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文莫君以詩從仆求字顧非所長聊作一篇姑慰其厚意而已
廣文無氈風撼頰,凍坐慈恩書柿葉。
乞米珍題矯龍鳯,望粥嬌兒鬧鵝鴨。
不須歐家管城子,鏤象雕犀作袍帢。
娥眉曼睩初豐容,一笑自粲非寶靨。
當時臨池亦苦矣,煙蒼雨暗漫襟袷。
幾何白骨變黃泥,安用玉軸留華篋。
要當約略記姓名,作底碑傍坐疲苶。
我今姓名亦懶記,幾硯塵埃臥羊鬛。
君詩求字得我驚,索金懸磬真所乏。
歸田當賦覓桃詩,豈有來禽青李帖。
廣文無氈風撼頰,凍坐慈恩書柿葉。
乞米珍題矯龍鳯,望粥嬌兒鬧鵝鴨。
不須歐家管城子,鏤象雕犀作袍帢。
娥眉曼睩初豐容,一笑自粲非寶靨。
當時臨池亦苦矣,煙蒼雨暗漫襟袷。
幾何白骨變黃泥,安用玉軸留華篋。
要當約略記姓名,作底碑傍坐疲苶。
我今姓名亦懶記,幾硯塵埃臥羊鬛。
君詩求字得我驚,索金懸磬真所乏。
歸田當賦覓桃詩,豈有來禽青李帖。
廣文先生沒有氈子,寒風吹著臉頰,凍坐在慈恩寺書寫柿葉。為求米而題字,字跡如蛟龍鳳凰般矯健,盼粥的嬌兒像鵝鴨般喧鬧。不必用像歐陽家那樣精美的毛筆,即便用鏤象雕犀裝飾筆套。女子眉清目秀、容貌豐腴,一笑自然光彩照人并非靠妝飾。當時練字也很辛苦,風雨交加打濕衣襟。沒多久人就化為白骨黃土,哪用得著用玉軸把書法收藏在華麗的箱子里。只應簡單記個姓名,何必在碑旁累得疲憊不堪。我如今連自己姓名都懶得記,幾硯落滿塵埃像臥著的羊鬛。你寫詩求我寫字讓我吃驚,我實在像空無一物的懸磬拿不出好字。等我歸田要寫尋覓桃花的詩,哪有像來禽青李帖那樣的書法作品。
廣文:指鄭虔,曾任廣文館博士,生活貧困。
慈恩書柿葉:鄭虔曾在慈恩寺無紙,取柿葉學書。
歐家管城子:歐陽家的毛筆,管城子指毛筆。
袍帢:指筆套。
娥眉曼睩:形容女子眉清目秀。
寶靨:女子臉上的妝飾。
臨池:指練字。
襟袷:衣襟。
玉軸:裝裱書畫的玉制卷軸。
華篋:華麗的箱子。
疲苶:疲憊。
羊鬛:羊的鬃毛,形容幾硯上的塵埃。
懸磬:形容空無所有。
來禽青李帖:指王羲之的書法作品。
具體創作時間地點不詳。從詩中可推測,詩人生活較為貧困,友人莫君寫詩求其寫字,詩人自覺書法并非所長,且生活困窘,便作此詩回應,表達自己的心境和態度。
此詩主旨是婉拒友人求字,突出特點是用典豐富、語言質樸。展現了詩人在貧困生活下對書法藝術的真實看法,在文學史上雖無顯著地位,但反映了當時文人的生活狀態和心態。
曹沖生五六歲,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時孫權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訪之群下,咸莫能出其理。沖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稱物以載之,則校可知矣。”太祖悅,即施行焉。
魯肅代周瑜,當之陸口,過蒙屯下。肅意尚輕蒙,或說肅曰:“呂將軍功名日顯,不可以故意待之,君宜顧之。”遂往詣蒙。酒酣,蒙問肅曰:“君受重任,與關羽為鄰,將何計略以備不虞?”肅造次應曰:“臨時施宜。”蒙曰:“今東西雖為一家,而關羽實虎熊也,計安可不豫定?”因為肅畫五策。肅于是越席就之,拊其背曰:“呂子明,吾不知卿才略所及乃至于此也。”遂拜蒙母,結友而別。時蒙與成當、宋定、徐顧屯次比近,三將死,子弟幼弱,權悉以兵并蒙。蒙固辭,陳啟顧等皆勤勞國事,子弟雖小,不可廢也。書三上,權乃聽。蒙于是又為擇師,使輔導之,其操心率如此。
