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劉美中舍人赴漳州二首 其一
一麾初出銀臺路,手把漳南玉獸符。
閭里高門容駟馬,旗旄夾道擁前驅。
兩科名姓驚天地,西掖文章似典謨。
詩卷從教傳海賈,釣竿未肯拂珊瑚。
一麾初出銀臺路,手把漳南玉獸符。
閭里高門容駟馬,旗旄夾道擁前驅。
兩科名姓驚天地,西掖文章似典謨。
詩卷從教傳海賈,釣竿未肯拂珊瑚。
你初次持麾離開銀臺門,手持漳州的玉獸符赴任。鄉里高門能容下駟馬之車,道路兩旁旗幟簇擁著你前行。你在兩科考試中聲名驚動天地,在西掖所寫文章如同《典謨》般經典。你的詩卷盡管讓海商傳播,而你卻不肯放下釣竿去拂動珊瑚。
一麾:原指揮斥、排斥,后常指官員出京任職。
銀臺路:銀臺門所在之路,銀臺門是宮廷之門,這里指朝廷。
玉獸符:古代調兵或任命官員用的符信,這里指赴漳州任職的憑證。
閭里:鄉里。
駟馬:指四匹馬拉的車,古代高門大戶才能容下。
兩科:可能指科舉中的兩種科目。
西掖:中書省的別稱,這里指在朝廷任職。
典謨:《尚書》中《堯典》《大禹謨》等篇,泛指經典、典范之作。
海賈:海商。
釣竿未肯拂珊瑚:表示不愿放棄閑適生活去追求富貴。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推測是友人劉美中舍人被任命到漳州任職,詩人為其送行而作此詩。當時可能處于一個相對穩定的時期,友人在朝廷有一定的聲譽和地位,此次出京任職受到眾人關注。
這首詩主旨是送別友人赴任,突出了友人的才華和高尚品格。其特點是將友人赴任的隆重與淡泊名利的態度相結合。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不大,但展現了宋代送別詩的一種風格,注重對友人品格和才華的贊美。
周南留滯倍離憂,京洛風塵自倦游。病里看花如隔夢,春來臨水似驚秋。黃金價重誰招駿,白石歌殘獨飯牛。鄉土歲時渾不惡,速營三畝作菟裘。高臺遠望坐銷憂,病后依依感昔游。貪客帝城如戀舊,計程鄉路已逢秋。人間幻夢唯蕉鹿,天上閒情有女牛。楚水越云千萬里,北風零盡黑貂裘。
大隱在城市,天南見此人。我來滄海上,相遇粵江濱。談笑情文古,交游意氣真。為君吟贈句,一棹五洲春。
階砌羅群芳,宛然如藻繢。照日相鮮新,臨風各向背。盱睢忘憂子,淡焉此靜對。榮謝寄流轉,采色看迭代。休茲造化心,澤物恐不逮。園丁汲井欄,時時自灌溉。
三年夢繞五羊津,重到秋風起白蘋。在昔繁華付流水,而今寂寞問蒼旻。沈魚過雁皆知我,碧海丹山自可人。為語貪泉何日竭,庶令清惠澤斯民。
海月團團上,河濤滾滾流。遙山見西楚,佳節又中秋。酒易瞢騰醉,豪誇汗漫游。梁園有人盼,椓杙莫淹留。
迢遙同賦日,夢寐十年馀。遂有周瑜重,空慚阮籍疏。鳴珂宮樹曉,說劍塞鴻初。誰謂幽明隔,風塵泣素車。
虎踞龍跳兩少年,文壇鏖罷笑開筵。我聽衙鼓為塵吏,君詠霓裳列眾仙。跡判云泥原是命,帆懸滄海各憑天。秋風張翰今歸里,飽食莼鱸傲爾先。文章水月妙空明,讓爾金鰲頂上行。夢想京華音信杳,身歸梁苑去來輕。塵容舊改君難識,白發新添我亦驚。畢竟隴頭香稻好,自耕還待故人耕。
幸自塵埃不許侵,千盤萬結戲相尋。只緣漏泄春消息,惹動旁人機巧心。
閑身行止屬年華,故國春歸未有涯。一樹梨花一溪月,不知墻外是誰家。
能執般若鋒,發信力難窮。豈羨金輪位,只樂佛心通。
占斷一房居,磯邊足釣徒。如何貪出世,亦典了西湖。
村煙城樹遠依依,解指青溪與翠微。風送白魚爭入市,江過黃鵠漸多磯。家從久念方驚別,地喜初來也似歸。近日江南新澇后,稻蝦難比往年肥。五載前曾說此游,問程結伴幾春秋。艱難水陸千余里,大小關梁六易舟。畏路刺船頻裸體,乘流開柁緩梳頭。順風一日行三日,莫待依灘怨石尤。虛船也復戒偷關,枉殺西風盡日灣。舟臥夢歸醒見水,江行怨泊快看山。弘羊半自儒生出,餒虎空傳稅使還。近道計臣心轉細,官錢曾未漏漁蠻。巴舷吳榜簇江干,市儈村倡半倚灘。系籍慣豗鄉閥閱,投單例辦敝衣冠。女兒編竹成長纜,乞子施竿覓剩盤。小釜群炊如候代,奚奴亭午未朝餐。江鄉漲后指荒郊,木杪魚罾俯雀巢。處處葑田催種麥,家家竹瓦代誅茅。岸容霜老菰蒲禿,水氣晴粘草樹交??祠澄g波才寸許,急湍底復怨舟膠。日日移家處處鄰,吳頭楚尾半波臣。罟師嚼米餐烏鬼,舟仆偷錢買白鱗。鴉食肉能謀底事,獺銜魚欲祭何神。黃頭見我詢潮步,笑是潯陽始過人。羞從狐鼠敘行蹤,隨例輸錢買印封。半月員程過一月,杪冬孤艇發初冬。持符官卒尊于吏,附舶儒生賤似傭。估客孝廉陽不問,胡床指顧太從容。小聚星晨屢斷連,山椒一縷露人煙。土音偏不移雞犬,市暨通行雜鈔錢。澤國火耕兼水耨,霜林棗地接楓天。時艱夜禁明書楔,撥剌更更響釣船。土風何異竟陵城,水代平田網代耕。放去翳鳧偏認主,教成馴獺聽呼名??駮B過沙留譜,囈語烏眠夜作聲。奴子入吳學細唾,儂音傖舌字全生。千門市火亂漁燈,銜尾官艘也系罾。崖屋乍隨春漲徙,灘舟專候早潮升。清時閭左衣形緩,儉歲江東米價增。從客諱言新入洛,自稱前度到金陵。潮褪金焦岸稍巉,斷虹嵌壁劍雙椷。嵐堆積翠深藏壑,雨隔殘紅半露巖。近海蜃睛朝列市,乘風魚背晝張帆。新荷香遍吳江水,思制瀟湘隱士衫。鳴榔打鼓暮乘潮,借得官舟勝客?。奴子暫時聊意氣,朋從此日也逍遙。公然耽首橫銀榜,無數漁罾避畫橈。睡醒卻詢瓜步岸,長年前指廣陵橋。
規模正似釣魚庵,把酒才容客二三。若比東偏參倚室,此中猶自覺耽耽。
寒泉自換菖蒲水,活火閑煎橄欖茶。自是閑人足閑趣,本無心學野僧家。
白紙坊邊歲歲春,也同崔護憶前塵。鼠姑風里游重訂,只恐花開解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