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曲歌辭:列女操
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
貞婦貴殉夫,舍生亦如此。
波瀾誓不起,妾心井中水。
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
貞婦貴殉夫,舍生亦如此。
波瀾誓不起,妾心井中水。
梧桐相互依偎一起慢慢老去,鴛鴦成雙成對至死相伴。貞潔的婦女貴在為丈夫殉節(jié),舍棄生命也應(yīng)該是這樣。我對丈夫的忠貞就像井中的水,永遠不起波瀾。
相待老:相互陪伴直到老去。
會雙死:必然成雙死去。
殉夫:為丈夫而死。
波瀾誓不起:發(fā)誓心中不會泛起情感的波瀾。
此詩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不詳。在古代封建社會,倡導(dǎo)婦女守節(jié),這首詩體現(xiàn)了當時社會對女性貞潔的要求和推崇。詩人可能是有感于社會上的貞婦事跡而創(chuàng)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宣揚貞婦殉夫的觀念。其突出特點是運用比興手法,形象生動地表達情感。在文學史上,它反映了當時的社會風氣和道德觀念。
誰教春去也?人間恨,何處問斜陽?見花褪殘紅,鶯捎濃綠,思量往事,塵海茫茫。芳心謝,錦梭停舊織,麝月懶新妝。杜宇數(shù)聲,覺馀驚夢;碧欄三尺,空倚愁腸。 東君拋人易,回頭處,猶是昔日池塘。留下長楊紫陌,付與誰行?想折柳聲中,吹來不盡;落花影里,舞去還香。難把一樽輕送,多少暄涼。
廉纖斷送荼蘼架,衣潤籠香罷。鷓鴣啼處不開門,生怕落花時候近黃昏。 艷陽慣被東風妒,吹雨無朝暮。絲絲只欲傍妝臺,欲作一春紅淚滿金杯。
慘碧愁黃無氣力,做盡秋聲,砌滿欄干側(cè)。疑是紗窗風雨入,斜陽又送棲鴉急。 不比落花多愛惜,南北東西,自有人知得。昨夜小樓寒四壁,半堆金井霜華白。
綠染荒丘,紅愁古戍,好春斷送斜陽路。天邊遺下碧桃花,人間競買珊瑚樹。
芍藥香消,青梅酸破,這回難寫風流句。燈前尚愛墨花浮,明知宿業(yè)相纏處。
論者以竊符為信陵君之罪,余以為此未足以罪信陵也。夫強秦之暴亟矣,今悉兵以臨趙,趙必亡。趙,魏之障也。趙亡,則魏且為之后。趙、魏,又楚、燕、齊諸國之障也,趙、魏亡,則楚、燕、齊諸國為之后。天下之勢,未有岌岌于此者也。故救趙者,亦以救魏;救一國者,亦以救六國也。竊魏之符以紓魏之患,借一國之師以分六國之災(zāi),夫奚不可者?
