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益昌守李大夫
標致自清流,知名二十秋。諸儒堂上席,群客帳前籌。
南渡衣拖繡,西來幕建油。食蔥逢屈突,封戶識荊州。
襦袴三巴國,櫜鞬九郡侯。道興期變魯,文盛擬從周。
訟矢雖關聴,賓壺不廢投。未妨登袞袞,暫屈布優優。
望府多奇士,華顛媿督郵。崎嶇緣底事,憔悴此重游。
舉目江山是,翻身歲月遒??统钜茙а郏l思詠刀頭。
技癢論文在,心闌觸事休。那堪趨冉冉,祗是判悠悠。
揣分宜長引,憂貧復少留。長裙何處曳,門館儻容鄒。
標致自清流,知名二十秋。諸儒堂上席,群客帳前籌。
南渡衣拖繡,西來幕建油。食蔥逢屈突,封戶識荊州。
襦袴三巴國,櫜鞬九郡侯。道興期變魯,文盛擬從周。
訟矢雖關聴,賓壺不廢投。未妨登袞袞,暫屈布優優。
望府多奇士,華顛媿督郵。崎嶇緣底事,憔悴此重游。
舉目江山是,翻身歲月遒??统钜茙а郏l思詠刀頭。
技癢論文在,心闌觸事休。那堪趨冉冉,祗是判悠悠。
揣分宜長引,憂貧復少留。長裙何處曳,門館儻容鄒。
您風采出眾出身清流,聞名已有二十年之久。是諸儒尊崇的座上嘉賓,為群客謀劃決策。您南渡時身著錦繡官服,西來后建立起幕帳。遇到像屈突通那樣的賢能之士,也知曉荊州之地的封戶情況。您讓三巴之地百姓富足,令九郡諸侯敬畏。期望您能讓當地風氣轉變如魯國,文化興盛追隨周朝。雖要處理訴訟之事,但也不耽誤與賓客宴飲投壺。不妨日后位極人臣,如今只是暫時屈就。您的幕府有很多奇士,我這白發之人愧為督郵。我一路崎嶇是為了何事,如今憔悴地再次來到這里。舉目所見江山依舊,時光卻過得飛快??途映罹w讓衣帶漸寬,思鄉之情如盼歸期。我仍有談論文章的興致,可心已倦怠凡事皆休。怎能忍受時光慢慢流逝,只能任命運悠悠而去。思量自己應長久隱退,又因擔憂貧困而稍作停留。不知何處能讓我舒展才華,希望您的門館能容我如鄒陽般效力。
標致:風度、文采出眾。清流:指德行高潔、負有時望的士大夫。
諸儒堂上席:指受到儒者尊崇,是座上貴賓。
群客帳前籌:為賓客出謀劃策?;I,計謀。
南渡衣拖繡:南渡時穿著錦繡官服,形容地位尊貴。
西來幕建油:西來后建立起幕帳,指建立幕府。
食蔥逢屈突:屈突通是唐初名將,以剛正不阿著稱,這里可能指遇到賢能之人。
封戶識荊州:知曉荊州之地的封戶情況,封戶指受封邑的民戶。
襦袴:短衣和褲子,代指百姓。三巴國:指巴郡、巴東、巴西,在今四川東部地區。
櫜鞬:盛弓箭的器具,這里指將領。九郡侯:泛指各地諸侯。
道興期變魯:期望能讓當地風氣轉變如魯國般好。
文盛擬從周:文化興盛能追隨周朝。
訟矢:訴訟之事。關聴:關心、處理。
賓壺:與賓客宴飲投壺,是古代的一種游戲。
袞袞:相繼不絕,這里指高官顯位。
優優:寬裕、從容,指暫時屈就。
華顛:白發。督郵:漢代官職,這里作者自指。
帶眼:腰帶的孔眼,因憂愁而消瘦,腰帶孔眼變多。
刀頭:刀頭有環,“環”諧音“還”,表示思鄉盼歸。
技癢:有某種技能,極想表現一下。
心闌:心已倦怠。
冉冉:形容時光慢慢流逝。
悠悠:形容命運飄忽不定。
揣分:思量自己的身份、能力。
長裙:指文人的服飾,這里代指施展才華。
鄒:指鄒陽,西漢文學家,曾為梁孝王門客。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從詩中內容推測,當時李大夫在益昌任職,有較高的聲譽和影響力,作者可能是一位仕途不順、漂泊他鄉的文人,聽聞李大夫之名,前來拜訪,希望能得到賞識和任用,在見到李大夫后創作此詩表達自己的心境和期望。
這首詩主旨是贊頌李大夫的才德和功績,同時抒發自己的身世之感和求仕之心。其特點是對仗工整、用典豐富,語言典雅。在文學史上雖無顯著地位,但反映了當時文人的社交和求職心態。
