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醉翁亭
醉翁詩里識滁山,蚤歲神游只夢間。
云外淺寒欺短帽,馬頭深秀得煙鬟。
時攜妓女人猶說,倒著接?誰與還。
文物風流今掃地,亂泉空繞玉孱顏。
醉翁詩里識滁山,蚤歲神游只夢間。
云外淺寒欺短帽,馬頭深秀得煙鬟。
時攜妓女人猶說,倒著接?誰與還。
文物風流今掃地,亂泉空繞玉孱顏。
早年在醉翁的詩里認識了滁州的山,那時只能在夢里神游。云外略帶寒意侵襲著我的短帽,馬前瑯琊山的幽深秀麗如美人的發髻。人們還在談論當年歐陽修時常攜妓游玩,可如今像他那樣倒戴帽子的人又有誰能回來呢?當年的文化風流如今已蕩然無存,只有亂泉空自繞著那如玉般的青山。
蚤歲:早年。蚤,通“早”。
淺寒:略帶寒意。
煙鬟:形容山巒云霧繚繞,如同女子的發髻。
接?(lí):古代的一種頭巾。
文物風流:指文化和文人的風雅韻事。
孱顏:形容山高峻的樣子。
此詩具體創作時間不詳。歐陽修曾在滁州寫下《醉翁亭記》等詩文,使得滁州醉翁亭聲名遠揚。詩人可能是在游覽醉翁亭時,聯想到歐陽修當年在滁州的風雅之事,而當時的文化氛圍已大不如前,從而有感而發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在于感慨文化風流的消逝。其突出特點是將寫景與懷古相結合,借景抒情。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不大,但能反映出后人對歐陽修等文人風雅時代的懷念。
年過三十不聞道,少壯蹉跎忽復老。善哉之子正當時,出世不遲還不早。生來十八解破家,自笑平生白鼻騧。儒門澹薄收不起,章逢換取僧袈裟。昨日潘生今九譯,梵語華言明歷歷。翻成一藏盌脫丘,此土西天渾不識。東林老僧老古錐,被他喚作阿阇黎。相逢有口但掛壁,喃喃作白稱毗尼。毗尼不入丹霞耳,未能免俗聊爾爾。等閒拈出衣中珠,貧兒暴富還鄉里。還鄉生計當何如,杯棬有恨徒區區。荊棘叢中問封樹,煙霞堆里待安居。安居乃在夏三月,春寒過眼成炎熱。中閒冷煖誰得知,待子重來為子說。
欲識交情久遠期,十年方和和韓詩。他時更踐詩中語,偕隱溪山不可遲。
壯歲耽書,黃卷青燈,留連寸陰。到中年贏得,清貧更甚,蒼顏明鏡,白發輕簪。衲被蒙頭,草鞋著腳,風雨蕭蕭秋意深。凄涼否,瓶中匱粟,指下忘琴。一篇梁父高吟。看谷變、陵遷古又今。便離騷經了,靈光賦就,行歌白雪,愈少知音。試問先生,如何即是,布袖長垂不上襟。掀髯笑,一杯有味,萬事無心。
今夕中秋月有華,古奇石下有幽花。惠山泉水荊溪茶,酒名且出仙壇麻。客皆能賦無喧嘩。南沙未來東廬去,抗手掉頭不肯住。興在王猷放舟處,雪月皆堪入詩句。東廬去后南沙來,草堂獨對秋星開。晚云冉冉生蒼苔,我行中庭往復回。鶴聲報客慰我懷,海月東生酒在杯。亦有瀾庵在我齋,今夕不樂何為哉。我題詩,如作史。明日揮毫二三紙,東報東廬公,南報南沙子。
野亭將日暮,湖水蕩空回。松塢明千塔,云山辨五臺。聽鶯欹客枕,摘蕊送春杯。何處雙飛鶴,翩翩不共來。
零落藁砧非,猶殘淚滿衣。三刀悲尚在,雙劍喜同歸。地占眠牛卜,門迎吊鶴飛。哀哉埋玉樹,千古悶泉扉。種玉滿家庭,聲名重十城。哀矜游子線,愁絕小人羹。贈印連三組,書名載一旌。誰為千字誄,彷佛記平生。
山水平生愿,茲游亦偶逢。溪清石五色,山轉路千重。片雨孤峰入,余霞眾壑濃。灘聲風浩浩,花氣草茸茸。波動將崩石,云浮不盡松。瀨船牽月上,水碓雜云舂。宿傍魚龍窟,行隨虎豹蹤。同行攜鄭老,日遣畫芙蓉。
佳人自折一枝紅,把唱新詞曲未終。惟向眼前憐易落,不如拋擲任春風。
家有青箱學,流傳子又孫。詩曾留竹里,夢不到槐根。歲月饒雙鬢,溪山付一樽。老懷無所系,時得訪沙門。
根蟠頑碧影捎云,一日誰能少此君。半幅鵝溪數竿玉,好將秋色笑平分。
春園偶爾獨往,晚徑蕭然自還。芳草煙中冉冉,落花風外斑斑。
英年膽氣未妨粗,勁射封狐金仆姑。閱劫更欣詩律細,北南吟友盡交無。
遠山如簇,對樓前、濃抹淡妝新翠。應是西湖湖上景,移過江南千里。舊日春光,重歸楊柳,苒苒黃金縷。市聲分付,畫橋之外流水。最好疊觀泥金,危城帶粉,文筆雙峰倚。煙寺晚鐘漁浦笛,都入王維畫里。敧枕方床,憑闌往古,世界浮萍耳。湖天風緊,白鷗欲下還起。
萬里庭闈在,言歸漲海隅。誰能棄鄉井,自此作屠沽。京雒辭知己,關山命仆夫。從客君退食,書札問慈烏。
主人運筆如運帚,縱橫闔辟應心手。癡奴運帚如運斤,旋風落地飏輕塵。人生貴賤各有務,莫笑癡奴無用處。昨夜三更風打門,雪花欺我衣裳單。袖中兩手凍欲裂,朝來作字成丑拙。拋書擁彗下階除,十步一跌中踟躕。癡奴知我主人老,相勸雪深休草草。先生有事當服勞,長者抓枝須我曹。受我手中敝苕帚,兩腳未行先學走。一埽再埽大地平,三番四覆天宇清。自誇我亦有能事,何必主人擅文字。毫端珠玉不禁寒,紙上風云凍欲乾。小人苕帚有機用,左之右之隨定動。不似管城老禿翁,花發夢中還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