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題虎丘宜上人枝巢軒詩
久聞戒凈若冰淵,
壞衲團蒲不記年。
身外一枝聊爾耳,
眼中三界自超然。
可藏妙喜化城國,
何異壺公謫處天。
相見繞床獅子座,
未妨居士病談禪。
久聞戒凈若冰淵,
壞衲團蒲不記年。
身外一枝聊爾耳,
眼中三界自超然。
可藏妙喜化城國,
何異壺公謫處天。
相見繞床獅子座,
未妨居士病談禪。
久聞您持戒清凈如冰淵般澄明,身著破衲坐在蒲團上已不知過了多少年。身外僅有一枝之巢不過如此,眼中三界早已超然物外。這軒中可藏妙喜世界的化城之國,與壺公被貶的仙境又有何不同?相見時圍繞床榻坐于獅子座,不妨礙我這居士帶病與您談禪。
戒凈:持戒清凈。冰淵:如冰之清,如淵之深,喻修行純凈。
壞衲(nà):破舊的僧衣。團蒲:圓形蒲草墊,僧人坐具。
一枝:典出《莊子·逍遙游》“鷦鷯巢于深林,不過一枝”,指僅求容身之所。
三界:佛教術語,指欲界、色界、無色界,此處代指世俗世界。
妙喜化城國:妙喜世界是阿閦佛的凈土;化城出自《法華經》,指引導眾生的權宜之境。
壺公:傳說中懸壺賣藥的神仙,此處喻指超脫的仙境。
獅子座:佛的坐處,喻指宜上人的禪修境界。
居士:在家修行者,詩人自指。
此詩為寄贈虎丘宜上人的題軒之作。虎丘為吳中勝境,宜上人隱居枝巢軒清修多年。詩人通過此詩贊其持戒嚴謹、超然物外的禪修境界,反映宋代文人與禪僧交往的文化風尚。
全詩圍繞“枝巢”展開,以“一枝”喻清修之簡,以“三界超然”明心境之高,借佛典與仙話渲染禪意,既頌宜上人的修行,亦顯詩人對禪理的傾慕,是文人禪趣的典型之作。
昨夜追歡一哄堂,醉歸山月已無光。 朝來中酒無人問,臥聽春鶯不下床。
盛業光書府,征人盡國英。絲綸賢得相,群俊學為名。 寵命垂天錫,崇恩發睿情。熏風清禁籞,文殿述皇明。 日霽庭陰出,池曛水氣生。歡娛此無限,詩酒自相迎。
渝州江上忽相逢,說隱西山最上峰。 略坐移時又分別,片云孤鶴一枝筇。
行過武寧縣,初晴物景和。岸回驚水急,山淺見天多。 細草濃藍潑,輕煙匹練拖。晚來何處宿,一笛起漁歌。
倦暝離魂系不牢。新愁吹夢薄涼霄。撲窗紅淚摹春事,小雨催開夾竹桃。
辭華奔競至道離,茫茫學者爭驅馳。先生獨奮孟軻舌,扶持圣教增光輝。
志期周禮制區夏,人稱孔陰生闕西。當途聞聲交薦牘,蒼生無福徒爾為。
道大不為當世用,著書將期來者知。今朝有客關內至,聞從大幕征南垂。
南垂兇冠陷州郡,久張螳臂抗天威。圣皇赫怒捷書緩,虎侯秉鉞驅熊羆。
宏才未得天下宰,良謀且作軍中師。蕞爾小蠻何足殄,庶幾聊吐胸中奇。
酒渴愛江清,馀酣漱晚汀。軟莎欹坐穩,冷石醉眠醒。 野膳隨行帳,華音發從伶。數杯君不見,都已遣沈冥。
帝里陽和日,游人到御園。暖催新景氣,春認舊蘭蓀。 詠德先臣沒,成蹊大樹存。見桐猶近井,看柳尚依門。 獻地非更宅,遺忠永奉恩。又期攀桂后,來賞百花繁。
寥寥天氣已高秋,更倚凌虛百尺樓。 世上利名群蠛蠓,古來興廢幾浮漚。 退居陋巷顏回樂,不見長安李白愁。 兩事到頭須有得,我心處處自優游。
一桁珠簾小綺疏。斷腸人未睡、鳳衾孤。香箋錦字淚模糊。青奩掩、怕檢寄來書。
懊惱夜窗虛。沉檀然一瓣、博山爐。尖風料峭襲羅襦。銀燈灺、微雨雁飛初。
繞屋多叢樹,蛩聲入曉窗。 此時心似水,殘月照明缸。
重義輕生一劍知,白虹貫日報仇歸。 片心惆悵清平世,酒市無人問布衣。
眼穿林罅見郴州,井里交連側局楸。味道不來閑處坐, 勞生更欲幾時休。蘇仙宅古煙霞老,義帝墳荒草木愁。 千古是非無處問,夕陽西去水東流。
欲為皇王服遠戎,萬人金甲鼓鼙中。陣云暗塞三邊黑, 兵血愁天一片紅。半夜翻營旗攪月,深秋防戍劍磨風。 謗書未及明君爇,臥骨將軍已歿功。 苦戰沙間臥箭痕,戍樓閑上望星文。生希國澤分偏將, 死奪河源答圣君。鳶覷敗兵眠白草,馬驚邊鬼哭陰云。 功多地遠無人紀,漢閣笙歌日又曛。
隔江看樹色,沿月聽歌聲。 不是長干住,那從此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