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歲晚,寄元八郎中、庾三十二員外
閱水年將暮,燒金道未成。
丹砂不肯死,白發自須生。
病肺慚杯滿,衰顏忌鏡明。
春深舊鄉夢,歲晚故交情。
一別浮云散,雙瞻列宿榮。
螭頭階下立,龍尾道前行。
封事頻聞奏,除書數見名。
虛懷事僚友,平步取公卿。
漏盡雞人報,朝回幼女迎。
可憐白司馬,老大在湓城。
閱水年將暮,燒金道未成。
丹砂不肯死,白發自須生。
病肺慚杯滿,衰顏忌鏡明。
春深舊鄉夢,歲晚故交情。
一別浮云散,雙瞻列宿榮。
螭頭階下立,龍尾道前行。
封事頻聞奏,除書數見名。
虛懷事僚友,平步取公卿。
漏盡雞人報,朝回幼女迎。
可憐白司馬,老大在湓城。
時光如流水,一年將盡,煉丹求道卻未成功。丹砂不能讓人長生,白發卻自然生出。我肺病纏身,面對滿杯酒感到慚愧,容顏衰老,害怕照明亮的鏡子。春深時常常夢到故鄉,歲末更念故舊友情。自從分別后如浮云飄散,如今看你們如星宿般榮耀。你們在朝堂螭頭階下站立,在龍尾道上前行。多次聽聞你們上奏機密奏章,任命文書上常見你們名字。你們心懷謙遜對待同僚,平步青云官至公卿。更漏報曉雞人來報時,早朝回來幼女相迎。可憐我這白發司馬,年老還在湓城。
閱水:形容時光流逝,如流水一般。
燒金:指煉丹,古人認為煉丹可以使人長生不老。
丹砂:即朱砂,道教煉丹常用原料。
病肺:指患有肺病。
螭頭:宮殿臺階上刻有螭頭的裝飾處。
龍尾道:唐宮殿建筑中的坡道。
封事:密封的奏章。
除書:任命官員的文書。
雞人:宮中報曉的人。
湓城:今江西九江。
此詩創作于詩人被貶江州司馬時期。當時詩人已入暮年,仕途遭遇挫折,求道也未成功,而友人元八郎中、庾三十二員外卻在朝堂仕途得意。在歲末之時,詩人感慨時光流逝,自身處境不佳,于是寫下此詩寄給友人。
這首詩主旨是詩人抒發自身感慨與對友人的情感。其突出特點是對比鮮明,將自己的落魄與友人的得意形成強烈反差。在文學史上雖不是特別著名,但反映了詩人被貶后的心境和當時的人際交往。
俎豆嗟何有,櫜鞬病未能。府中嘲短簿,門下養聾丞。問路朝馳傳,逢人夕飲冰。全家今飽滿,此祿懼難勝。
零香猶馥。正闌珊別意,還住芳躅。幽夢凄清,寒雨黃昏,肯被東風吹逐。孤心卻恨春無賴,豈愿游蜂往復。故寧甘、憔悴姿容,品耐橫空寒玉。他竟無人愛惜,萬葩齊取媚,韶華紛觸。獨有斜陽,如怨如癡,照向籬邊巷曲。杜鵑原是消魂鳥,惟冷對、余花痛哭。剩南枝、月苦煙荒,彷佛傲霜秋菊。
篙眼蜂窩水一方,寺藏修竹晚知涼。古臺爽挹靈山翠,小盞談傾藥酒香。善謔汀茫留故事,夢尋月落感空梁。同龕彌勒忘言久,太息還勞送少章。
絕壁臨無地,飛泉落半天。潭中看止水,澗下響驚川。江漢威南及,嵩邙勢北連。尋山應最易,騎立眾峰前。
剩錦零絲花樣,請君休笑。飾時妝、原非了了。南窗自繡傷心稿。明月深宵,奇淚盈懷抱。步庭前樹底,將身拜倒。冷清清、殘魂繚繞。囀嬌喉、苦向啼鵑說。身世凄涼,與爾真同調。
淚眼送朝昏,空床那復寐。苦悲泉下人,舍我豈其意。顧君已腸斷,繞室況群稚。辛勤營一廛,屬纊得斯地。翻思婉孌情,何嘗為貧累。一一蓼與荼,回味在胸次。理遣言已虛,命窮身似寄。慘慘難具陳,區區不我畀。
恨逐秋風去。縱頻年、天涯飄泊,芙蓉北渚。紅燭新歡圓好夢,今日舊愁無與。盡抱得、名花解語。我欲贈君無所贈,擬留聲、及其關雎貯。歌一曲,雙雙佇。回頭故國皆離黍。喚卿卿、相將攜手,一■托處。私愛公仇難舍卻,把劍同看牛女。試仰訴、神仙伴侶。滿地胡塵誰凈土,問幾時、漢日光如許。定情后,凄吟緒。
榻前握手際,至痛寧在言。神清看愈傷,涕出強復吞。俄聞剝啄呼,且喜醫在門。圍燈理藥裹,渾舍何喧喧。尚想攜手歡,春場花正繁。忽忽共牢食,悠悠同穴恩。此事豈劇迫,怵惕驚我魂。春宵戀秋夕,臥席何由溫。
乞雨甘重繭,瞻天劇戴盆。無才修政事,有靦傍祠門。馬足盤山肋,泉聲漱石根。云霓如響答,蘋藻愿星奔。
冷斜陽、南都舊事,傷心有恨難賦。亂磚片瓦皆塵夢,怪底殘山如訴。無證據。問寶座金鑾,一例模糊處。龍蟠虎踞。剩故堞凄涼,任他毀卸,車載驢馱去。荒蕪久,不見衰煙寒樹。誰憐宮殿狐兔。五龍橋上頻回首,禁水無情暗度。休戀顧。怕淚灑秋風,觸物將傾注。滄桑計數。念歷歷興亡,終成宿草,此理從今悟。
花落一何速,藥行一何遲。病枕度春風,鉛黛久不施。攬鏡有馀呻,憑幾無展眉。猶存愛花性,悅此瓶蘭枝。客來慰勿藥,婢憨誇進糜。沈綿復沈綿,中寢心然疑。今朝事大定,淚盡肝自摧。漆棺是底物,赫然當我楣。徒為人所憐,兒女多何為。
節近花朝愛薄陰。芬芳老更惜花深。春愁愁入百花心。修到梅花猶厄歲,從來佳卉不成林。十分惆悵托沉吟。
窀穸忽已畢,蓄淚期一縱。遺像好眸子,視我凄欲動。我如失群雁,鳴悲故創痛。子為作蛹蠶,繭成身劇送。拊膺當告誰,倦枕苦無夢。吞聲傍妝臺,甘受達士諷。當時畫眉筆,今作寫哀用。
稚柳新波費苦思。叔源去后欲何之。于今復見小山詞。城北斷腸芳草日,玉壺落月碧煙時。零箋殘夢一絲絲。
平生喜朝臥,罕聞晨烏啼。酒醒今獨起,始喚登壇雞。夜雨濕新冢,草發冢間泥。路滑膽又弱,孤魂正凄凄。惟人與鳥獸,其死豈同迷。蒙叟有概然,吁嗟物可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