風流勝此謝,諸郎佳句似池塘。掛云出屋須臨賦,卓筆名題信似狂。小泊便思安石渚,他年容我聽鳴鴹。
臨行情緒懶開言,提唱宗乘亦是閑。珍重導師并海眾,不勝依戀向靈山。
西風暗里窺窗牖。小庭閑、獨立夕陽久。花落金錢,露葵開、藥欄如繡。關情處、自嘆吾衰白首。暫來蝴蝶黃昏候。對深杯、辜負紅酥手。消受清芬,怎當他、涼侵衫袖。秋云外,幾層家山是否。
楚水吳山何限情。透花窺鳥最分明。惟奈瘴煙籠飲啄,亦悔梅嶺阻歸程。一片雨,五音清。無那春風欲送行。秦人只解歌為曲,歌按秦樓夢不成。弱柳千條杏一枝。已涼天氣未寒時。故將別淚和鄉淚,莫遣佳期更后期。兩不見,暗相思。淺深更漏妾偏知。低頭悶把衣襟撚,為報春風且莫吹。遠客辭家月再圓。綠楊如發雨如煙。梁間燕子聞長嘆,樓上花枝照獨眠。興又寢,倚闌干。各自當情各自歡。回身泣向寥天月,恰漏清光落枕邊。山檻晴歸漠漠煙。綠窗紅淚冷涓涓。長疑好事皆虛事,可得潸然是偶然。蘭燭燼,江波連。當時惆悵不曾眠。起來自擘紗窗破,病眼開時月正圓。莫怪頻頻上此臺。翠蘿深處遍蒼苔。能令瀑水清人境,更取峰霞入酒杯。堤柳動,野葒開。林下輕風待落梅。從來此地黃昏散,往事空成半醉來。
四山暗同云,天地一何肅。衰柳凝寒煙,凍禽靜且伏。悄然孤篷底,能否斗酒足。近村無鐙火,冥濛此焉宿。喔喔天雞鳴,晨光啟東旭。
陶家屋角樹扶疏,紙閣蕭然一榻虛。墻缺暫教濃綠護,漏痕都似硬黃書。懸河喜聽鄉人語,掀淖重邀長者車。舍北炊煙多未起,官貧敢嘆食無魚。
草滿平泉莎滿徑,池荷競斗新妝。一尊我輩自飛揚。鷗鄉銷鬢白,蟻夢撇腰黃。歸路秋聲聞絡緯,城南竹樹都荒。量煙審雨意茫茫。頻年呼馬走,后日喚牛郎。
岳巘含蔥郁,青搖海岱端。一真司佐命,萬古共巑岏。閶闔鄰朱鳥,煙霞駐彩鸞。日光懸景外,輪轉夜須看。
好擁雙旌便東下,畫船明月綠楊津。
難遣秋心萬頃濤,吟成瘦句走霜毫。掛冠故里山花笑,坐愛東籬秋月高。綠酒盈樽呼壽客,黃花滿袖傲爾曹。記邀五柳先生寵,金菊而今亦姓陶。
材與時相會,聲華孰可攀。東堂升秘籍,內閣敘清班。馀慶千年遠,浮生一夢還。故鄉聞訃日,云黯四明山。
尖檐帽子卑凡廝,短靿靴兒末厥兵。
酒酣萬事付悠悠,其奈消愁愁更愁。去國荀卿偏適楚,辭家王粲強依劉。虛聲到耳驚風鶴,浩氣填胸逼斗牛。一語自嘲還自笑,江湖也抱廟廊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