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花
禪室方清夜,寒燈自結花。
那知人有喜,且慰客思家。
瑣碎星铓密,紅圓玉粒斜。
為傳千里信,安穏到天涯。
禪室方清夜,寒燈自結花。
那知人有喜,且慰客思家。
瑣碎星铓密,紅圓玉粒斜。
為傳千里信,安穏到天涯。
在這清幽的夜晚,禪房里寂靜無聲,一盞寒燈獨自結出了燈花。哪里知道人會有喜事,暫且慰藉客居他鄉(xiāng)之人的思鄉(xiāng)之情。燈花如瑣碎的星芒般細密,又像傾斜的紅色圓潤玉粒。它仿佛在傳遞著千里之外的消息,讓遠方的人能安穩(wěn)到天涯。
禪室:僧人居住的房間。
結花:燈芯燃燒時結成燈花。
星铓:像星星的光芒。
安穏:即“安穩(wěn)”。
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和地點不詳。詩人可能是在客居他鄉(xiāng)時,于禪室度過清夜,看到寒燈結花,觸發(fā)了思鄉(xiāng)之情和對生活中美好事物的感觸而創(chuàng)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借燈花表達思鄉(xiāng)之情和對生活的期許。其突出特點是借景抒情,以燈花為載體抒發(fā)情感。在文學史上雖不算著名詩篇,但展現(xiàn)了詩人細膩的情感和獨特的觀察視角。
插天翠壁,排山雪浪,雄關險扼東溟。沙嶼布棋,飚輪測線,龍驤萬斛難經。笳鼓正連營。聽回潮夜半,添助軍聲。尚有樓船,鱟帆影里矗危旌。 追思燕頷勛名,問誰投健筆,更請長纓?警鶴唳空,狂魚舞月,邊愁暗入春城。玉帳坐談兵。有獞花壓酒,引劍風生。甚日炎洲洗甲,滄海濁波傾?
臺灣自設行省,撫藩駐臺北郡城,華夷輻湊,規(guī)制日廓,洵海外雄都也。賦詞紀盛。
客來新述瀛洲勝,龍荒頓聞開府。畫鼓春城,環(huán)燈夜市,娖隊蠻韡紅舞。莎茵繡土。更車走奇肱,馬徠瑤圃。莫訝瓊仙,眼看桑海但朝暮。 天涯舊游試數(shù)。綠無環(huán)廢壘,唬鵙凄苦。絕島螺盤,雄關豹守,此是神州庭戶!驚濤萬古。愿洗凈兵戈,卷殘樓櫓。夢踏云峰,曙霞天半吐。
旗亭舊夢空留跡,髯也飄蕭。鬟也嬌嬈。八尺風漪尺八簫。
豪情我亦龍川亞。一領青袍。一曲紅幺。腸斷松陵十四橋。
春痕澹沱。指赤闌倒水,綠深江左。隔斷虹橋,酒旗無力風前簸。
和煙和雨千絲裹。系不住、舊時蘭舸。帶斜陽、青粉墻西,但暮鴉飛墮。
休問前生絮果。是黃染畫衣,碧梳鬟朵。綺陌人歸,玉鞭曾送斑騅過。
飄零張緒誰憐我。又客里、清明槐火。怎知他、獨倚高樓,眉暗鎖。
麝沈金鴨。正瑤宮漏靜,嫩寒初怯。喚侍兒、密焙熏籠,已弱不勝扶,凍眸微合。
懶甚腰支,看踠地、繡衣斜搭。笑瓏松鬢亸,睡態(tài)未蘇,似醉春榼。
生香更添艾納。任羅衾半角,紅浪堆壓。剩幾縷、心字成灰,把寂寞珍珠,悄封檀匣。
撥罷釵蟲,飏寶篆、指痕新掐。但盈盈、夜窗送曙,淚凝絳蠟。
竹扈魚寒,荻洲雁老,川途何限凄黯。暝色連江,殘年催雪,聽遍高城鼓紞。
小住香涇好,又何事、扁舟輕泛。有人剪燭西窗,翠眉添鎖離感。
記我垂虹載酒,看十里晚風,秋思云澹。拂劍霜飛,停杯月落,倦了平生游覽。
細雨孤山路,早夢到、梅邊香暗。甚日君來,煙波遙送歸纜。
賓王,義烏人。七歲能賦詩。武后時,數(shù)上疏言事,得罪貶臨海丞,鞅鞅不得志,棄官去。文明中,徐敬業(yè)起兵欲反正,往投之,署為府屬。為敬業(yè)作檄傳天下,暴斥武后罪。后見讀之,矍然曰:“誰為之”或以賓王對,后曰:“有如此才不用,宰相過也。”及敗亡命,不知所之。后宋之問貶還,道出錢塘,游靈隱寺,夜月,行吟長廊下,曰:“鷲嶺郁岧峣,龍宮隱寂寥。”未得下聯(lián)。有老僧燃燈坐禪,問曰:“少年不寐,而吟諷甚苦,何耶”之問曰:“欲題此寺,而思不屬。”僧笑曰:“何不道‘樓觀滄海日,門對浙江潮。’”之問終篇曰:“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飄。捫蘿登塔遠,刳木取泉遙。云薄霜初下,冰輕葉未凋。待入天臺寺,看余渡石橋。”僧一聯(lián),篇中警策也。遲明訪之,已不見。老僧即駱賓王也。傳聞桴海而去矣。后,中宗詔求其文,得百余篇及詩等十卷,命郗云卿次序之,及《百道判集》一卷,今傳于世。
