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一百則 其一
圣諦廓然,何當辨的。
對朕者誰,還云不識。
因茲暗渡江,豈象生深棘。
闔國人追不再來,千古萬古空相憶。
休相憶,清風匝地有何極。
圣諦廓然,何當辨的。
對朕者誰,還云不識。
因茲暗渡江,豈象生深棘。
闔國人追不再來,千古萬古空相憶。
休相憶,清風匝地有何極。
佛教的最高真理空闊無邊,如何能分辨得清楚?面對帝王的人是誰?回答說并不認識。因此他暗中渡江離去,哪里是因為生出了荊棘般的阻礙?全國人追趕卻不再回來,千古萬代只能空自追憶。不要再追憶了,清風吹遍大地哪有盡頭。
圣諦:佛教指最高真理,超越言語的終極智慧。
廓然:空闊無邊、無有掛礙的樣子。
對朕:面對帝王(此處指梁武帝蕭衍)。
暗渡江:指達摩祖師因與梁武帝機鋒不契,悄然渡江北上(史載“一葦渡江”)。
闔國:全國,指梁國上下。
匝地:遍滿大地。
《頌一百則》為宋代禪宗云門宗高僧雪竇重顯所作,屬“頌古”體裁,通過頌唱歷代禪宗公案闡發禪理。此首針對達摩祖師與梁武帝的著名公案:梁武帝問“造寺度僧有何功德”,達摩答“無功德”,因機鋒不契,達摩悄然渡江北上。雪竇以此公案為依托,借頌古揭示“圣諦不可言說、禪法超越名相”的核心思想。
此詩以達摩渡江典故為引,否定對“圣諦”的刻意分辨與對先圣的執著追思,強調禪法應超越言語名相、回歸自然本心。語言質樸而機鋒深蘊,是禪宗頌古中“以事明禪”的典型之作,體現了宋代禪宗“文字禪”的藝術特色。
羅敷初總髻,蕙芳正嬌小。月落始歸船,春眠恒著曉。 何處期郎游,小苑花臺間。相憶不可見,且復乘月還。 別來花照路,別后露垂葉。歌舞須及時,如何坐悲妾。
秦王龍劍燕后琴,珊瑚寶匣鏤雙心。誰家女兒抱香枕, 開衾滅燭愿侍寢。瓊窗半上金縷幬,輕羅隱面不障羞。 青綺幃中坐相憶,紅羅鏡里見愁色。檐花照月鶯對棲, 空將可憐暗中啼。
無限傷心夕照中,故國凄涼,剩粉余紅。金溝御水自西東,昨歲陳宮,今歲隋宮。 往事思量一晌空,飛絮無情,依舊煙籠。長條短葉翠濛濛,才過西風,又過東風。
秋色到空閨,夜掃梧桐葉。誰料同心結不成,翻就相思結。 十二玉闌干,風動燈明滅。立盡黃昏淚幾行,一片鴉啼月。
辜負天工,九重自有春如海。佳期一夢斷人腸,靜倚銀釭待。隔浦紅蘭堪采。上扁舟,傷心欸乃。梨花帶雨,柳絮迎風,一番愁債。 回首當年,綺樓畫閣生光彩。朝彈瑤瑟夜銀箏,歌舞人瀟灑。一自市朝更改。暗銷魂,繁華難再。金釵十二,珠履三千,凄涼千載。
晚鴉飛去,一枝花影送黃昏。春歸不阻重門。辭卻江南三月,何處夢堪溫?更階前新綠,空鎖芳塵。 隨風搖曳云,不須蘭棹朱輪。只有梧桐枝上,留得三分。多情皓魄,怕明宵、還照舊釵痕。登樓望、柳外銷魂。
說劍論琴兩裸蟲,萍蹤難得此心同。重陽節后情何限,江上峰青一棹東。
天涯等是下場人,已分荒寒寄此身。君病疏狂我疏懶,一般淪落在風塵。
劉侯既重有斯難,值余有天倫之戚,竟未致之也。尋而此君長逝,化為異物。緒言馀論,蘊而莫傳。或有自其家得而示余者,余悲其音徽未沫,而其人已亡;青簡尚新,而宿草將列,泫然不知涕之無從也。雖隙駟不留,尺波電謝,而秋菊春蘭,英華靡絕。故存其梗概,更酬其旨。若使墨翟之言無爽,宣室之談有徵。冀東平之樹,望咸陽而西靡;蓋山之泉,聞弦歌而赴節,但懸劍空垅,有恨如何!
偃武堯風接,崇文漢道恢。集賢更內殿,清選自中臺。 佐命留侯業,詞華博物才。天廚千品降,御酒百壺催。 鹓鷺方成列,神仙喜暫陪。復欣同拜首,叨此頌良哉。
漠漠輕陰籠竹院,細雨無情,淚濕桃花面。落葉西風吹不斷,長溝流盡殘紅片。 千遍相思才夜半,又聽樓前,叫過傷心雁。不恨天涯人去遠,三生緣薄吹簫伴。
井空寒不流,汲取不知夏。 披襟醉瑤華,白榆歷歷下。
亭子春城外,朱門向綠林。柳枝經雨重,松色帶煙深。 漉酒迎山客,穿池集水禽。白云常在眼,聊足慰人心。
人生能有幾中秋。人自多愁。月又何愁。老娥今夜為誰羞。云意悠悠。雨意悠悠。 自憐蹤跡等萍浮。去歲荊州。今歲渝州。可人誰與共斯樓。歸去休休。睡去休休。
本是住山人,來作開山計。 云出元無心,有心為云累。 執柯與紉蘭,如幻亦如寄。 神游有昆蓬,御風歸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