諸葛亮字孔明,瑯邪陽都人也,漢司隸校尉諸葛豐后也。章武三年春,先主于永安病篤,召亮于成都,屬以后事,謂亮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國,終定大事。若嗣子可輔,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亮涕泣曰:“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貞之節,繼之以死!”先主又為詔敕后主曰:“汝與丞相從事,事之如父。”建興元年,封亮武鄉侯,開府治事。
六年春,揚聲由斜谷道取郿。亮身率諸軍攻祁山,戎陳整齊,賞罰肅而號令明。亮使馬謖督諸軍在前,與張郃戰于街亭。謖違亮節度,舉動失宜,大為郃所破。亮拔西縣千余家,還于漢中,戮謖以謝眾。上疏曰:“臣以弱才,叨竊非據,親秉旄鉞以厲三軍,不能訓章明法,臨事而懼,至有街亭違命之闕,箕谷不戒之失,咎皆在臣授任無方。臣明不知人,恤事多闇,春秋責帥,臣職是當。請自貶三等,以督厥咎。”
十二年春,亮悉大眾由斜谷出,以流馬運,據武功五丈原,與司馬宣王對于渭南。亮每患糧不繼,使己志不申,是以分兵屯田,為久駐之基。耕者雜于渭濱居民之間,而百姓安堵,軍無私焉。相持百余日。其年八月,亮疾病,卒于軍,時年五十四。及軍退,宣王案行其營壘處所,曰:“天下奇才也!”初,亮自表后主曰:“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頃,子弟衣食,自有余饒。至于臣在外任,無別調度,隨身衣食,悉仰于官,不別治生,以長尺寸。若臣死之日,不使內有余帛,外有贏財,以負陛下。”及卒,如其所言。
放逐江潭歲欲深,形容憔悴獨行吟。 看云每動思親念,撫劍空懷報國心。 島嶼微茫鄉土異,關河牢落雁書沈。 晚來何處堪惆悵,斜日猿聲楓樹林。
山橫眉黛淺,云擁髻鬟愁。天香笑攜滿袖,曾向廣寒游。素腕光搖寶釧,金縷聲停象板,歌罷不勝秋。十指露春筍,佯整玉搔頭。記錢塘,朝載酒,夜藏鉤。青衫斷腸司馬,消減舊風流。三百六橋春色,二十四番花信,重會在蘇州。水調按新曲,明月照高樓。
渺渺煙波一葉舟,西風落木五湖秋。 盟鷗鷺,傲王侯,管甚鱸魚不上鉤。
潮生潮落何時了?斷送行人老。消沉萬古意無窮,盡在長空澹澹鳥飛中。 海門幾點青山小,望極煙波渺。何當駕我以長風?便欲乘桴浮到日華東。
儂是江南游冶子,烏帽青鞋,行樂東風里。落盡楊花春滿地,萋萋芳草愁千里。 扶上蘭舟人欲醉,日暮青山,相映雙蛾翠。萬頃湖光歌扇底,一聲吹下相思淚。
儂住東吳震澤州,煙波日日釣魚舟。 山似翠,酒如油,醉眼看山百自由。
清溪一葉舟,芙蓉兩岸秋。采菱誰家女,歌聲起暮鷗。亂云愁,滿頭風雨,戴荷葉歸去休。
靜室焚香盤膝坐,長廊看畫散衣行。
淮源距襄陽,亭候逾十舍。 征鞍背繡幃,云雨虛四夜。 雙艷盡傾城,一姝偏擅價。 獨怒蕙心輕,誤許商人嫁。
春草凄以碧,春花無限紅。一江歸夢里,雙鬢客愁中。
近輩文章少,吾曹身世同。蓬山應可到,且莫去匆匆。
四十二人會,江亭修禊時。不期今握手,始得讀君詩。
仙骨自然好,古情良足悲。瓊樓最高處,試把鐵簫吹。
一生知己是梅花,魂夢相依萼綠華。 別有閑情逸韻在,水窗煙月影橫斜。