杜甫,字子美,京兆人。審言生閑,閑生甫。少貧不自振,客吳越、齊趙間。李邕奇其材,先往見之。舉進士不中第,困長安。天寶十載,玄宗朝獻太清宮、饗廟及郊,甫奏賦三篇,帝奇之,使待詔集賢院,命宰相試文章。擢河西尉,不拜,改右衛(wèi)率府胄曹參軍。數(shù)上賦頌,高自稱道,且言:“先臣恕、預以來,承儒守官十一世,迨審言以文章顯。臣賴緒業(yè),自七歲屬辭,且四十年,然衣不蓋體,常寄食于人,竊恐轉死溝壑,伏惟天子哀憐之。若令執(zhí)先臣故事,拔泥涂久辱,則臣之述作,雖不足鼓吹六經,先鳴數(shù)子,至沉郁頓挫,隨時敏給,揚雄、枚皋,可企及也。有臣如此,陛下其忍棄之!”會祿山亂,天子入蜀,甫避走三川。肅宗立,自鄜州羸服欲奔行在,為賊所得。至德二年,亡走鳳翔,上謁,拜左拾遺。與房琯為布衣交,琯時敗兵,又以琴客董廷蘭之故罷相,甫上疏言:“罪細,不宜免大臣。”帝怒,詔三司雜問。宰相張鎬曰:“甫若抵罪,絕言者路。”帝解,不復問。時所在寇奪,甫家寓鄜,彌年艱窶,孺弱至餓死,因許甫自往省視。從還京師,出為華州司功參軍。關輔饑,輒棄官去。客秦州,負薪拾橡栗自給。流落劍南,營草堂成都西郭浣花溪。召補京兆功曹參軍,不至。會嚴武節(jié)度劍南西川,往依焉。武再帥劍南,表為參謀,檢校工部員外郎。武以世舊,待甫甚善,親詣其家。甫見之,或時不巾,而性褊躁傲誕,常醉登武床,瞪視曰:“嚴挺之乃有此兒!”武中銜之。一日,欲殺甫,集吏于門,武將出,冠鉤于簾者三,左右走報其母,力救得止。崔旰等亂,甫往來梓、夔間。大歷中,出瞿塘,溯沅、湘以登衡山。因客耒陽,游岳祠,大水暴至,涉旬不得食,縣令具舟迎之,乃得還,為設牛炙白酒,大醉,一昔卒,年五十九。甫放曠不自檢,好論天下大事,高而不切也。與李白齊名,時號”李杜”。數(shù)嘗寇亂,挺節(jié)無所汙。為歌詩,傷時撓弱,情不忘君,人皆憐之。墳在岳陽。有集六十卷,及潤州刺史樊晃纂《小集》,今傳。能言者未必能行,能行者未必能言。觀李、杜二公,語語王霸,褒貶得失,忠孝之心,驚動千古,騷雅之妙,雙振當時,兼眾善于無今,集大成于往作,歷世之下,想見風塵。惜乎長轡未騁,奇才并屈,竹帛少色,徒列空言,嗚呼哀哉!昔謂杜之典重,李之飄逸,神圣之際,二公造焉。觀于海者難為水,游李、杜之門者難為詩,斯言信哉!
千古懷人費夢思,殷勤卷贈歲寒枝。錢塘江上花如雪,不耐東風畫角吹。
嶠,字巨山,趙州人。十五通五經,二十擢進士,累遷為監(jiān)察御史。武后時,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后因罪貶廬州別駕,卒。嶠富才思,有所屬綴,人輒傳諷。明皇將幸蜀,登花萼樓,使樓前善《水調》者奏歌,歌曰:“山川滿目淚沾衣,富貴榮華能幾時不見只今汾水上,惟有年年秋雁飛。”帝慘愴,移時,顧侍者曰:“誰為此”對曰:“故宰相李嶠之詞也。”帝曰:“真才子!”不待終曲而去。嶠前與王勃、楊炯接,中與崔融、蘇味道齊名,晚諸人沒,為文章宿老,學者取法焉。今集五十卷,《雜詠詩》十二卷,《單題詩》一百二十首,張方為注,傳于世。
隔水園林丞相宅,路人猶記種花時。 可憐總被風吹盡,不許游人折一枝。
又歸衡岳寺,舊院樹冥冥。坐石縫寒衲,尋龕補壞經。 嶠云籠曙磬,潭草落秋萍。誰伴高窗宿,禪衣掛桂馨。
龍門居士隱江濱,老去風流樂事真。 觴詠又臨三月暮,李桃初種一溪春。 眼中信我無馀子,名下如君有幾人。 淯溪不盡東流水,兩字平安托錦鱗。
清修二師持遠徒,麻衣草座深山居。 心如蓮花不著水,身似孤云行太虛。 記得茅堂明月夕,同汲寒泉煮白石。 多年不見擬相尋,秋風落葉迷行跡。
小人必樹黨,勢利相因依。 勢成乃翕合,勢去還暌離。 君子貴獨立,中心存不欺。 榮華羞附麗,衰謝罔棄遺。 君子與小人,於此常見之。 君子誠可守,小人足堪嗤。 君不見媚春野卉億萬數(shù),花欄映發(fā)如有期。 一朝霜風肆凌厲,傍睨不復相扶持。 澗底喬松過百尺,干宵直上無附枝。 黛色不為時所變,澹然自有歲寒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