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韻許叔溫賦龍學鐵杖歌
君不見楚竹虛心勁如鐵,上有娥英灑清血。歲寒姿含凄愴情,亂點余花涴高節。
又不見南山紫藤亦清雅,過頭標致宜老者。一簪華髪烏角巾,瘦拳扶之立松下。
何如我公蓄神物,鏗然振之露風骨。橫拈倒用驚老禪,勁如紫藤節如竹。個是云門真正脈,不學芭蕉空指月。十方都在此杖頭,視之不見纖毫隔。說禪游戲時卓地,魔外狐禪俱膽碎。
仙郎聞是旌陽孫,文章自宜掌帝制。從來詩句人爭說,時出一篇慰衰薾。此篇秀如望秋山,奇峰自獻晴云滅。朅來酬唱已厭飫,與公傾倒良有素。豈惟但和鐵杖詩,追從已辦登山屨。
君不見楚竹虛心勁如鐵,上有娥英灑清血。歲寒姿含凄愴情,亂點余花涴高節。
又不見南山紫藤亦清雅,過頭標致宜老者。一簪華髪烏角巾,瘦拳扶之立松下。
何如我公蓄神物,鏗然振之露風骨。橫拈倒用驚老禪,勁如紫藤節如竹。個是云門真正脈,不學芭蕉空指月。十方都在此杖頭,視之不見纖毫隔。說禪游戲時卓地,魔外狐禪俱膽碎。
仙郎聞是旌陽孫,文章自宜掌帝制。從來詩句人爭說,時出一篇慰衰薾。此篇秀如望秋山,奇峰自獻晴云滅。朅來酬唱已厭飫,與公傾倒良有素。豈惟但和鐵杖詩,追從已辦登山屨。
你難道沒看見那楚地的竹子,內心虛空卻堅韌如鐵,上面還有娥皇、女英灑下的清淚。寒冬中的姿態蘊含著凄愴之情,零散的殘花卻玷污了它高潔的氣節。又可曾見過南山的紫藤同樣清雅,枝蔓舒展的模樣最適合老者。簪著白發戴著烏角巾,用瘦骨嶙峋的手拄著它站在松樹下。哪比得上您珍藏的這根神物,鏗鏘振動間盡顯風骨。橫拿倒用令老禪者驚嘆,剛勁如紫藤,骨節似青竹。這是云門宗的真正法脈,不學芭蕉葉空指明月的虛妄。十方世界都在這杖頭,看似無形卻毫無隔閡。論禪時隨意卓立地面,連旁門左道都膽戰心驚。您是傳聞中旌陽許遜的子孫,文章本就該執掌帝王制誥。向來詩句為人爭相傳誦,時常寫出一篇慰藉我這衰疲之人。此篇秀雅如同秋山在望,奇峰自現而晴云消散。往來酬唱已令人心滿意足,與您相交本就真誠深厚。豈止是和作這鐵杖詩,早已備好登山鞋追隨您。
娥英:娥皇、女英,舜的妃子,傳說舜逝后二人哭于湘竹,淚染竹成斑,稱湘妃竹。
涴(wò):污染、弄臟。
烏角巾:黑色頭巾,古代隱士或閑居者的冠飾。
云門:禪宗云門宗,此處指佛法正統。
旌陽:指許遜,晉代道士,曾任旌陽令,道教尊為許天師,此處或指許叔溫祖先。
朅(qiè)來:來到、歸來。
厭飫(yàn yù):滿足、飽足。
傾倒:推心置腹、真誠相交。
此詩為和詩(次韻),許叔溫作《龍學鐵杖歌》,作者依其韻腳酬答。“龍學”或指龍圖閣學士,許叔溫或曾任此職。詩中“仙郎聞是旌陽孫”提及許氏祖先,可見二人交游密切。創作背景當為二人詩文往來時,借詠鐵杖抒發對彼此才德的贊賞與友情的珍視。