然則信陵果無罪乎?曰:又不然也。余所誅者,信陵君之心也。
信陵一公子耳,魏固有王也。趙不請救于王,而諄諄焉請救于信陵,是趙知有信陵,不知有王也。平原君以婚姻激信陵,而信陵亦自以婚姻之故,欲急救趙,是信陵知有婚姻,不知有王也。其竊符也,非為魏也,非為六國也,為趙焉耳。非為趙也,為一平原君耳。使禍不在趙,而在他國,則雖撤魏之障,撤六國之障,信陵亦必不救。使趙無平原,而平原亦非信陵之姻戚,雖趙亡,信陵亦必不救。則是趙王與社稷之輕重,不能當一平原公子,而魏之兵甲所恃以固其社稷者,只以供信陵君一姻戚之用。幸而戰(zhàn)勝,可也,不幸戰(zhàn)不勝,為虜于秦,是傾魏國數(shù)百年社稷以殉姻戚,吾不知信陵何以謝魏王也。
夫竊符之計,蓋出于侯生,而如姬成之也。侯生教公子以竊符,如姬為公子竊符于王之臥內(nèi),是二人亦知有信陵,不知有王也。余以為信陵之自為計,曷若以唇齒之勢激諫于王,不聽,則以其欲死秦師者而死于魏王之前,王必悟矣。侯生為信陵計,曷若見魏王而說之救趙,不聽,則以其欲死信陵君者而死于魏王之前,王亦必悟矣。如姬有意于報信陵,曷若乘王之隙而日夜勸之救,不聽,則以其欲為公子死者而死于魏王之前,王亦必悟矣。如此,則信陵君不負魏,亦不負趙;二人不負王,亦不負信陵君。何為計不出此?信陵知有婚姻之趙,不知有王。內(nèi)則幸姬,外則鄰國,賤則夷門野人,又皆知有公子,不知有王。則是魏僅有一孤王耳。
嗚呼!自世之衰,人皆習于背公死黨之行而忘守節(jié)奉公之道,有重相而無威君,有私仇而無義憤,如秦人知有穰侯,不知有秦王,虞卿知有布衣之交,不知有趙王,蓋君若贅旒久矣。由此言之,信陵之罪,固不專系乎符之竊不竊也。其為魏也,為六國也,縱竊符猶可。其為趙也,為一親戚也,縱求符于王,而公然得之,亦罪也。
雖然,魏王亦不得無罪也。兵符藏于臥內(nèi),信陵亦安得竊之?信陵不忌魏王,而徑請之如姬,其素窺魏王之疏也;如姬不忌魏王,而敢于竊符,其素恃魏王之寵也。木朽而蛀生之矣。古者人君持權(quán)于上,而內(nèi)外莫敢不肅。則信陵安得樹私交于趙?趙安得私請救于信陵?如姬安得銜信陵之恩?信陵安得賣恩于如姬?履霜之漸,豈一朝一夕也哉!由此言之,不特眾人不知有王,王亦自為贅旒也。
故信陵君可以為人臣植黨之戒,魏王可以為人君失權(quán)之戒。《春秋》書葬原仲、翚帥師。嗟夫!圣人之為慮深矣!
余嘗游于京師侯家富人之園,見其所蓄,自絕徼海外奇花石無所不致,而所不能致者惟竹。吾江南人斬竹而薪之,其為園,亦必購求海外奇花石,或千錢買一石、百錢買一花,不自惜。然有竹據(jù)其間,或芟而去焉,曰:“毋以是占我花石地。”而京師人茍可致一竹,輒不惜數(shù)千錢;然才遇霜雪,又槁以死。以其難致而又多槁死,則人益貴之。而江南人甚或笑之曰:“京師人乃寶吾之所薪。”嗚呼!奇花石誠為京師與江南人所貴。然窮其所生之地,則絕徼海外之人視之,吾意其亦無以甚異于竹之在江以南。而絕徼海外,或素不產(chǎn)竹之地,然使其人一旦見竹,吾意其必又有甚于京師人之寶之者。是將不勝笑也。語云:“人去鄉(xiāng)則益賤,物去鄉(xiāng)則益貴。”以此言之,世之好丑,亦何常之有乎!
余舅光祿任君治園于荊溪之上,遍植以竹,不植他木。竹間作一小樓,暇則與客吟嘯其中。而間謂余曰:“吾不能與有力者爭池亭花石之勝,獨此取諸土之所有,可以不勞力而蓊然滿園,亦足適也。因自謂竹溪主人。甥其為我記之。”余以謂君豈真不能與有力者爭,而漫然取諸其土之所有者?無乃獨有所深好于竹,而不欲以告人歟?昔人論竹,以為絕無聲色臭味可好。故其巧怪不如石,其妖艷綽約不如花。孑孑然有似乎偃蹇孤特之士,不可以諧于俗。是以自古以來,知好竹者絕少。且彼京師人亦豈能知而貴之?不過欲以此斗富,與奇花石等耳。故京師人之貴竹,與江南人之不貴竹,其為不知竹一也。
君生長于紛華而能不溺乎其中,裘馬、僮奴、歌舞,凡諸富人所酣嗜,一切斥去。尤挺挺不妄與人交,凜然有偃蹇孤特之氣,此其于竹,必有自得焉。而舉凡萬物可喜可玩,固有不能間也歟?然則雖使竹非其土之所有,君猶將極其力以致之,而后快乎其心。君之力雖使能盡致奇花石,而其好固有不存也。嗟乎!竹固可以不出江南而取貴也哉!吾重有所感矣!
