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蔡伯世李良宇
兩君羈旅宦西蜀,我亦江南住僧屋。
想像平生肺腑親,晴天何處飛黃鵠。
庾郎故是豐年玉,道兒更是見不足。
藜羮脫粟有余味,富貴薰天果非福。
死生契闊今誰在,往事悠悠陵谷改。
他年乘興下瞿塘,見我衰顏莫驚怪。
別尋好語和君詩,償盡平生難韻債。
掃除壁土更焚香,下酒如今有鮭菜。
兩君羈旅宦西蜀,我亦江南住僧屋。
想像平生肺腑親,晴天何處飛黃鵠。
庾郎故是豐年玉,道兒更是見不足。
藜羮脫粟有余味,富貴薰天果非福。
死生契闊今誰在,往事悠悠陵谷改。
他年乘興下瞿塘,見我衰顏莫驚怪。
別尋好語和君詩,償盡平生難韻債。
掃除壁土更焚香,下酒如今有鮭菜。
你們兩位在西蜀宦游漂泊,我也在江南寄住在僧舍之中。回想平生親如肺腑的至交,如同晴天里何處能尋飛鵠的身影。庾郎本就是如豐年寶玉般的人才,道兒更是世間罕見的賢士。粗茶淡飯也有悠長余味,富貴熏天未必是真正的福分。生死聚散如今還有誰在?往事悠悠如陵谷變遷。他年若乘興順流而下瞿塘峽,見到我衰老容顏請別驚訝。我另尋佳語來和你們的詩,償還平生難和的詩債。掃除墻上塵灰重新焚香,如今下酒已有簡單的菜肴。
羈旅:客居他鄉。宦:做官。
肺腑親:親如肺腑的至交。黃鵠:天鵝,喻指友人。
庾郎:代指才德兼備之人;豐年玉:《世說新語》載“庾文康為豐年玉”,喻珍貴人才。
道兒:李良宇的別稱;見不足:罕見的人才。
藜羹脫粟:粗劣的飯菜,藜,野菜;脫粟,糙米。
陵谷改:《詩經》“高岸為谷,深谷為陵”,喻世事巨變。
瞿塘:瞿塘峽,代指蜀地。鮭菜:魚類菜肴,泛指簡單下酒菜。
此詩應為作者與蔡伯世、李良宇分處異地時所作。二人在西蜀為官漂泊,作者則客居江南僧舍,詩中通過對友情的回憶、世事變遷的感慨,反映了宋代士人宦游生涯的普遍狀態與精神寄托。
詩以“羈旅”起筆,串聯漂泊之思、友情之深、世事之變,結以“和詩”“焚香”“鮭菜”的生活細節,既見文人雅趣,又顯人生真味,是一首情感真摯、意蘊悠長的贈友之作。
冥冥雨不絕,嚦嚦啼征鴻。 寒江煙霧里,小艇一漁翁。
行客。行客。身世東西南北。家林迢遞不歸。歲時悲盛淚垂。垂淚。垂淚。兩鬢與霜相似。
華亭新偉觀,勝地得高雄。憑欄徒倚要眇,萬里景無窮。好是江流縈繞,那更云天舒闊,疊嶂倚晴空。眼界無盡藏,懷抱有清風。 主人賢,開綺席,泛金鐘。放懷一笑,許我滿酌醉顏紅。只恐璽書即下,促起飛鳧東去,行作黑頭公。還記今朝客,曾待一杯同。
快風收雨,正江城初霽,物華如許。麗日融和春思好,是處鶯啼燕語。嫩綠成陰,落紅堆繡,只恐春將暮。園林清晝,看看又見飛絮。 太守無限風流,鈴齋多暇,載酒郊原路。幾隊旌旗光閃爍,鼓吹更翻新譜。曲水流觴,蘭亭修禊,俯仰成今古。為君一醉,歸時樓上初鼓。
再拜識英度,喜氣覺飛浮。神清骨秀,元是蓬萊謫仙流。蓋去沖摩霄漢。剛向平分風月,半剌嶺南州。素蘊未施展,闊步尚淹留。 從此去,朝帝闕,侍宸旒。論思獻替、要須直與古人侔。好是羽儀朝著,勒就鼎彝勛業,卻伴赤松游。曳杖太湖曲,笑傲八千秋。
雅淡精神,鉛黃未洗,猶帶殘妝。春艷一枝,鵝兒顏色,染就纖裳。 月移影轉南窗。特地送、些兒暗香。宿酒初醒,這般滋味,夢斷池塘。
而今才道當時錯,心緒凄迷。紅淚偷垂,滿眼春風百事非。 情知此后來無計,強說歡期。一別如斯,落盡梨花月又西。
整駕升車望寥廓,垂陰薦祉蕩昏氛。饗時靈貺僾如在。 樂罷馀聲遙可聞。飲福陳誠禮容備,撤俎終獻曙光分。 跪拜臨壇結空想,年年應節候油云。
陟降左右,誠達幽圓。作解之功,樂惟有年。 云輧戾止,灑霧飄煙。惟馨展禮,爰列豆籩。
一官何幸得同時,十載無媒獨見遺。 今日不論腰下組,請君看取鬢邊絲。
更勞今日春風至,枯樹無枝可寄花。 覽鏡唯看飄亂發,臨風誰為駐浮槎。
立夏少半月,谷雨是今朝。 梅子酸著齒,麥穗長半腰。 天運不暫停,又將轉斗杓。 無復冬裘御,重取夏扇搖。
老人見桃花,悟者有靈云。 我見亦有悟,花前飲玉醺。 可憐南北家,論說事紛紜。 為問參老禪,何如參面君。
一雨初收霽,金風特送涼。 書窗應自爽,燈火夜偏長。
禪客無心憶薜蘿,自然行徑向山多。 知君欲問人間事,始與浮云共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