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徽言學士求賦所蓄端硯曾嘗避亂海陵家貲盡沒于賊獨攜此硯脫去
君家文房珍,尤者一二數。端溪從誰得,不記歲月古。
中洼隱天成,外削余靁斧。色羞龍尾干,質陋雀臺窳。
平生依石丈,什襲費調護。向來萑葦中,險作百碎補。
脫身間道還,神物遠侵侮。他年沉香亭,奉詔翻樂府。
周旋妃子手,借潤毛與楮。
君家文房珍,尤者一二數。端溪從誰得,不記歲月古。
中洼隱天成,外削余靁斧。色羞龍尾干,質陋雀臺窳。
平生依石丈,什襲費調護。向來萑葦中,險作百碎補。
脫身間道還,神物遠侵侮。他年沉香亭,奉詔翻樂府。
周旋妃子手,借潤毛與楮。
您文房中的珍寶,最突出的也就一二件。這方端硯從何處得來,已記不清年代多么古遠。硯中凹陷是天然形成,外部輪廓如雷斧削研。顏色比龍尾硯更潤澤,質地卻比雀臺瓦硯粗樸。平生與石硯相伴如友,層層包裹細心護持。從前避亂盜賊之地,險遭碎裂又得補全。從偏僻小路脫身歸來,神異之物遠避侵侮。他年若在沉香亭中,奉詔創作樂府新篇。在貴妃手中流轉,為筆墨紙張增添潤色。
端溪:端硯的著名產地,在今廣東肇慶。
靁斧:同“雷斧”,傳說中雷神所用斧頭,此處形容端硯天然的輪廓紋理。
龍尾:指龍尾硯(歙硯),與端硯齊名的名硯。
雀臺窳(yǔ):銅雀臺瓦硯的粗劣。窳,粗劣。
什襲:層層包裹珍藏,典出《韓非子》“什襲而藏”。
萑(huán)葦中:代指盜賊出沒之地,典出《詩經·豳風》“萑葦淠淠”,舊注指盜賊聚集處。
沉香亭:唐長安興慶宮亭名,唐玄宗與楊貴妃賞牡丹處,此處借指宮廷文學創作場景。
毛與楮(chǔ):代指筆(毛)和紙(楮樹皮制紙)。
此詩當創作于南宋初年戰亂背景下。曾徽言(曾纮)為北宋末南宋初文人,避亂海陵(今江蘇泰州)時家產盡失,唯攜端硯逃生。詩人應其請求作此詩,既詠硯之“神物”特性,亦贊其“重文輕財”的文人品格,反映戰亂中士人對精神文化傳承的重視。
全詩以端硯為線索,從硯的來歷、形質、護持,寫到避亂時的共患難,再到未來的文學用途,層層遞進。通過“家貲盡沒”與“獨攜此硯”的對比,凸顯文人對文化載體的珍視,是一首借物喻志、托物寄情的佳作。
攜手情無極,茫茫此別何。 一官猶俎豆,滿地已干戈。 畏路身難定,騷人怨自多。 可堪寥落思,木葉洞庭波。
不會持竿意,由來善一身。 何如事天子,就削漢功臣。 亂木凋云際,幽禽散水濱。 空余臺下月,千載屬漁人。
白羽如霜出塞寒,胡烽不斷接長安。 城頭一片西山月,多少征人馬上看。
太行山色倚巑岏,絕頂清秋萬里看。 地坼黃河趨碣石,天回紫塞抱長安。 悲風大壑飛流折,白日千厓落木寒。 向夕振衣來朔雨,關門蕭瑟罷憑欄。
青冥南山口,君與緇錫鄰。深路入古寺,亂花隨暮春。 紛紛對寂寞,往往落衣巾。松色空照水,經聲時有人。 晚心復南望,山遠情獨親。應以修往業,亦惟立此身。 深林度空夜,煙月資清真。莫嘆文明日,彌年徒隱淪。
花動儀容玉潤顏。溫柔裊娜趁清閑。盈盈醉眼橫秋水,淡淡蛾眉抹遠山。 膏雨霽,曉風寒。一枝紅杏拆朱闌。天臺迥失劉郎路,因憶前緣到世間。
未有年光好破瓜。綠珠嬌小翠鬟丫。清肌瑩骨能香玉,艷質英姿解語花。 釵插鳳,鬢堆鴉。舞腰春柳受風斜。有時馬上人爭看,擘破紅窗新絳紗。
黃昏小宴史君家。梅粉試春華。暗香素蕊,橫枝疏影,月淡風斜。 更饒紅燭枝頭掛,粉蠟斗香奢。元宵近也,小園先試,火樹銀花。
良馬既閑,麗服有暉。 左攬繁弱,右接忘歸。 風馳電逝,躡景追飛。 凌厲中原,顧盼生姿。
閑夜肅清。朗月照軒。微風動袿。組帳高褰。旨酒盈樽。莫與交歡。鳴琴在御。誰與鼓彈。仰慕同趣。其馨若蘭。佳人不存。能不永嘆。
山下云連山上,溪西水接溪東。 舟度白鷗飛處,人行綠樹陰中。
相逢紅塵里,勒馬共徘徊。 笑語不及了,同行忽見催。 問當何處去,明日上之回。
阿閣何巍巍,高梁入穹蒼。 飛梯十二重,宛在天中央。 上當北辰星,下見列宿光。 清風流綺疏,祥云自飄揚。 我時臨其上,分明望四方。 山河遙郁盤,宇宙何茫茫。 威鳳去已遠,群鳶并翱翔。 緬懷軒轅氏,徙倚徒徬徨。¤
新竹高于舊竹枝,全憑老干為扶持。 下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龍孫繞鳳池。(下年 一作:明年)
花亦無知,月亦無聊,酒亦無靈。把夭桃斫斷,煞他風景;鸚哥煮熟,佐我杯羹。焚硯燒書,椎琴裂畫,毀盡文章抹盡名。滎陽鄭,有慕歌家世,乞食風情。 單寒骨相難更,笑席帽青衫太瘦生??磁铋T秋草,年年破巷,疏窗細雨,夜夜孤燈。難道天公,還箝恨口,不許長吁一兩聲?癲狂甚,取烏絲百幅,細寫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