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新堂
疊茅重葦一堂新,
設榻聊安簿領身。
落枕不知鶯樹曉,
污書長苦燕泥春。
獄官何預青苗事,
野意新便白葛巾。
能向此間時得趣,
何須分外拜車塵。
疊茅重葦一堂新,
設榻聊安簿領身。
落枕不知鶯樹曉,
污書長苦燕泥春。
獄官何預青苗事,
野意新便白葛巾。
能向此間時得趣,
何須分外拜車塵。
用茅草蘆葦層層疊疊蓋成的堂屋煥然一新,放置一張床榻暫且安置處理文書的自己。頭靠枕頭沉睡不知黃鶯在樹上報曉,常苦惱春天燕子銜泥弄臟了文書。我身為獄官和青苗法有何相干?山野的意趣正適合我新戴的白葛巾。能在此間時常尋得樂趣,又何必額外去趨炎附勢。
疊茅重葦:層層疊疊的茅草蘆葦,指用簡陋材料搭建的堂屋。
簿領:官府的文書簿冊。
落枕:頭靠在枕上,指熟睡狀態。
污書:被燕子銜的泥弄臟的文書。
獄官:管理刑獄的官員,詩人當時的官職。
青苗事:指北宋王安石變法中的青苗法,官府貸款給農民的政策。
白葛巾:白色葛布制成的頭巾,常為隱士或閑適者的裝扮。
拜車塵:指趨炎附勢,討好權貴。
此詩約作于北宋時期,或與王安石變法相關。詩人時任獄官,職責與變法核心的‘青苗事’無直接關聯,故能在簡陋的新堂中感受山野之趣,詩中流露出對閑適生活的珍視及對官場應酬的淡泊。
全詩通過新堂環境、日常起居的描寫,展現詩人遠離官場紛擾的恬淡心境,末句直斥趨炎附勢之舉,主旨鮮明。語言平實而情感真摯,體現了對自然本真生活的追求。
清源先生鄉達尊,昔以通家拜函丈。別來四十有三年,至今儀形勞夢想。當時令子樸且真,與我相歡亦長往。有孫今傳祖父業,授徒假館雙江上。不隨塵俗混驅馳,但以詩書待咨訪。潛心篆籀積歲年,往往揮毫作題榜。我雖聞之未識面,已為名家動歆賞。玉堂侍讀重同宗,萬里暌違心怏怏。此圖寄贈有微意,我為題詩敘疇曩。清貞比德蘭與石,珍重幽人在林莽。
南陸流金日,科頭臥北窗。忽驚秋葉下,暑氣薄澄江。白羽搖云閣,青樽泛釣艭。風流過小阮,月下倒銀缸。
遙睇兮重淵,波光兮接天。美珠官兮風俗,燦貝闕兮鱗聯。川炯炯兮圓流,星奕奕兮輝躔。驪何抱而自喜,璣何胎而罕全。愚何剖而忘身,圣何捐而稱賢。鮫人兮水中,淵客兮龍宮。孰感恩兮涕泣,乃吐月兮朣朧。?靈蛇兮剖璣鱉,間翠羽兮錯珩璁。君子雜之以為佩,佳人待之而修容。夫何世俗之貴魚目兮,棄夜光而不采。豈忍夫懷寶而迷邦兮,握照乘而自晦。終懼世之不察兮,訾徑寸以微颣。雖懷寶其何辜兮,獨被褐之見罪。潮生兮犀浦,月出兮貝嶼。弦望兮有時,藏珍兮自嫵。激天吳兮命海若,木蘭舟兮沙棠櫓。訪鮫室兮從之,蚌鱉紛紛兮媵予。懼輕投兮按劍,將采之兮誰與。
教鐸何緣又兗東,圣鄉今古共推崇。仰鉆瞻忽千年下,富貴功名一瞬中。泰岳試登天下小,秋陽初拜萬方紅。宮墻數仞堂堂在,頭白誰收入室功。
近代丹青手,心期良獨難。夫君偏有思,妙處卻無端。堂上三湘遠,人間五月寒。空囊今有此,不用一錢看。
天青地白性微寒,韻到三分勝牡丹。非是地偏心自遠,春風原不在長安。
皓月忽從墻角見,好風時送竹聲來。事隨日出無時暇,薄暮塵襟始一開。
澤北喧喧商賈廬,澤南隱隱蛟龍居。蓬頭赤腳沙中子,蕩槳拿鉤學捕魚。
京兆重陽大尹家,翠微樓上賞黃花。秦娥應怪停歌吹,看我狂詩到日斜。
秋霜肅肅摧庭枯,晨風何悲夜鳴謼。使妾為遘不須臾,恍兮類君忽若無。為君中夜起躊躇,雕欄簌簌懸真珠。二十八宿羅天衢,欲明未明焉所如。君當為龍妾云俱,沖飆在天忽驅之。西流之蟾東飛烏,樂往憂來不相虞。盛年冉冉辭人徂,裁吟代哭中成吁,安能為情自卷舒。
山僧成歲枕云根,豈是無心直漫云。更辟短窗臨澗水,自題云舫見殷勤。云片東西自在飛,偶然連綴又成衣。商量做雨竟何事,刻畫奇峰便忘歸。既名云舫知歸宿,何用多言惹是非。水到渠成添百漏,可憐未解箭真機。
懷春發下蔡,含笑向陽城。恥為飛雉曲,好作鹍雞鳴。
石勢盤回下翠微,峰峰有瀑似煙霏。參差古木穿松出,掩映寒花間葉飛。白發休教毛女笑,黃冠好逐羽人歸。仙壇歲久無香火,欲掃莓苔恐濕衣。
靈泉清徹注玄關,灝氣元精共往還。直作川原歸海去,不將塵滓混人間。
森森萬條玉,裊裊一溪煙。贈君謝客句,綠筱媚清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