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慧廓然
蕭蕭暑雨過,空山成夜晴。
月出東南峰,娟娟風露清。
飛螢自開合,寒蟬亦悲鳴。
興來忽獨往,聽此落澗聲。
永懷西湖上,絕景玉壺明。
松際翛然姿,振策自經行。
即欲呼就語,忽隔千里程。
何時徑尋子,夜航過臨平。
呼猿何足道,摩云亦虛名。
未若擇法眼,能識廓然兄。
應知像教末,大法欲欹傾。
談笑復一出,要使萬世驚。
燈火作朝夕,已有相似情。
愿隨人天會,仰看辯縱橫。
蕭蕭暑雨過,空山成夜晴。
月出東南峰,娟娟風露清。
飛螢自開合,寒蟬亦悲鳴。
興來忽獨往,聽此落澗聲。
永懷西湖上,絕景玉壺明。
松際翛然姿,振策自經行。
即欲呼就語,忽隔千里程。
何時徑尋子,夜航過臨平。
呼猿何足道,摩云亦虛名。
未若擇法眼,能識廓然兄。
應知像教末,大法欲欹傾。
談笑復一出,要使萬世驚。
燈火作朝夕,已有相似情。
愿隨人天會,仰看辯縱橫。
夏日的急雨蕭蕭而過,空寂的山巒在夜晚變得晴朗。月亮從東南方的山峰升起,月光美好,風露清涼。飛動的螢火蟲忽明忽暗,寒蟬也發出悲切的鳴響。興致一來我獨自前往,聆聽這山澗落泉的聲響。我常懷念西湖之上,那絕美之景如玉壺般澄明。松樹間你那超逸的姿態,揮杖獨行的身影。我想立刻呼喚你交談,卻忽然相隔千里之遙。何時能直接尋你而去,乘夜船過臨平。呼喚猿猴何足掛齒,高入云端也不過虛名。不如擁有擇法之眼,方能識得廓然兄。你應知道佛教末法之世,大法即將傾頹。你若談笑間再出,定能讓萬世震驚。我們朝夕相對在燈火下,已有相似的情懷。我愿跟隨人天法會,仰望你縱橫辯論的風采。
娟娟:形容月光美好、柔美的樣子。
翛(xiāo)然:無拘無束、超逸灑脫的樣子。
振策:揮動馬鞭或手杖,此處指行走時的動作。
像教:指佛教,因佛教以佛像等形象教化眾生,故稱。
欹(qī)傾:傾斜、傾倒,此處指佛法衰微。
辯縱橫:形容辯論時言辭犀利、縱橫開合。
此詩為詩人懷念友人慧廓然而作。慧廓然或為精通佛法的高僧,詩中“像教”“大法”等詞可見佛教背景。創作時詩人與廓然相隔千里,因思念其風采與修為,故借景抒情、直抒胸臆,表達重逢之愿與推崇之意。
全詩以景起興,由夏夜山景引出對友人的思念,繼而贊賞其佛法修為與辯才,最后表達追隨之意。主旨鮮明,情感真摯,既展現了自然之趣,又凸顯了友人的精神高度,是一首情與理交融的懷人之作。
金方正位鑿平湖,物景堪將入畫圖。 兩岸雨垂楊柳重,一汀沙立鷺鷥孤。 泓澄良夜搖明月,瀲滟高秋蘸碧蘆。 寓目瀟湘徒有約,殘陽歸去獨躊躇。
遙山層疊海云開,浴鷺飛鷗自去回。 春水茫茫天不盡,片帆浮動碧空來。
湖上芙蓉近小舟,曉來清淚對花流。 吳州客自傷長夜,不為西風怨早秋。
百結襕衫破幞頭,年年落第出神州。 卻因一只穿楊箭,臨老來封馬上侯。
蕙帳煙凝晝掩關,落花時節雨闌珊。 客來驚起還鄉夢,繞屋春風綠樹寒。
往事明明是夢中,發霜那有舊形容。 客床對臥秋深雨,聽得鄰僧半夜鐘。
北山松粉落輕黃,濯雨蝦須麥吐芒。 槐火石泉寒食后,十分春事屬農桑。
學呆,妝癡,誰解其中意?子規叫道不如歸,勸不醒當朝貴。閑是非,子心無愧。盡教他爭甚底,不如他瞌睡,不如咱沉醉,都不管天和地。
窗低蘆葦秋,便有江湖思。 久已倦垂綸,游魚不須避。
破篋猶存舊賜香,輕將魂夢別昭陽。 只知鏡時春難駐,誰道人間夜更長。 父母家貧容不得,君王恩重死難忘。 東風二月垂楊柳,猶解飛花入苑墻。
渠本宣州人,生緣在寧國。 前不尊釋迦,后不敬彌勒。 家貧無飯噇,出家去投佛。 行腳走諸方,江南遍江北。 才參臨濟禪,便作白拈賊。 眼里有瞳人,肚中無點墨。 還如破阿師,說得行不得。
碧洞青崖著雨,紅泉白石生寒。朅來十月九湖山。人笑元郎太漫。 絕壑偏宜疊鼓,夕陽休喚歸鞍。茲游未必勝驂鸞。聊作湖南公案。
山為驪龍盤,谷作驪龍腮。 珠樹存其間,誰采明月來。 何須循海隅,笑蚌未成胎。
出頭出飛瀑,落落鳴寒玉。 再落至山腰,三落至山足。 欲引煮春山,僧房架刳竹。
銀鉤慣學君王帖,寶軫頻聽淑女琴。 更與六宮循節儉,釵頭不綴辟寒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