全詩以詠物為核心,通過楚竹、紫藤的鋪墊,突出鐵杖剛勁如竹、清雅似藤、禪意深厚的特點,既贊物之奇,更頌人之杰。語言質樸而意蘊豐富,將詠物、抒情、論禪熔于一爐,展現了作者與許叔溫相交相惜的雅趣,是宋代文人酬唱詩的典型之作。
關河南北,有雁無消息,落日樓頭人正憶,啼鳥一聲山碧。鶯鶯燕燕爭春,紅塵馬足車輪,惟有新豐豪客,東風老淚沾巾。高眠窗北,偃臥喧雷息,依約關山歸路憶,夢繞池塘春碧。功名負我青春,悤悤日月奔輪,且把琴書歸去,山林道發儒巾。天南地北,何日兵塵息,四海升平歸老憶,鳳遠岐山空碧。衣冠滾滾爭春,誰能臥轍攀輪,一劍風云未遂,幾回怒發沖巾。窮冬冷落,客思添蕭索,濁酒沽來須強酌,要把閒愁推卻。時間榮辱何驚,胸中氣象休更,且匣風云長劍,天容兩鬢青青。
兀影酥毫戰兩傷,骨巉萬節架皮囊,詩家何事強徜徉?躲雪松腰弓似膝,張眸柳眼淚成塘,森波冷射月刀光。
舉世聞君盡轉頭,伶仃誰敵滿天秋。唯存七尺溫馨土,開向陶家舊墓頭。
相期紫陌聽雞鳴,又報金屏錄姓名。紅日正當雙闕麗,碧天遙指片鴻輕。嘗來冷暖應知味,語到閭閻不盡情。二十四年青眼在,一時翹首望君行。
萬里南風送驛舟,蒼梧江上景逾幽。一雙白鳥常隨棹,無數青山總入樓。鳴鳳不來芳樹暝,嘉魚初上碧波秋。故人解送桂香酒,洗盞臨流破客愁。
天涯分手嘆蹉跎,書劍功名近若何。上苑啼鶯春信早,楚江歸夢月明多。舊時詩社誰同飲,長日公庭客少過。此意蕭條總難寫,東風腸斷一悲歌。
共住江村一帶偏,如君相與出塵緣。春風入座人同拂,秋月當窗魄迥懸。
桃杏花中偶并欄,依然風味是幽蘭。莫因移種長安市,不作春山一樣看。
中年江海夢靈皇,夜半聞鐘似上陽。一百八聲猶未已,更兼云外雁啼霜。
海潮怒捲天風急,白浪嵯峨雪山立。老龍戲浪蛟蜃隨,爪甲盡帶煙云濕。古來畫者誰最工,神妙獨有陳所翁。嗟哉此圖多變化,雷雨淋漓筆鋒下。興來展卷為君題,不數僧繇擅高價。
云漢昭回月正中,圣君嚴祀答蒼穹。冕旒肅肅威儀盛,玉帛煌煌典禮崇。鹵簿香飄凝瑞靄,簫韶聲奏度祥風。百神咸格宸衷喜,愿祝繁釐萬國同。
諫官一字照天涯,南海年年問釣沙。滄波不與黃門信,笑殺龍鐘百姓家。
竹滿檐楹草滿除,青山應屬野人居。未春預借看花騎,欲雨先征種樹書。石鼎香酣吟懶后,瓦鐺茶熟夢回初。半生消受清閑福,一任人嗔禮法疏。
忽憶舊鄉頭已白,牙齒欲落真可惜。臨江把臂難再得,江水江花豈終極。
蒲之濆,子所廬,我朝夕,游息俱,今子不樂將焉如。彼衡陽,為名區,蔚俊彥,惇詩書,子之往也勿躁勿疏。毋訾毋譽,一龍一蛇,張歙卷舒。吾送子行兮,夕陽兮平林。倉庚兮春深,臨觴愀兮罷鳴琴。望飛鴻之寥廓,盍寄我以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