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
玉骨絕纖塵,前身清凈身。
無花能伯仲,得雪愈精神。
冷淡溪橋曉,殷勤江路春。
寒郊痩島外,同氣更何人。
玉骨絕纖塵,前身清凈身。
無花能伯仲,得雪愈精神。
冷淡溪橋曉,殷勤江路春。
寒郊痩島外,同氣更何人。
梅花的枝干如玉般清潤,不沾一絲塵埃,前身定是那清凈無垢的仙身。沒有花卉能與它不相上下,遇雪更顯得精神抖擻。清冷地立在溪橋的晨色里,熱情地迎接江路的春光。在寒郊瘦島之外,志同道合的還有什么人?
玉骨:形容梅花枝干清潤如玉;纖塵:細小的塵埃。
伯仲:原指兄弟排行,引申為不相上下、匹敵。
冷淡:清冷、孤高;殷勤:此處指積極、熱情。
寒郊痩島:化用“郊寒島瘦”(孟郊、賈島詩風清瘦),代指清寒瘦勁的環境或文人。
同氣:指氣質、品格相通的人。
此詩為詠梅之作,或創作于文人借物抒懷之際。古人多以梅喻高潔,推測詩人或在困境中借梅自喻,表達對品格的堅守與對同調者的期待。
全詩以梅為核心,從形到神刻畫其高潔堅韌,既贊梅之獨特,亦寄寓詩人孤高自許、尋求共鳴的情懷,是詠物詩中托物言志的典型。
天下多忌諱,首尾一身畏。民人多技巧,奢淫終日炒。利器轉相誇,國家同怨嗟。禁之以法令,盜賊持柯柄。使我介然知,所戒惟施為。大道甚夷,而民好徑。好之在下,猶不可勝。好之自我,民胡不應。必也其圣,無欲乃凈。生之畜之,萬物所命。塞之閉之,光而不映。修之于身,天下以定。比于赤子,以柔握勁。至精至和,卒如本性。是謂玄同,親疏孰競。悶悶醇醇,不可歌詠。吾將從其后,與民相左右。根長而蒂久,能取復能守。嗟茲家國母,是曰乾坤友。
積善橋東舊宅間,獨隨阿母住青山。鹿車奉引行春去,多在云松九瑣間。
瑤草秋深石磴長,半空嵐氣濕衣裳。江山佳處一亭古,風雨來時四座涼。陰洞水腥龍蛻骨,仙巖云暖麝生香。道人好護新松樹,長見清陰覆御床。
圣主恩榮六賜筵,玉音躬聽相臣宣。史裁東觀何殊漢,人在瀛洲總是仙。御酒如春浮浩蕩,宮花與雪斗嬋娟。微生此日沾休澤,祇望丹宸祝萬年。
要路諸公寵祿兼,紅爐熾炭酒頻添。迂疏只合長清冷,案牘時呵凍筆簽。
君實洛陽園,花竹秀而野。先生取此意,開園臨古社。土階甃以石,茅亭略其瓦。佳木碧云搖,清泉寒玉瀉。開軒扣琴筑,撫景飛觴斝。我來正秋晚,殘英折盈把。粲然啟一笑,瑯然歌二雅。將歸且裴回,幽尋未能舍。呼酒盡馀興,索筆為摸寫。緬懷溫國公,重名滿天下。寥寥二百年,童卒傳司馬。君侯筑茲圃,如有所慕者。晞顏顏之徒,子亦斯人也。
悟得西來意,禪關養性靈。藤陰侵座滿,竹色覆池青。洗缽魚吞飯,傳燈鹿聽經。自無名利夢,不著息心銘。
扁舟深夜尚孤征,兀坐蓬窗看月明。兩岸秋蟲互相應,不知端復為誰鳴。
旅館經花夕,哀鴻時一聞。孤鳴元趁侶,亂語欲驚群。漸起隨邊角,遙傳隔塞云。更深何處落,斜月轉紛紛。
一春??嘤辏胂纳袘a晴。云物頻舒卷,軒窗乍晦明。下田嗟漲溢,高岸惜頹傾。蔓草無情思,芟除又發生。
年年三月飛桃花,楚王宮里斗繁華。云連蜀道三千里,柳拂江堤十萬家。丹樓繡幌巢飛燕,青閣文窗起睡鴉。鴉歸燕語等閒度,不記江城春早暮。東風香吐合歡花,落日烏啼相思樹。王孫挾彈郢門西,少年借客章臺路。少年矯矯名都兒,雕鞍朱勒黃金羈。采桑陌上青絲籠,紅粉樓中白纻辭。白纻綠水為君起,青春環佩如流水。東城絲管接西城,相府豪華壓朱邸。俠客飛鷹古道傍,佳人賣笑垂楊里。垂楊二月隱朱樓,家家宴喜樓上頭。綦舄喧闐朝送酒,管弦嘈雜夜藏鉤。繁弦急管夜初闌,惜花少女怨春殘。桃花滟滟歌成血,蘭炷漫漫火送寒。曉風楊柳菖蒲浦,秋月梧桐金井欄。秋月春花無斷絕,門前郁李九回折。愿作陽臺雨后云,誰憐洛水風中雪。陽臺洛水夢空長,那似倡家玳瑁床。選得東家佳姝妹,卻延西第好兒郎??棾慑\席迷蝴蝶,種得青梧棲鳳凰。游人戀戀無窮已,踏遍江城春萬里。只解賓從集似云,那惜年光去如矢。花開花落迥生愁,郢樹鄢云幾度秋?;羰瞎γ蓧裘?,梁王臺館空山丘。榮枯翻復竟何言,昨宵弱水今昆崙。無人更哭西州路,有雀還登翟氏門。漢恩何淺天何薄,百年冠帶坐蕭索。昔時噓氣成煙云,今朝失勢委泥礫。青娥皓齒嫁何人,金床玉幾為誰作。已矣哉,歸去來。楚國非無寶,荊山空有哀。君看《白雪》、《陽春》調,千載還推作賦才。
空林微月出,花下一琴橫。忽聽宮商調,而多山水情。云邊孤雁斷,秋外百泉鳴。坐久長河沒,猶馀靈籟聲。
諸老凋零極可悲,門生后死亦支離。石橋布廠經行處,歷歷春風待坐時。
乃有酒,有嘉魚。白脂絳玉新味腴。式燕嘉賓物多矣,與君下箸遍江湖。
萬個龍孫長,梢梢上半天。清風長滿屋,蒼玉總如椽。秀色到今日,深根凡幾年。宜封管城子,濡首落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