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師見訪于竹閣因師臣師同賦問訊元老人
道人樂巖棲,泉石厭眼耳。
胡為一葉舟,泛泛西湖水。
應憐老居士,巾屨困塵滓。
相從一笑頃,茗盌浮云蘂。
江天正揺落,秋色淡如洗。
宴坐俯層軒,梢云森鳯尾。
眷言東溪老,挺立萬夫偉。
平生海潮音,卷舌付諸子。
維此岑邃師,道學究終始。
當年幾酬對,萬法一彈指。
要當出新句,特用問興止。
江河有余潤,今我亦隨喜。
道人樂巖棲,泉石厭眼耳。
胡為一葉舟,泛泛西湖水。
應憐老居士,巾屨困塵滓。
相從一笑頃,茗盌浮云蘂。
江天正揺落,秋色淡如洗。
宴坐俯層軒,梢云森鳯尾。
眷言東溪老,挺立萬夫偉。
平生海潮音,卷舌付諸子。
維此岑邃師,道學究終始。
當年幾酬對,萬法一彈指。
要當出新句,特用問興止。
江河有余潤,今我亦隨喜。
道人喜歡棲息在巖谷,泉石之景看厭聽膩。為何駕著一葉扁舟,在西湖水面飄飄泛泛。應是憐憫我這老居士,頭巾鞋子困于塵世污垢。相伴短暫一笑之間,品茶如同品味浮云花蕊。江天正草木凋零,秋色淡雅如被清洗。靜坐在層軒向下俯瞰,高入云霄的竹子如鳳尾般森然。想起東溪的老者,他挺立如同萬夫之偉。他平生講經說法如海潮音,如今收起言辭傳給了弟子。只有這位高深的康師,道學研究始終如一。當年多次相互酬答,萬法在彈指間領悟。應當寫出新詩句,特意用來詢問他的起居。江河有潤澤萬物之德,如今我也心生隨喜之情。
道人:指康師。巖棲:棲息于巖谷。
厭:厭倦,看厭聽膩。
胡為:為何。一葉舟:形容船小。
老居士:作者自指。巾屨:頭巾和鞋子,代指人。塵滓:塵世污垢。
茗盌:茶碗。云蘂:指茶。
搖落:草木凋零。
宴坐:靜坐。層軒:多層的樓閣。梢云:高入云霄。鳳尾:形容竹子。
眷言:懷念。東溪老:指元老人。
海潮音:佛教語,比喻佛菩薩說法的聲音。卷舌:停止說法。付諸子:傳給弟子。
岑邃師:指康師。道學:指佛教的學問。究終始:研究透徹。
酬對:相互應答。萬法:佛教語,指一切事物。一彈指:極短的時間。
興止:起居。
隨喜:佛教語,見他人行善而隨之生歡喜心。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從詩的內容推測,當時作者處于塵世生活中,康師前來竹閣拜訪,作者與友人相聚品茗,由此聯想到東溪老,進而創作此詩表達對道學的感悟和對友人的情感。
這首詩主旨圍繞康師來訪,表達了作者對道學的思考和對友人的情感。其特點是將自然景色、人物活動與禪意相結合,語言質樸,意境清幽。在文學史上雖可能未產生重大影響,但展現了當時文人的生活情趣和精神追求。
長道縣和元彥修梅詞。彥修,錢塘人,名時敏。坐張天覺黨,自戶部員外郎謫監長道之白石鎮。
一朵江梅春帶雪。玉軟云嬌,姑射肌膚潔。照影凌波微步怯。暗香浮動黃昏月。 謾道廣平心似鐵。詞賦風流,不盡愁千結。望斷江南音信絕。隴頭行客空情切。
涼風急。芭蕉細雨聲聲滴。聲聲滴。半床針繡,一燈明滅。
良人遠在黔天隔。溪山疊疊愁云濕。愁云濕。魚書沉杳,雁鴻遙絕。
春剪綠波,日明金渚,鏡光盡浸寒碧。喜溢雙蛾,迎風一笑,兩情依舊脈脈。那時同醉,錦袍濕、烏紗敧側。英雄何在,滿目青山,飛下孤白。 片帆誰上天門,我亦明朝,是天門客。平生高興,青蓮一葉,從此飄然八極。磯頭綠樹,見白馬、書生破敵。百年前事,欲問東風,酒醒長笛。
山繞吾廬,且啟煙扉,悠然遠思。看墻角花英,落成紅雨,檐前柳葉,罥住青絲。
漫卷蝦須,頻來燕子,認得空梁舊壘飛。傷心處,撫筆床茶灶,事事都非。
春風不管芳菲。任陌上香風著地吹。更怨鎖鶯魂,聲移庭院,夢迷蝶影,愁上罘罳。
弦冷蕉桐,香沈睡鴨,檢點生涯幾自疑。朝來后,又門窺松鼠,野叫山雞。
舵樓高唱大江東,萬里蒼茫一覽空。 海上波濤回蕩極,眼前洲渚有無中。 云磨雨洗天如碧,日炙風翻水泛紅。 唯有胥濤若銀練,素車白馬戰秋風。
五載蒼黎福,銅符綰綠廳。元燈能久照,寶鏡豈辭形。
止水心堪白,公堂眼不青。幾番紅杏雨,萬戶紫薇星。
鄉校會分俸,蒙童亦執經。蘭陔敦孝養,藥籠貯參苓。
士望多時洽,民情到處聽。春風徐孺榻,冬日醉翁亭。
地本平波浪,流偏判渭涇。群生齊在宥,大辟忍明刑。
鬼子驅千甲,神君出六丁。威加戈直指,恩重雀飄翎。
但說私皆忘,難夸我獨醒。尊親今獻爵,詞翰眾撞莛。
淡北來何暮,閩南發此硎。愿天申壽豈,重與慶耆齡。
落花飛絮茫茫,古來多少愁人意。游絲窗隙,驚飆樹底,暗移人世。一夢醒來,起看明鏡,二毛生矣。有葡萄美酒,芙蓉寶劍,都未稱,平生志。 我是長安倦客,二十年、軟紅塵里。無言獨對,青燈一點,神游天際。海水浮空,空中樓閣,萬重蒼翠。待驂鸞歸去,層霄回首,又西風起。
草綠裙腰山染黛,閑恨閑愁儂不解。莫愁艇子渡江時,九鸞釵,雙鳳帶,杯酒勸郎情似海。
剪鮫綃,傳燕語,黯黯碧草暮。愁望春歸,春到更無緒。園林紅紫千千,放教狼藉,休但怨、連番風雨。 謝橋路,十載重約鈿車,驚心舊游誤。玉佩塵生,此恨奈何許!倚樓極目天涯,天涯盡處,算只有濛濛飛絮。