潑翁浮醅新釀熟,得霜寒菊始開齊。 養丹道士顏如玉,愛酒山翁醉似泥。 不惜蕊從蜂采去,尚余香有蝶來棲。 莫嫌學舍宮閑冷,猶得芳樽此共攜。 共坐欄邊日欲斜,更將金蕊泛流霞。 欲知卻老延齡藥,百草枯時始見花。
倦倚吳門思泬寥,懷人清致詩滿瓢。 池塘芳草夢初斷,風雨落花魂正鎖。 一百五日寒食節,二十四浦春潮。 遙知藥圃曉經劚,舍后蘼添綠苗。
自從銷瘦減容光,萬轉千回懶下床。 不為傍人羞不起,為郎憔悴卻羞郎。
五月五日端午節,好事當陽難掩塞。 歸宗突出拄杖頭,閑禪野鬼俱消滅。 俱消滅,砌下寒泉忽倒流, 嶺上白云不敢白。
春夢怯。人靜玉閨平帖。睡起眉心端正貼。綽枝雙杏葉。重整金泥蹀躞。紅皺石榴裙褶。款步花陰尋蛺蝶。玉纖和粉捻。
雁橫迥碧,漸煙收極浦,漁唱催晚。臨水樓臺乘醉倚,云引吟情閑遠。露腳飛涼,山眉鎖暝,玉宇冰奩滿。平波不動,桂華底印清淺。 應是瓊斧修成,鉛霜搗就,舞霓裳曲遍。窈窕西窗誰弄影,紅冷芙蓉深苑。賦雪詞工,留云歌斷,偏惹文簫怨。人歸鶴唳,翠簾十二空卷。
斜日明霞,殘虹分雨,軟風淺掠蘋波。聲冷瑤笙,情疏寶扇,酒醒無奈秋何,彩去輕散,漫敲缺、銅壺浩歌。眉痕留怨,依約遠峰,學斂雙蛾。 銀床露洗涼柯。屏掩得銷,忍掃茵羅。楚驛梅邊,吳江楓畔,庾郎從此愁多。草蛩喧砌,料催織、迥文鳳梭。相思遙夜,簾卷翠樓,月冷星河。
余嘗讀白樂天《江州司馬廳記》,言“自武德以來,庶官以便宜制事,皆非其初設官之制,自五大都督府,至于上中下那司馬之職盡去,惟員與俸在。”余以隆慶二年秋,自吳興改倅邢州,明年夏五月蒞任,實司那之馬政,今馬政無所為也,獨承奉太仆寺上下文移而已。所謂司馬之職盡去,真如樂天所云者。
而樂天又言:江州左匡廬,右江、湖,土高氣清,富有佳境,守土臣不可觀游,惟司馬得從容山水間,以足為樂。而邢,古河內,在太行山麓,《禹貢》衡津、大陸,并其境內。太史公稱”邯鄲亦漳、河間一都會”,“其謠俗猶有趙之風”,余夙欲覽觀其山川之美,而日閉門不出,則樂天所得以養志忘名者,余亦無以有之。然獨愛樂天襟懷夷曠,能自適,現其所為詩,絕不類古遷謫者,有無聊不平之意。則所言江州之佳境,亦偶寓焉耳!雖徽江州,其有不自得者哉?
余自夏來,忽已秋中,頗能以書史自誤。顧街內無精廬,治一土室,而戶西向,寒風烈日,霖雨飛霜,無地可避。幾榻亦不能具。月得俸黍米二石。余南人,不慣食黍米,然休休焉自謂識時知命,差不愧于樂天。因誦其語以為《廳記》。使樂天有知,亦以謂千載之下,乃有此同志者也。
年來蹤跡嘆飄然,一笑相逢莫匪緣。 多謝老僧勤記我,預將消息夢中傳。
滿清平世界慶秋成,看看斗三錢。論從來活國,論功第一,無過豐年。辦得間民一飽,馀事笑談間。若問平戎策,微妙難傳。 玉帝要留公住,把西湖一曲,分入林園。有茶爐丹灶,更有釣魚船。覺秋風、未曾吹著,但砌蘭,長倚北堂萱。千千歲,上天將相,平地神仙。
捐生固不易,處死猶為難。 孰知龔勝后,乃有謝疊山。 江東一潰散,跋涉何間關。 甌閔苦物色,國破家亦殘。 彼哉烈丈夫,矢死無生還。 忠孝亦何物,古今稱大閑。 耿耿浩然氣,上摩霄漢間。 誰謂首陽高,有志能躋攀。 至今百世下,清風激懦頑。 我讀三上書,凜然毛骨寒。 當時祼將士,胡能不厚顏。
驛卒征夫旦復休,鸞輿未必竟南游。 見說江淮民力困,行宮風雨使人愁。
鄠縣李長官,橫琴膝上弄。不聞有政聲,但見手子動。
一夜春風滿帝都,禁林清曉宴簪裾。 玉堂乍到驚凡目,金鎖徐開見御書。 四字驪龍爭夭矯,兩篇瓊樹斗扶疏。 詞臣此會人應羨,圣主多才古不如。 日上花磚簾卷后,柳遮鈴索雨晴初。 閣前吟罷先沈醉,忘卻西垣有直廬。
箯輿軋軋過清溪,溪上梅花壓水低。 月影漸收天半曉,兩山相對竹雞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