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度折嶺
修途苦悠悠,行邁日靡靡。
間道避群兇,弛擔倦行李。
重岡頗峻極,一上三十里。
荊榛塞舊蹊,設險防賊軌。
鑿空破狼石,猿徑僅容趾。
俯身視懸崖,駭汗如流水。
回首問仆夫,倉皇謀進止。
鄧公固忠臣,王陽真孝子。
經營能幾何,蹈歷乃至爾。
佳晨懷故鄉,絕頂步屐齒。
醉帽落清樽,浮香嚼金蕊。
歲事行晏陰,四郊復多壘。
浩歌歸去來,吾行且安竢。
修途苦悠悠,行邁日靡靡。
間道避群兇,弛擔倦行李。
重岡頗峻極,一上三十里。
荊榛塞舊蹊,設險防賊軌。
鑿空破狼石,猿徑僅容趾。
俯身視懸崖,駭汗如流水。
回首問仆夫,倉皇謀進止。
鄧公固忠臣,王陽真孝子。
經營能幾何,蹈歷乃至爾。
佳晨懷故鄉,絕頂步屐齒。
醉帽落清樽,浮香嚼金蕊。
歲事行晏陰,四郊復多壘。
浩歌歸去來,吾行且安竢。
漫長的旅途令人痛苦而遙遠,行走的腳步每日都遲緩難行。抄小路避開成群的兇徒,放下擔子時行李已讓我疲憊不堪。重疊的山岡非常高峻,一登就是三十里路。荊棘榛莽堵塞了舊路,設置險關是為了防范賊寇的路徑。鑿開山石破除如狼的巨石,路徑狹窄僅能容下猿猴的腳趾。俯身俯瞰懸崖,驚嚇得汗水像流水般落下。回頭詢問仆人,倉促間商量進退。鄧公本是忠臣,王陽真是孝子。籌劃經營能有多少,經歷的艱難竟到如此地步。美好的清晨懷念故鄉,在山頂上踏著木屐行走。醉中帽子掉落,對著清酒,嚼著菊花感受清香。一年將盡天氣轉暗,四郊又有許多營壘。高聲唱著歸去來兮,我的行程暫且等待。
修途:漫長的旅途。
靡靡:遲緩的樣子。
間道:偏僻的小路。
弛擔:放下擔子。
重岡:重疊的山岡。
荊榛:荊棘和榛樹,泛指叢生的灌木。
蹊:小路。
狼石:狀如狼的巨石。
猿徑:僅容猿猴行走的狹窄路徑。
駭汗:因恐懼而流汗。
鄧公:漢代忠臣,具體所指待考;王陽:漢代王吉(字子陽),以孝著稱。
經營:籌劃。
蹈歷:經歷。
屐齒:木屐的齒。
金蕊:菊花。
晏陰:天氣陰晦,指年末。
多壘:指戰亂中的營壘。
安竢:從容等待
此詩或創作于戰亂時期。作者于重陽節(九日)取道折嶺,因‘群兇’(賊寇)橫行,被迫走‘間道’險途。旅途艱辛觸發思鄉之情,又目睹‘四郊多壘’的戰亂景象,故借登山抒懷,反映亂世中個體的漂泊與對和平安寧的向往。
全詩以‘度折嶺’的行旅為線索,前半鋪陳山路險峻與旅途艱辛,后半轉向九日思鄉與對戰亂的感慨,將個人體驗與時代背景結合,情感沉郁而不失灑脫,展現了亂世文人的復雜心境。
真人不似壺丘子,老去都忘杜德機。左乙象文令虎守,尚方鳧舄背人飛。巖扉煖翠侵緗帙,江渚晴霞上羽衣。游子故園春似海,客窗長日聽催歸。
斫取江南萬玉柯,春風入手慣摩挲。較清邛竹能香否,斗品鳩藤奈俗何。聲破夢寒霜滿戶,影隨詩瘦月橫坡。人言功在調羹上,不道扶持力更多。
楚聘宣尼欲道光,是時陳蔡畏鄰強。庸謀但解遮賢路,不解迎賢謀自昌。
神水堅冰合,沙場寸草無。長疑淚是血,誤喜唾成珠。晝出驚貂鼠,宵鳴厭訓狐。悲歌人不應,自覺寸心孤。
九井神光射斗牛,天開寶級鎮南州。客船江上東西路,常識嶙峋云外浮。
落花風里酒旗搖,水榭無人春寂寥。何許長亭七十五,野鶯煙樹綠迢迢。
萬瓦雪花浮,應是化工融結。仍看牡丹初綻,有層層千葉。鏤冰剪水更鮮明,說道真奇絕。來報主人佳兆,慶我公還闕。
龍潭一片故依然,坐客浮沈過十年。能共送春中酒后,可堪照影綠波前。入山計就真忘世,招隱詩成更問天。秦老顧生莫怊悵,好留豪氣伴華顛。
綠發童顏羽服輕,天臺王屋幾經行。云程去速因風起,酒債還遲待藥成。房閉十洲煙浪闊,箓開三洞鬼神驚。他年華表重歸日,卻恐桑田已變更。
現彼南極,昭然瑞文。騰光丙位,薦壽中宸。太史駢奏,升歌有聞。軒宮就養,億萬斯春。
浩渺春光接漢關,金莖遙望五陵間。詩成碣石人猶聚,賦罷長楊客已還。碧漢鹓鴻堪并起,青門鸞鶴幾同閒。芒鞋莫問天臺色,萬樹桃花照玉顏。
浩浩北風疾,陰陰春日寒。孤舟溯逆浪,百丈曳高灘。轉覺歸心切,空嗟行路難。白云遙引領,當食不能餐。
五鳳樓前沸管弦,春宵花暖月娟娟。纖腰舞到《霓裳曲》,驚起豬龍地上眠。
醉醒醒醉。憑君會取這滋味。濃斟琥珀香浮蟻。一到愁腸,別有陽春意。須將幕席為天地。歌前起舞花前睡。從他落魄陶陶里。猶勝醒醒,惹得閑憔悴。
百金買駿馬,千金買紅妝。長安畫樓上,飲酒吹笙簧。夭夭園中桃,郁郁陌上桑。美人越山下,白發生雕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