翠嶺一千尋,嶺上彩云如幄。云影波光相射,蕩樓臺春綠。 仙鬟撩鬢倚雙扉,窈窕一枝玉。日暮九疑何處?認舜祠叢竹。
亮躬耕隴畝,好為《梁父吟》。身長八尺,每自比于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惟博陵崔州平、潁川徐庶元直與亮友善,謂為信然。
時先主屯新野。徐庶見先主,先主器之,謂先主曰:“諸葛孔明者,臥龍也,將軍豈愿見之乎?”先主曰:“君與俱來。”庶曰:“此人可就見,不可屈致也。將軍宜枉駕顧之。”
由是先主遂詣亮,凡三往,乃見。因屏人曰:“漢室傾頹,奸臣竊命,主上蒙塵。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義于天下;而智術淺短,遂用猖蹶,至于今日。然志猶未已,君謂計將安出?”
亮答曰:“自董卓以來,豪杰并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數。曹操比于袁紹,則名微而眾寡。然操遂能克紹,以弱為強者,非惟天時,抑亦人謀也。今操已擁百萬之眾,挾天子而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孫權據有江東,已歷三世,國險而民附,賢能為之用,此可以為援而不可圖也。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國,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資將軍,將軍豈有意乎?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業。劉璋暗弱,張魯在北,民殷國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將軍既帝室之胄,信義著于四海,總攬英雄,思賢如渴,若跨有荊、益,保其巖阻,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外結好孫權,內修政理;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眾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誠如是,則霸業可成,漢室可興矣。”
先主曰:“善!”于是與亮情好日密。
關羽、張飛等不悅,先主解之曰:“孤之有孔明,猶魚之有水也。愿諸君勿復言。”羽、飛乃止。
華佗字元化,沛國譙人也,一名旉。游學徐土,兼通數經。沛相陳珪舉孝廉,太尉黃琬辟,皆不就。曉養性之術,時人以為年且百歲而貌有壯容。又精方藥,其療疾,合湯不過數種,心解分劑,不復稱量,煮熟便飲,語其節度,舍去輒愈。若當灸,不過一兩處,每處不過七八壯,病亦應除。若當針,亦不過一兩處,下針言:“當引某許,若至,語人。”病者言“已到”,應便拔針,病亦行差。若病結積在內,針藥所不能及,當須刳割者,便飲其麻沸散,須臾便如醉死,無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腸中,便斷腸湔洗,縫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間,即平復矣。
有一郡守病,佗以為其人盛怒則差,乃多受其貨不加治,無何棄去,留書罵之。郡守果大怒,令人追殺陀。郡守子知之,囑使勿逐,守嗔恚,吐黑血數升而愈。
佗之絕技,凡此類也。太祖聞而召佗。太祖苦頭風,每發,心亂目眩,佗針鬲,隨手而差。然本作士人,以醫見業,意常自悔。后太祖親理,得病篤重,使佗專視。佗曰:“此近難濟,恒事攻治,可延歲月。”佗久遠家思歸,因曰:“當得家書,方欲暫還耳。”到家,辭以妻病,數乞期不反。太祖累書呼,猶不上道。太祖大怒,使人往檢。若妻信病,賜小豆四十斛,寬假限日;若其虛詐,便收送之。于是傳付許獄,考驗首服。荀彧請曰:“佗術實工,人命所縣,宜含宥之。”太祖曰:“不憂,天下當無此鼠輩耶?”遂考竟佗。佗臨死,出一卷書與獄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受,佗亦不強,索火燒之。佗死后,太祖頭風未除。太祖曰:“佗能愈此。小人養吾病,欲以自重,然吾不殺此子,亦終當不為我斷此根原耳。”及后愛子曹沖病困,太祖嘆曰:“吾悔殺華佗,令此兒強死也。”
何處花先放?向南三兩村。 未春天似夢,徹夜月無言。 且喜昏鴉散,毋嫌翠羽喧。 眾芳久寂寞,賴汝照乾坤。
離離壓殘雪,脈脈照溪濱。 一任夜五月,何妨天不春! 芳華憑俗賞,風味與誰親? 只覺閉門后,徘徊似有人。
暮投官吏捉人村,丁壯凋零嫗守門。不獨二陵怨風雨,北邙還有未招魂。
北風吹浪向南來,自愛魚肥酒甕開。七尺釣竿三尺艇,朝朝愿系子陵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