君不見門前柳,榮耀暫時蕭索久。君不見陌上花,狂風吹去落誰家。
鄰家思婦見之嘆,蓬首不梳心歷亂。盛年夫婿長別離,歲暮相逢色已換。
碧盡遙天,但暮霞散綺,碎剪紅鮮。聽時愁近,望時怕遠,孤鴻一個,去向誰邊。素霜已冷蘆花渚,更休倩、鷗鷺相憐。暗自眠。鳳凰縱好,寧是姻緣。 凄涼勸你無言。趁一沙半水,且度流年。稻梁初盡,網(wǎng)羅正苦,夢魂易警,幾處寒煙。斷腸可似嬋娟意,寸心里、多少纏綿。夜未閑,倦飛誤宿平田。
依依孤影,渾似夢、憑誰喚醒!受多少、蝶嗔蜂怒,有藥難醫(yī)花癥。最忙時,那得功夫,凄涼自整紅爐等。總訴盡濃愁,滴干清淚,冤煞娥眉不省。 去過酉、來先午,偏放卻、更深宵永。正千回萬轉(zhuǎn),欲眠仍起,斷鴻叫破殘陽冷。晚山如鏡,小柴扉煙鎖,佳人翠袖懨懨病。春歸望早,只恐東風未肯。
薜荔生空山,幽姿媚苔壁。根封石燕泥,花似乳竇滴。
靈均沒已久,榮落誰人惜。
綠柳青青和風蕩,桃李爭先放。紫燕忙,隊隊銜泥戲雕梁。柳絲黃,堪畫在幃屏上。 悶向危樓凝眸望,翠蓋紅蓮放。夏日長,萱草榴花競芬芳。碧紗窗,堪畫在幃屏上。 敗柳殘荷金風蕩,寒雁聲嘹亮。閑盼望,紅葉皆因昨夜霜。菊金黃,堪畫在幃屏上。 暖閣偏宜低低唱,共飲羊羔釀。宜醉賞,宜醉賞蠟梅香。雪飛揚,堪畫在幃屏上。 小小鞋兒連根繡,纏得幫兒瘦。腰似柳,款撒金蓮懶抬頭。那孩兒見人羞,推把裙兒扣。小小鞋兒白腳帶,纏得堪人愛。疾快來,瞞著爹娘做些兒怪。你罵吃敲才,百忙里解花裙兒帶。冷冷清清人寂靜,斜把鮫綃憑。和淚聽,驀聽得門外地皮兒鳴。則道是多情,卻原來翠竹把紗窗映。帶月披星擔驚怕,久立紗窗下。等候他,驀聽得門外地皮兒踏。則道是冤家,原來風動荼蘼架。月缺花殘人憔悴,冷落了鴛鴦被。望天涯人未歸,滿目殘霞景凄凄。塞鴻希,有信憑誰寄?早是離愁添秋興,那堪鏡破金釵另。懶將云鬢整,哭啼啼淚盈盈。照得鏡兒明,羞睹我臉上相思病。腸斷關(guān)山傳情字,無限傷春事。因他憔悴而死,只怕傍人問著時。口兒里強推辭,怎瞞得唐裙祬?目斷妝樓夕陽外,鬼病懨懨害。恨不該,止不過淚滿旱蓮腮。罵你個不良才,莫不少下你相思債?可意娘龐兒誰曾見,臉襯桃花片。貼金鈿,似月里嫦娥墜云軒。玉天仙,醉離了蟠桃宴。悶酒將來剛剛咽,欲飲先澆奠。頻祝愿:普天下心廝愛早團圓!謝神天,教俺也頻頻的勤相見。金縷唐裙鴛鴦結(jié),偏趁些娘撇。包髻金釵翠荷葉,玉梳斜,似云吐初生月。 一點青燈人千里,錦字憑誰寄?雁來稀,花落東君也憔悴。投至望君回,滴盡多少關(guān)山淚。寶髻高盤堆云霧,釵插荊山玉。離洛浦,天仙美貌出塵俗。更通疏,沒半點兒包彈處。煞是你個冤家勞合重,今夜里效鸞鳳。多情可意種,緊把纖腰貼酥胸。正是兩情深,笑吟吟舌吐丁香送。 只恐怕窗間人瞧見,短命休寒賤。直恁地肐膝軟,禁不過敲才廝熬煎。你且覷門前,等的無人呵旋轉(zhuǎn)。
君自垂千古,吾猶戀一生。 君臣原大節(jié),兒女亦人情。 折檻生前事,遺碑死后名。 存亡雖異路,貞白本相成。
鴛帳冷,燭光浮。帳冷光浮夢短,思悠悠。 添得滿腔憔悴,滿身愁。縱到花間月底,意難留。
時雍表昌運,日正葉靈符。德兼三代禮,功包四海圖。
踰沙紛在列,執(zhí)玉儼相趨。清蹕喧輦道,張樂駭天衢。
拂蜺九旗映,儀鳳八音殊。佳氣浮仙掌,熏風繞帝梧。
天文光七政,皇恩被九區(qū)。方陪瘞玉禮,珥筆岱山隅。
鷦鷯,小鳥也,生于蒿萊之間,長于藩籬之下,翔集尋常之內(nèi),而生生之理足矣。色淺體陋,不為人用,形微處卑,物莫之害,繁滋族類,乘居匹游,翩翩然有以自樂也。彼鷲鶚驚鴻,孔雀翡翠,或淩赤霄之際,或托絕垠之外,翰舉足以沖天,觜距足以自衛(wèi),然皆負矰嬰繳,羽毛入貢。何者?有用于人也。夫言有淺而可以托深,類有微而可以喻大,故賦之云爾。
何造化之多端兮,播群形于萬類。惟鷦鷯之微禽兮,亦攝生而受氣。育翩翾之陋體,無玄黃以自貴。毛弗施于器用,肉弗登于俎味。鷹鹯過猶俄翼,尚何懼于罿罻。翳薈蒙籠,是焉游集。飛不飄飏,翔不翕習。其居易容,其求易給。巢林不過一枝,每食不過數(shù)粒。棲無所滯,游無所盤。匪陋荊棘,匪榮茞蘭。動翼而逸,投足而安。委命順理,與物無患。
伊茲禽之無知,何處身之似智。不懷寶以賈害,不飾表以招累。靜守約而不矜,動因循以簡易。任自然以為資,無誘慕于世偽。雕鹖介其觜距,鵠鷺軼于云際。稚雞竄于幽險,孔翠生乎遐裔。彼晨鳧與歸雁,又矯翼而增逝。咸美羽而豐肌,故無罪而皆斃。徒銜蘆以避繳,終為戮于此世。蒼鷹鷙而受緤,鸚鵡惠而入籠。屈猛志以服養(yǎng),塊幽縶于九重。變音聲以順旨,思摧翮而為庸。戀鐘岱之林野,慕隴坻之高松。雖蒙幸于今日,未若疇昔之從容。海鳥鶢鶋,避風而至。條枝巨雀,踰嶺自致。提挈萬里,飄飖逼畏。夫唯體大妨物,而形瑰足瑋也。
陰陽陶蒸,萬品一區(qū)。巨細舛錯,種繁類殊。鷦螟巢于蚊睫,大鵬彌乎天隅。將以上方不足,而下比有余。普天壤以遐觀,吾又安知大小之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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